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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无尽债务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对魔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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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园?”

    听闻这个词汇的瞬间,伯洛戈等人纷纷感到一股冷意,作为秩序局的外勤职员,欢乐园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陌生。

    “欢乐园……又或者说,纵歌乐团的圣地,欢欲魔女的国土。”

    金丝雀打量着手中的死寂之牙,冰冷的金属上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迹,但白鸥的头颅已消失不见。

    在她失去意识到清醒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拿走了白鸥的头颅,金丝雀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但没想到她会亲自动手。

    伯洛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常在耳边被提起的诡异虚域,居然与一头魔鬼有关联。

    “我们的以太、炼金矩阵,全部沉默了下去,不再回应,”伯洛戈问,“这也和魔鬼的国土有关,是吗?”

    伯洛戈等人正处于这列疾驰的列车上,没人知道它的终点会在何处,而在这列车上,他们被剥夺了超凡之力,变回了普通的凡人。

    如同鱼儿离开了熟悉的海水,失去超凡之力令他们倍感不安。

    “应该是。”

    金丝雀深呼吸,把没能对列比乌斯说完的话,转对伯洛戈叙述。

    “无缚诗社曾研究过魔鬼,贝尔芬格对此并不抗拒,反而十分地配合我们的研究。”

    在诸多信仰魔鬼的团体里,无缚诗社绝对是关系最为和谐的一个。

    “魔鬼如同某种概念力量的化身,主宰这股力量的意志。”

    伯洛戈点头肯定金丝雀的话,这些知识对伯洛戈而言不算是秘密,早在和魔鬼的接触中,他就知晓了这些。

    “魔鬼无法直接干涉物质世界,倒不如说,魔鬼无法在物质世界里形成具体的实体,至于为什么,我尚不清楚,但魔鬼为了能立足于物质世界,在物质世界里开辟了自身的国土。”

    金丝雀说着伸手触摸墙壁,眼下她们所处的空间明显超出了一节车厢本该有的空间的容量,就像垦室一样,无限的空间在欢乐园号列车的内部扩展不止。

    “魔鬼的国土,换句话说……”伯洛戈接着金丝雀的话说道,“利用魔鬼之力构建的虚域。”

    “我接触过由魔鬼之力构建的虚域,”伯洛戈回忆起了彷徨岔路,“和常见的虚域不同,这些魔鬼的国土,往往会在一定程度上解放魔鬼的力量,并具备着特殊的规则。”

    例如在彷徨岔路内,只要有足够的玛门币,就能在彷徨岔路内实现与价值相等的愿望。

    金丝雀略显意外地说道,“你听起来是??对魔专家。”

    “大概吧……但我确实经常与魔鬼打交道。”

    伯洛戈觉得这不是什么自豪的事,从已得的信息来看,几人失去超凡之力,应该就是欢乐园的力量在起作用。

    “你还知道些什么?”伯洛戈追问道,“作为死敌,你应该知道的比秩序局多。”

    秩序局平常的主要敌对者是国王秘剑,以及那些没完没了的猩腐教派,像纵歌乐团与无缚诗社这种隐秘的团体,他们之间的接触很少。

    “只是一些传闻,一些从背叛者口中得到的传闻。”

    金丝雀回忆着,她对《无尽诗篇》产生了质疑,但因对背叛者的怒火,仍与贝尔芬格同处一个阵营,在贝尔芬格的帮助下,她对背叛者展开了长久的狩猎,从他们口中挖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欢乐园,一处极乐的净土,它永不停息,正如列车上的宴会永不散场,它会以一种我们尚不知道的手段,向着世间散播它的车票,而只有那些具备强烈欲望的人,才能得到车票,进而搭上列车。”

    帕尔默插嘴道,“你觉得我们像是有强烈欲望的人吗?”

    “这一点怪我,”金丝雀说着取出了车票,神情有些惆怅,“我也觉得我是个没有强烈欲望的人,但我却忘记了复仇的强欲,它驱使着我追逐叛徒,得到这张车票……”

    气氛沉默了下来,隔了一阵后,帕尔默疑惑道,“我们算是倒霉,被你卷了进来吗?”

