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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山战役(七):金色盾牌\n 1979年3月5日,华国军队广西军区,以歼灭越南一万九千军队的战绩,结束了为期多时之久的谅山战役,华国军队大获全胜,一把利剑直捣黄龙,赢得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决定性胜利。\n 张木德等人,也在战役结束的第二天,返回了云南军区,杨得志上将等军区领导,以最高礼仪迎接前去增援的云南独立师团。\n “老张啊,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漂亮的一场仗!”杨上将端着酒杯,揽住张木德的肩膀,开怀痛饮着,张木德摸摸肩上的中校军衔,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n 军营外,也是一片欢腾的海洋,士兵围着篝火,高唱着跑调的军歌,手中高高举着酒杯,脸上都带着醉意的红晕。\n 火焰的光亮下,韩焱独自坐在阴影里,独自一个人抽着烟,口中吐出浓浓的烟雾,遮蔽了眼前狂欢的景象。好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坐在一旁独自垂泪。\n 韩焱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军靴,韩焱抬起头,看见董建国满面笑意的胖脸,嘴角扯起一丝疲惫的微笑,向一旁挪了挪,邀请董建国坐下。\n “记得当年,我第一抓犯人的时候.……”董建国盘起腿坐在韩焱身边,点起一根皱巴巴的烟,狠狠地嘬了一口,烟雾从口鼻中涌出来:“也像你这副德行。”\n “你以前是警察,我在想,当了警察,就不用杀人了吧?”韩焱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刚刚变声的声音,居然含着一丝淡淡的沧桑。\n 董建国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将手中燃尽的烟蒂弹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流星,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彻底熄灭在黑夜之中:“当警察,也有当警察的苦。”\n 他抬手指了指在黑夜中猎猎飘扬的军旗,好似黑夜中一盏红色的明灯:“当兵,你要保家卫国,要对得起这面旗帜,而当警察,你要打击罪犯,要对得起这面金色盾牌。”董建国手里,握着一面小小的徽章,那是一面光彩夺目的盾牌。\n “我们不是马上要迈入共~产主义了吗?那有那么多的罪犯。”在韩焱心中,华国是那么的和平,富强,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赶跑了蒋介石国民党,在大跃进中赶英超美,有敢于和最强大的国家苏联叫板,这样强大的国家,怎么可能会有犯罪呢?\n 董建国发出一声冷笑,升腾的火焰中,扭曲的脸,好似魔鬼:“韩焱啊,你还年轻,某某主义,只不过是那些政治家编造出来的谎言,你真相信?”\n 韩焱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相不相信,但是多年的教育告诉他,老公家说的,都是正确的,老公家说要发动“文革”那些红卫兵连故宫都敢砸,老公家的最高指示,怎么可能是谎言呢?\n “不过,”董建国抬起头,看见天空中隐隐泛起的白光:“这天,也要变了,这些年局势不好,但是老公家一直在努力改变这一切,马上我们的国家就会出台政策,让老百姓做生意。”\n 韩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做生意?那不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了吗?”\n 董建国微笑着摇摇头:“即使要走,上头的人,也不会承认的,只不过会换个新名字罢了,但是我们的国家,会日渐强盛起来,老百姓有了钱,国家才能强大,老公家才有税收,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得罪老百姓。你有没有想过,回家之后,想干些什么?”\n “我……”韩焱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和你一样,当警察。”\n 董建国站起身,身形慢慢消失在黎明之中,只留下了一句话:“我不允许你当警察!”\n 韩焱不知道,董建国为什么会坚决的拒绝他当警察的决议,韩焱只知道,自己杀了人,自己手,再也不干净了,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还真的是人吗?\n 他不敢想,也想不明白,黎明到来,该回家了。\n 韩焱坐在摇摇晃晃的军车上,看着自己作战的越南。还有多少战友,永远留在了这里,他又想起了孙离话:“也许一个士兵,死在战场上,才是真正的归宿吧。”但是,这些士兵的家属怎么办?他们可能是家里的顶梁柱,可能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背负着保家卫国的梦想,来到战场,却再也回不去了。\n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n 京城到了,韩焱跳下军车,看见熙熙攘攘的京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而是一个在血与火中,成长起来的男人。\n 他思索再三,还是敲开了张木德的办公室,他与张木德冰冷的蓝色眼睛对视着,他的声音是那么坚定:“张中校,云南独立师韩焱,申请转业。”\n “转业?”靠在一旁抽烟的孙离,看着面前这冷酷的男孩,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你是当兵的好苗子,在军队里才有大好前程。你想去哪里?”\n “我……”韩焱大声嘶吼着,那声音如同九天闷雷,震动着军区的每一个角落:“我不想再打仗了!我想当回家,我要当警察!”\n “为什么?”张木德冷冷的问。\n “因为打仗死了太多人,我也杀了很多人,我不想再杀人了……”韩焱的眼中,滑出几颗晶莹的泪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不敢和张木德对视。\n “不许哭!”张木德的声音充满着威严,不容许任何人反抗:“打仗死人?你要明白,你是个军人,不敢杀人?还当个屁警察!趁早给我滚蛋,历史上的名将,那个不是在白骨堆上成长起来的!”\n 劝君莫问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n 孙离向着张木德使了个眼色,走到韩焱身前摸摸了男孩的头:“你救了我的命,我理应还你一个机会,真的想当警察?”\n 韩焱朝着孙离点点头。\n “好!”孙离狠狠拍了一下韩焱的肩膀:“你现在的名字叫: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