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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归途（三）\n “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中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去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着神赐的死，使神赐的生，也在我们身上显现。”董建国走到孙离身前，缓缓地蹲下来，口中念诵着诗句：\n “那一日.……神怒了。便派遣狮子入城……”董建国抬手弹开孙离的枪：“我就是那头狮子……孙离，你现在还不能死，跟我合作吧。”\n 孙离看看被弹出去的手枪，颓然坐在地上：“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安八局的局长了，我只不过是个通缉犯，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价值。”\n “但你还活着……”董建国取出一支烟，塞到孙离嘴里：“这就是你最大的价值，那么多次，都杀不了你，你的命，是用无数的鲜血，和累累的白骨换来的。”\n 孙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香烟燃烧到一半，才从口中滑出一抹浓浓的白烟：“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n 银熊站起身，眺望着窗外的星空：“跟我合作，一起毁灭这个罪恶的国家！”月光，洒落在大厅里，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n 砰！一颗子弹，射入了董建国的后脑，那魁梧的身形缓缓倒下来，他最后听见的，是一个女人痴痴地笑声。\n 银熊董建国，终于在这个夜晚，真正的死去了。\n 女人缓缓地走向孙离，完全毁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那张恐怖的脸，令孙离胃里再次翻涌出剧烈的恶心。\n “我不该死吗？灰狼。”孙离瘫坐在地上，将指间的烟蒂弹出去，冷冷的看着面前魔鬼般的女人：“现在把我杀了，还来得及。”\n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在孙离的体内乱窜，那种空虚与痛苦，使他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好像一块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n “不，你还不能死。”灰狼走到钢琴前，戴上人皮面具和假发，重新变成那光彩照人的模样，如瀑的金发一甩，孙离好像又看见，那位美丽的警花，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象，毁灭了的东西，再也无法复原了。\n “你应该知道真相。不然，黑龙他们就白死了。”灰狼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的疲态，点起一支烟，坐在孙离的对面。\n “女孩子不要抽烟。”孙离脸上挂着疲惫的笑，习惯性的夺过灰狼手中的香烟，放进自己的嘴里：“老习惯了，改不了。”\n 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尽管孙离知道，那笑是假的：“局长，你还是老样子啊。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n “你们从越南归来之后，都调回了原来的警队。只有韩焱，顶着你们虐待战俘的罪名，被军事法庭判决八年有期徒刑，在一年后，你们在越南得罪的毒枭，找上门来，杀死了董建国的父母，我想这些你都应该清楚。”说到这里，灰狼的眼睛里，居然闪烁起一抹泪花：\n “这件案子，是我处理的。我尽力把它的影响化解到最小。但是孙离，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将我出卖，我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打入监狱。我在监狱里，结识了周颖江，就是周齐云的儿子，在你们去越南之前，他被雷虎活活毁容，所以他从一心想杀死雷虎。”\n 什么！一道巨大的暴雷，在孙离心中炸开，那个面具男人，居然是周齐云的儿子，周妙香的哥哥，原来小香打入警队，就是为了给哥哥复仇啊！而杀死小香的人.……就是雷虎……\n 孙离想起，那颗美丽的头颅，在血雨中飞起，那不甘心的眼神，小香啊……小香啊.……\n “别想她了，听我说完。”灰狼狠狠打了孙离一个耳光：“后来，周齐云回到京城，听说儿子入狱的事情，万念俱灰。当时，他就想去把你们全部杀死。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劝住了他。”\n “是董建国？”\n 灰狼摇摇头：“不，是张木德。张木德为了保护你们，将苏联制式炸弹的配方作为交换，同时威胁周齐云，如果他敢对你们出手，就将疯狗毒品的秘密说出去。当时周齐云也害怕。于是就潜伏在豫南工业大学，等候时机。四年前，周妙香进入警队的那一年，周齐云知道机会来了，他通过监狱里的儿子，从我这里套话，知道董建国的灭门之灾，于是就用毒品，控制了董建国，在利用董建国的职务之便，包下了华国第五化工厂，来秘密地生产炸弹。”\n “四年后，你成功升为公安八局局长，从原籍调往京城，周齐云知道机会来了，就用与董建国演了一出双簧戏，炸毁了王府井公安分局，造成董建国死亡的假象，来使你们重新集结。再逐个击破，将你们一个个地杀死。”\n 灰狼长长叹了口气，回头望向窗外的星空：“但是他们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一个漏洞，那就是你，他们远远低估了你白狐孙离的狡诈程度，无论多大的危险，你都可以置之度外，在公安八局稳坐钓鱼台。”\n 咔！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传入灰狼的耳朵，她转过头去，看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枪口后面，是一张残忍的笑脸，眼眶中挂着两道血红的泪痕，好像从地狱中爬出恶鬼。\n “说完了？”孙离的声音极端的冰冷，一声清脆的枪响，盖过了孙离最后的话：“再见，曹含警官……”\n 门外，下起了雪，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在雪地里，雪染白了他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身躯，但他的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n 男人身后的建筑，在漆黑的雪夜里只剩下一个轮廓，没人知道，今晚，这里死去了两个曾经的警察。\n 男人走进公安八局，坐在值班的小警察面前，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叮当！”一声脆响，一面雕刻着金色盾牌的警徽掉在地上。\n “我叫孙离.……我杀了人……”\n 《黑龙卫队》第一部：复仇者\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