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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南派盗墓手记 > 第五百零八章 一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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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一道灯光撕开云海,在天空呼啸而过。那是一只巨型铁鸟,在迷海奋起展翅。

    这架飞机,是三号给自己安排的后路。

    如今却拯救了我们。

    胡子说,这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三号出不来了,还不如给我们利用利用。我们在地上跳起来大喊,胡子最先爬上去,翻脸挟持了驾驶员。

    随后我扛起青纹,拉上不易,拖家带口往上面爬。

    飞机离开了迷海。

    自由的热血涌遍我们全身。

    我再回头看了一眼,绿色的魔鬼之眼,它依旧横亘在无尽的深渊之上。它幽幽注视我们,浮光掠影,它似乎眨了一下。

    待我认真看过去,绿色的魔眼已消失于黑暗,我们穿行了一大片光雾和电磁混合气体。

    真正逃出昆仑,已经到了下半年的时候。

    行了,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我反正是如此认为的。

    姚俞忠雇佣乃猜将军,剿灭了缅北的老乡会,没有三五年,这帮人恢复不了元气。七十六号的首脑没了,洪门的触角也断了。

    姚俞忠也没了,雷千,青萍,都没都没了小】

    【说】

    走出野人山时,我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内心突然很好笑。

    不易呆呆看着我,不知道我发什么疯。我倒在泥土青草里,捧着土地边笑边哭。

    胡子走上来对不易道:“让他发泄一下吧,这些年,他太苦了。好在咱们兄弟重逢,以后再也没谁能算计咱们了,不必违心了。”

    “哦。”

    不易似懂非懂,在旁边乖乖守着我。

    等回了国内,我第一时间跑去自首。尽管老爷子和一些人达成默契,我不得不坦白从宽,争取少判个几年。

    我和胡子都被隔离,关了半个月。

    本以为这次闹大了,少说是个重罪,不料半个月后,我们突然被放了出来。

    没有任何交代,反正就是放了,权当没我们这几个人。我和胡子被关傻了,当时路都不会走,一点点摸着绿化带,想打车,钱包证件什么的都被没收了。

    我和胡子一头雾水。

    尽管遭到了隔离审查,我们心里有数,早就准备了说辞。

    对方压根没听,毫无兴趣,就这么把我们放了。就像我们去偷东西,让人逮到,已经准备承认错误,对方却当无事发生。

    我和胡子坐在路边歇了好久。

    有半年我没怎么关注国内的事,等被放出来,颇有几分对面不相识的陌生。

    说实话,半个月的小黑屋,我都不知自己怎么挺过来的。脑袋发懵,心想应该先联系谁。

    这时,一辆奔驰停到我们面前。

    彩线开车,摁下车窗,一只眼很吓人:“走吧两位,奉我爸的意思,接你们回家。”

    “什么?”

    我和胡子面面相觑。

    彩线说出一个极为恐怖的事实:“我爸身体很好,已经回来了,他比你们早两天放出来,已经回了关中。考虑你们的身份被注销了,现在是黑户口,铁路都上不去,就让我送你们回南方。”

    “这......”

    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当时触发死神炸弹,明明摧毁了退路,姚俞忠怎么从地底出来的?

    还有,我们莫名其妙被放出来,难道与姚俞忠有关?

    后来我走了很多路子,通关贴三万进去。

    “胡子,送客!”

    我当即翻了脸。

    都说大年三十不要账,黄师爷倒好,上门哭穷,还找我要钱。我是一个子没有,更不想填这个窟窿。

    胡子二话不说,架起黄师爷就往外推。

    还喝茶?喝个屁啊,外面喝风去吧。

    黄师爷没想到我这么势利眼,说翻脸就翻脸,以前我慷慨解囊,道上人称“小孟尝”,可没干过这种事。

    我一个劲冷笑。

    人是会变的。

    以前有不易当家,家里财政他说了算。如今家徒四壁,喂饱了那些豺狼成了黑户口,早就穷了,锅里见底怎么可能往外拿。

    胡子大脚一踹,小老头飞出去。

    门外传来黄师爷的惨叫声,胡子重重把门关上,不放心,又上了锁。

    “要账你去别处要,再来烦胡爷,惹急了胡爷抱着煤气罐,年三十送你全家上西天。”

    我看着家里的财政支出,心里发愁。

    胡子道:“咱们现在四个荷包一样重,一文钱愁死人,比鬼还难缠。对了,要不咱们去江边捡放过的礼花纸筒,拿到废品站卖卖,应该能把今天的饭钱应付了。”

    我愁眉苦脸。

    我堂堂小夏爷,倒斗界新星,号称小孟尝小关羽小荆轲,居然沦落到收纸筒卖废品的地步。

    得,别说了。

    我一抬手,扭身朝屋里的不易喊道:“你乖乖在家看电视,我和胡子出去打打零工,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哦。”

    电视关了。

    不易穿着一件松垮垮的长袖,露出了锁骨走出来。

    我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羽绒服丢给他。

    他接过来,道:“别丢下我,一起去吧。”

    他还可怜兮兮的,我心软道:“江边风大,你就在家里,嫌冷开暖气,也别太省了。”

    胡子眼睛红了,在旁边凄凄惨惨唱道:“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啊,年来到了。”

    我还是带上不易。

    好不容易找到他,万一再丢了,我肯定要崩溃。

    外头风大,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一梭子风砸脸上,毛孔都缩到肉里,手脚发硬。

    我们到江边捡火炮的纸筒。

    刚开始拉不下脸,我和不易藏在胡子屁股后面,遮遮掩掩像鬼子进村。后来我索性不要脸了,胡子更差点因为纸筒的归属问题,跟人打起来。

    其实捡顺手了,还不算累。

    不易就在旁边守着我,除了把纸筒串在一起,他根本没弯腰小】

    【说】

    干了几小时,我抬头看胡子。

    胡子脸像被炮弹炸过,黑黢黢夹着一层土黄。我问他,你炸碉堡去了?他把我拉到江边,我一看水里的自己,得,跟他差不多。

    天色擦黑,我和胡子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找人借了推车,押到废品站卖大钱。

    废品站老板出去了,看店的是个小姑娘,估计是老板女儿。

    一问才知道,这玩意压根不值钱。

    用的劣质纸浆,还掺了黄泥土胶增重,一般都没人要。我和胡子心肝拔凉拔凉的,心道没搞好市场调研,白忙活了。

    不易不耐烦,摘下帽子喘气。

    小姑娘一看不易挺帅的,有了同情心,看我们三个在寒风里忙了几小时,这满头大汗,没功劳也有苦劳。

    索性做主,给了我三十一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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