    帕尔默是个老倒霉蛋了,对于这种事他接受的很快。

    “没那么简单,白鸥消失了。”

    伯洛戈看向金丝雀的匕首,“我了解的魔鬼的作风,她们是一群追逐价值的怪物,绝不做任何没有价值的事。我觉得白鸥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一头魔鬼亲自动手,更不要说拉上我们所有人。”大风小说

    欢欲魔女另有目的,只是伯洛戈尚不清楚。

    “之后呢?”艾缪注意到了问题,“具备强烈欲望的人来到欢乐园后,接着会发生什么呢?”

    “欲望将得到满足。”

    金丝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背叛者所说,在这欢乐园里,藏着满足一切欲望的力量。”

    伯洛戈说,“魔鬼吗?”

    “不,魔鬼需要相应的价值与灵魂,可在欢乐园内,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办法,即便不具备相应的价值与灵魂,也能被满足欲望……像是规则的漏洞一样。”

    听着金丝雀的话,伯洛戈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艾缪,巧合的是,艾缪也在此时看向了伯洛戈。

    艾缪无声地做着口型,“玛门币。”

    欢乐园内也有种某种实现愿望的特殊机制。

    帕尔默提议道,“比起这些事,先想办法离开吧。”

    “那么我要说另一个糟糕的消息了。”

    金丝雀此刻觉得头疼不已,她不止失去了超凡之力,同时她也感受不到贝尔芬格的存在了,这一刻起,欢乐园连同自己的加护·永世劳行也一并屏蔽掉了。

    “没有人……至少在我的认知内,所有进入了欢乐园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像是一段不详的预言,金丝雀的目光在几人的脸上扫过,她以为会看到一张张惊恐的面容,但大家比她想象的要镇定的多。

    “比起这些事,你们能先离开一下吗?”

    缩在角落里的哈特深呼吸,震声道,“可以等我换个衣服再聊这些好吗!”

    ……

    等待哈特的时间里,伯洛戈叫帕尔默回去换了身衣服,顺便把藏在家里的武器都翻出来,给大家分一分。这些房间都是按地举起长刀,任由尖锐的刀锋切开了自己脆弱的肌肤。

    “这是您想要的吗?”

    帕尔默愣住了,他完全搞不懂女人在做什么,紧接着女人用力地拽动帕尔默的手臂,将长刀贯穿了自己的躯体。

    至始至终女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不畏惧死亡一样。

    鲜血染透了衣裙,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侍者们迅速地靠拢了过来,她们熟练地清理着女人的尸体,擦干地面的血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侍者们如风而至,又迅速离开,但在离开前她们留下了又一个女人,她几乎和刚刚死掉的女人一模一样,脸上带着标志性地微笑。

    “您还不满足吗?需要更多残忍的手段来发泄欲望吗?”

    女人冲帕尔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麻烦您去下一节车厢,在哪有能完全满足您欲望的地方。”

    帕尔默直勾勾地盯着女人,常态的现象下充满了诡异的氛围,帕尔默甚至没有从女人的死亡里缓过神。

    这时伯洛戈伸手搭在了帕尔默的肩头,沉稳的声音响起。

    “冷静,帕尔默,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对她产生攻击欲。”

    帕尔默深呼吸,控制自己的不安,以及因不安产生的愤怒,与此同时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情,她追问道,“您不需要了吗?”

    女人将目光移到伯洛戈的脸上,她摇了摇头,“奇怪的人。”

    她接着说道,“如果各位没有别的需求的话,那么请跟我来。”

    女人转身走向华丽的大厅,伯洛戈迈开步伐,冷静地跟在女人的身后。

    伯洛戈质问道,“你是谁?欢欲魔女吗?”

    “不,怎么会,”女人摇摇头,“我只是服务于这乐园的侍者而已。”

    “我们要去见谁?”

    “你们该见的人。”

    伯洛戈接着问道,“我们该如何离开这?”

    “嗯?”女人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反问道,“为什么要离开?”

