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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相爷如此傲娇 >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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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牢中承认自己杀了常少澜,据她自己所说,她是一年前知道自己被常少澜下了慢性毒药,然后她私底下偷偷停服带毒药的食物,又让贴身丫鬟给她去药铺配了解毒药,养了一年身体才好了起来,在这一年中,她也知道了常少澜喜欢男人的事情,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让她对常少澜恨之入骨,前些日子她在常少澜的茶水里放了蒙汗药,在书房里将常少澜杀害,事后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她又接着服用起之前的慢性毒药,造成她身中毒药病入膏肓的假象。”

    左木说着,便想起那个女人说这些话时的模样,她提起常少澜的名字时,语气和眼中,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恨意。

    听完这些,花念奴也有些感慨,其实常少澜的夫人,原本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没有常少澜的求娶,或许她会嫁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两人举案齐眉,儿女双全,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可常少澜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将她的幸福全部葬送,甚至还要她的命,这样的事情,放到任何人的身上只怕都难以接受。

    “凶手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那这个案子,不是已经可以结案了吗?”

    花念奴有些不解地问道。

    楼澈之却是摇了摇头,“事情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别忘了,死的除了常少澜,还有傅博,如今杀害常少澜的凶手找到了,可杀害傅博的,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而且,我觉得常少澜的死,也不只是像他夫人说的那样,常少澜的尸首,面目被利器划烂,双脚被砍,私处也被割下,常夫人或许是恨毒了常少澜,给他下药折磨他也有可能,只不过常夫人因为被毒药毁了身体根本,身形瘦削,走路都会喘息,她又如何会有力气去砍了常少澜的双脚。”

    “那她的丫鬟帮她也说不定啊?”

    花念奴不假思索地道,她对常少澜的夫人多少知道一些,虽然她娘家势利并不算大,她也不是受宠的那一个,不然也不会嫁入常府身体衰败也无人关注。不活她好歹也算是个名门闺秀,她的贴身丫鬟,是她从娘家带到常府的,两人关系定然很是密切,自家主子受这样的苦楚,她帮主子一起报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会的,且不说她丫鬟身量瘦小力气不大,我也问过当日给常少澜尸检的仵作,仵作说,常少澜被砍地方光滑,应该是一刀切下,她那个丫鬟平日里连鸡都没有杀过,如何能够一刀就砍下一个成年男子的脚来,更何况,还是两只。”

    左木说的很是笃定,花念奴只是皱着眉头,虽然心里有些不赞同他对于女人力量的看低,却没有再否定他的话。

    楼澈之放下笔,脸上的神色严肃,“这个案子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我总觉得,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启禀相爷,门外有个乞儿送了封信,说是要交给相爷。”

    门外守门的侍卫道,花念奴看了一眼楼澈之,对着外面道:“那乞儿可有说是谁让他送的?”

    “没有,给他信的人跟他说,只要相爷看了信,自然会知道他的身份。”

    花念奴挑了挑眉,这个时候,谁会送信到丞相府,“拿进来吧。”

    信封很普通,上面什么都没有,楼澈之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越看神色越难看,最后他将信拍在桌子上,“果然聪明,这一招明哲保身用的不错。”

    “是谁的信?”

    花念奴奇怪地问道,楼澈之向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一封信居然能让他情绪外露,她倒是有些好奇信里究竟写的什么东西了。

    “顺天府尹展望海,倒还真是小瞧了他。”

    楼澈之冷笑,不愧是八面玲珑的顺天府尹,信中委婉地说了他被人威胁一事,又告诉了这两日来他查到的线索,这样一来,既让楼澈之知道了他前几日办案不利的原因,又能够知晓他也并不是昏庸之辈,想着信纸上的内容,楼澈之拧眉,这时候他没办法治展望海的罪,更何况他也不是对案子一无所查,既然那背后之人将手已经伸到了官员之中,他倒是要将那人给揪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搅混城中这一汪净水。

    花念奴听到展望海三字手指动了一下,神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低头看向桌上信纸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展府,展若眉将泡好的茶放到父亲面前,看着父亲愁眉不展的模样,斟酌了一下,她才轻轻开口,“父亲不是将信送到丞相府了吗,为何还是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

    展望海叹了口气,太后命他两日内将杀害傅博,常少澜二人的凶手缉拿归案,可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刺客可是说过,若他敢继续将此案查下去,不光是他,就连家人恐怕都会遭到报复。

