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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姐，你有没有想过。等我哥手术结束以后。你……跟他……”\n 宋曼认真的表情倒映在萧檀的瞳孔中，她有点犹豫，踟蹰。\n 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n 可是换个立场想一想，如果苏云岸没能挺过来。\n 那么伤心这件事，由她作为家人来承担就足够了。\n 对萧檀，能减轻一分痛苦，就如同为苏云岸多积一分德了。\n “曼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n 萧檀的唇角轻轻扯出一丝苦笑，“这些话，在你哥做手术之前，我们就已经说过了。他爱的人，不是我。”\n 宋曼一颗心在胸腔里漏跳了两下，旋即黯然点头。\n “檀姐，我和楠姨，我们都觉得这样对你特别不公平。”\n 宋曼说，“我哥这个身体情况，有你相伴多年，实属非常幸运。可是……”\n “可是就因为他身体不好，寿命有限，他就必须要喜欢我么？”\n 萧檀说，“曼曼，感情是没道理的。我守着他，是我心甘情愿，与他无关。他日他若有幸活下来，重塑生活的态度。我们之间还会不会有缘分，尚且没有定论。”\n “檀姐，你知道我哥在网上认识过一个跟他同病相怜的女生么？”\n 宋曼说，“她叫孟以姗，是一个什么游戏公司的测试员。我哥在接争天之前，是有做过游戏工作室的。”\n 傅生言从楼下回来，因为是乘了不同的电梯，所以，他这次是从宋曼和萧檀的后方过来的。\n 两人专注手术的动向，聊天也比较专心，并没有人注意到傅生言已经回来了。\n 而当他从宋曼口中听到孟以姗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顿时一僵。\n 孟以姗？\n 傅叶白的龙凤胎弟弟妹妹里的女孩！\n 可这个女孩，不是警·察么？\n 自从韩瞳给到他有关傅叶白身份的一系列资料，傅生言就一直有个特别不敢确认的想法。\n 孟以姗既然是警·察，那她就不可能是真的心脏病。\n 否则，就连基本的体检都过不了。\n 那么秦豪第一次去查证的那些资料，很有可能就是身份伪造投放出来的假信息。\n 孟以姗以一个先天性心脏病人的身份出现，那她的目的……岂不是不言而喻？\n 她接近苏云岸，总不会是因为真的要网恋吧！\n 听了宋曼的话，萧檀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但眼睛里的光，明显还是失准了些许。\n “可能是个特别温柔良善的姑娘吧。”\n 萧檀轻轻说。\n 宋曼赶紧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她。但我想，檀姐你已经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女人了。我哥之所以会更偏选姗姗，大概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共情吧。”\n “曼曼，谢谢你这么安慰我。”\n 萧檀抽了张纸巾，轻轻按压了一下眼角。\n 余光一扫，她这才注意到傅生言过来了，只是不知道站了多久了。\n “傅先生。”\n 傅生言把两杯奶茶和一些点心递给她们。\n “怎么样，有情况么？”\n 宋曼点点头，把医生刚才出来说的话，简单跟傅生言说了一下。\n 不算坏消息，这让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宋曼多少有了些想吃点东西的心情。\n 她站起身，想要去个洗手间。\n “我跟你一起。”\n 傅生言从后面提上脚步。\n “宋曼。”\n 叫完她的名字，傅生言一时间难免犹豫纠结。\n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宋曼说，云楠现在的情况。\n 但宋曼早晚会知道的。\n 万一苏云岸的状况不好，到时候宋曼还要忍着悲痛，遭受双重的打击。\n 所以他此时的这个心态，就像宋曼想要告诉萧檀那些话的动机是一样的。\n “你知道楠姨……”\n 宋曼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在洗面池开水龙头。\n 傅生言话问出一半，看到宋曼的肩膀微微僵了一下。\n 半分钟后，宋曼点点头，用蚊鸣般的声音作答。\n “嗯，我知道。”\n 傅生言心口一松：“你已经知道了？”\n 宋曼回过头，眼睛又红了。\n “知道了，楠姨她为了救我哥，做了不好的事。她会面临刑事处罚，所以……”\n 傅生言上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n 宋曼原本是没想哭的。\n 被他这样一揉，整个人再次绷不住了。\n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心疼楠姨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心里有多矛盾多痛苦。”\n 宋曼哽着声音，“阿言，我……”\n “没事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能为你和你哥留下的希望。”\n 傅生言想，或许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还能为宋曼做什么。\n 但至少，她现在最需要的陪伴，他还是能够给予到的。\n 陪着宋曼回到手术室外，傅生言给韩瞳发了条消息。\n 大概意思是告诉她，宋曼已经知道云楠的决定了。\n 还好，傅生言想。\n 她有心理准备就好，看样子云楠应该是已经给她留了许多嘱托。\n 他的小包子，比他想得要坚强。\n 傅生言看着一边喝奶茶，一边啃包子的女孩，心想。\n 下午三点半，苏云岸的手术终于结束了。\n 医生走出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n “手术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现在就看看术后会不会产生排异，能不能自主导流供血。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n “谢谢！谢谢你医生！”\n 宋曼拉着医生的袖子，不停道谢。\n 这时候，苏云岸已经被退了出来。\n 虽然依然不能苏醒，不能跟他们见面，但是宋曼看着他胸怀里还有起伏的呼吸，那一瞬间，她真的是忍不住喜极而泣。\n 苏云岸重新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一切都只能交给上苍和勇气。\n 愿上天垂怜，愿云楠的“罪孽”已承，不要再报应在苏云岸的身上。\n 愿哥哥足够勇敢，能体会到亲人的艰难，能坚强挺过希望，重获新生。\n 傅生言看到宋曼一个人站在窗前，闭着眼睛，念念叨叨地祈祷。\n 他走过来，轻轻帮她关上半边窗户。\n 天冷了，她现在身体不好，很容易着凉。\n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n 傅生言问。\n “你哥之后还要照顾，别那么快就把自己搞垮了。我送你。”\n “嗯。”\n 宋曼没有拒绝。\n 傅生言的车子开回家门，宋曼惊讶地看到地上有一个箱子！\n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