    大厅内曲乐抵达了高潮,宏伟的音律宛如风暴一样在人们的耳旁回响,明亮辉煌的光芒突然昏暗了下去,人们抛下了理智变得野蛮可憎。

    饱含痛意的悲鸣起伏,他们用最为残忍的方式对待彼此,银质的餐刀割开血肉,破碎的酒杯插入喉咙,有人掏出了自己冒着热气的内脏,用血淋淋的肠子打起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腥臭的血气下回荡着兴奋欢愉的喘息声,他们浑身是血,常规的刺激已经难以满足这些空洞虚无的灵魂了,为此他们只能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刺激着神经。

    绝大部分人都死于这致命的伤势,可当明亮的灯光再次从水晶吊灯上亮起时,时间仿佛被重置了般,满地的鲜血与尸体消失不见,男男女女又变回了那副盛装出席的模样,牵起彼此的手,起舞不止。

    女人推开大门,带领着几人离开了金色大厅,四周一片漆黑,伯洛戈能感到地面有些摇晃,隐约间还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又一扇门在黑暗里开启,门后传来美酒的气息,这是一间巨大的宴会厅,数排长桌摆放在其中,布满食物残渣的餐盘在长桌上堆积成山,身体肥硕犹如小山般的食客坐在长桌两侧。

    侍者们推着餐车,不断地将一盘又一盘的美食送上餐桌,但往往刚放下,食物就被食客们大口吞光,上餐的速度逐渐赶不上食客们的进食,有些饥饿的食客直接抓起侍者,将她们按在餐桌上,紧接着数不清的手伸过来,转眼间便将侍者分食殆尽,只剩下染血的骨骼。

    伯洛戈问,“这都是些什么?”

    “人们的欲望,各种各样的欲望。”女人很坦诚,对于伯洛戈的问题,她知无不答。

    再次推开大门,伯洛戈等人来到了一片静谧之地,室内的温热,柔和的光芒透过水蒸气晕染,潺潺的水声令人感到放松。

    这是一间浴场,身体浸泡在温水里,人们像是睡着了一样,紧闭着眼。

    相较于先前的情景,眼下这间浴场无疑令人放松了不少,随后女人带领着他们穿过一间又一间诡异的建筑,领略一群又一群诡异又癫狂的人们,人们以种种扭曲的方式,发泄着自身的欲望。

    直到最后一扇大门开启,女人恭敬地站在门口,没有与伯洛戈等人一起进入。

    伯洛戈留意了她一眼,直接走了进去,现在他们完全被动了起来,受到欢欲魔女的控制,除了深入虎穴外,即便是伯洛戈也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

    一张圆桌摆放在庭室的中央,七张椅子环绕着圆桌摆放,其中的两个座位上已经有人了,伯洛戈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是厄文与辛德瑞拉。

    大家依次落座,诡异的沉默填满了庭室,随后伯洛戈注意到圆桌的中央处盖着一层红布,在红布下能隐约地听到低沉的呼吸声。

    帕尔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警惕地伸出长刀,挑开了红布,露出了下方的头颅,是白鸥。

    此刻白鸥的头颅上打满了铆钉与铁片,像是有位粗暴的医生,以冰冷的金属治愈了他,头颅下方延伸出铁管并连接在底座上,与这面巨大的圆桌合二为一。

    伴随着生涩的金属摩擦声,白鸥的头颅缓慢地挪移着,仅剩的独眼扫过一张又一张的面容。

    忽然,白鸥的嘴巴以一种畸形的角度张开,凄厉的哀鸣从他的口中释放,但这一次只是简单的哭嚎,并不具备极乐之伤的冲击。

    汩汩的鲜血从他头颅的断面里涌出,出血量远超他一颗头颅可以拥有的,鲜血溢满了圆桌,覆盖出一片猩红的镜面。

    诸多的纹理与图案从猩红的血液镜面下升起,像是一张战争沙盘一样,各式各样的微缩地形构建而出,精致小巧的铁轨穿行于其间,荒野、海岸、群山、城市与小镇,仿佛有名匠挥锤雕刻,一切是如此地精巧完美。

    “各位,让我们继续这未完的《绝夜之旅》吧。”

    白鸥说着,鲜血凝聚出纤细的手臂,拾起了一枚十二面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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