    这几天里,他吃不好睡不好,生生瘦了好几斤,可他身为顺天府尹,查案之事本就是他的本分,他压根就没有办法推卸,他展府虽然与安平侯府有亲,可安平侯府向来看不上他。他也动过其它念头,谢从云身为金吾卫首领,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精兵良将,可展望海心里很清楚,谢从云虽然对展若眉一往情深,可金吾卫只听从于当今圣上的调遣,谢从云压根没有私自调拨人的权利,思来想去,展望海只能用了一个最折中的方法。将他查到的一切告诉楼澈之,并让他知晓他现在的处境,展望海对楼澈之这人的性子很清楚,楼澈之接到信虽然会对他不喜,却不会置之不理。

    “为父只是觉得,这次的案子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

    展若眉点点头,她对这些案子并不感兴趣,想到自己来书房的目的,她靠近展若海,在他背后替展望海捏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道:“父亲,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还有一个姐姐对吗?”

    展望海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没错,如果她还活着,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提起这个早逝的大女儿,展望海心里有些内疚,当初他求娶展若眉的母亲时,并没有告知她自己在家乡已经有了妻子,妻子还有了身孕,后来展若眉出生时,妻子因为生产伤了身子,以至于再也不能生育,所以他将自己的爱都给了展若眉,随着年岁的增长,看着身边的同僚都是儿女成群,展望海的心里,也逐渐开始有些不是滋味。他对若眉的母亲有爱,对展若眉这个女人,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可是他还是羡慕那些儿女多的人,也让他越来越想念自己留在家乡的那个孩子。

    所以他选择对妻子谢如意说了实情,想要将自己留在家乡的孩子接回来,至于发妻,他想给她一些银钱,让她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谢如意刚知道这件事情时虽然有些难以接受,可她是个心思单纯良善之人,也就接受了丈夫还有妻子孩子的事情,同意他将孩子给接回府,得到谢如意的同意之后,展望海欣喜地派人去家乡寻人,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他的发妻病逝,女儿也不知所踪,从那之后,这个早逝的大女儿,也就成了他的一个心病。

    “是啊,的确是长大了呢。”

    眯着眼睛,展若眉喃喃地道。

    “你在说什么?”

    展望海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

    展若眉扬起一个微笑,继续捏了下去。

    花念奴再一次站在傅府中,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展望海信中所写,她一字不落的看完,那些字她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所有的字连在一起她却像是不懂。

    “大人,你们不是说,只要我将所有的事情如实禀告,你们便不会对我再追究了吗?”

    妇人今日换了身装扮,因为这次来是白日,她穿的还是常服,衣服虽然有些旧了,可还是可以看出料子不错,脸色也好看了许多,眼角眉梢没有了以前的悲苦之色。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唤你一句,傅夫人。”

    楼澈之的语气平静,看向妇人的目光却是锐利至极,他就那么看着那妇人,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那妇人身体摇晃了一下,府中看热闹的下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夫人她已经死了,尸体不是还是你们挖出来的吗?”

    花念奴看着眼神躲闪的妇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展望海的一封信,她打死也不会想到,那个众人口中柔弱无比的傅夫人,居然会想到金蝉脱壳这样的方法来逃脱杀人的惩罚。

    “你的人皮面具在哪里买的,做的可真好,可以说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左木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强硬地扯过妇人,自她耳后撕下一层薄薄的面皮来。

    府中的下人看到妇人面皮下的原貌,纷纷惊讶地喊道:“夫人,居然是夫人。”

    看到信上所写得到证实,楼澈之目光有些复杂,虽然他对展望海不喜,不过这一次,他倒的确是查到了最重要的线索。

    “你们,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傅夫人被当众之下扯下人皮面具,只好用袖子遮住脸,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惶。

    “这面具虽然逼真,不过却不透气吧……”

    花念奴上前几步,接过左木手中的人皮面具,摸起来和人的皮肤感觉很相似,可是却是薄如蝉翼,没有多少分量,让花念奴忍不住看了又看,作出这个的人,果真是个人才。

    傅夫人袖子下的脸色刷地变白,她的确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人皮面具的确可以让她伪装成另一个人,可是它并不透气,如今正好是夏日,天气炎热容易出汗,带了一天的面具之后,她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摘下洗洗脸,然后再戴上,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有人一直盯着她,直到她露出马脚来。

    “院子里的那具尸体,是你丫鬟的。”

    楼澈之看着傅夫人,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又继续道:“是你杀了她。”

    傅夫人将袖子放下来,整理了一下腮边的碎发,神色中虽还带着被拆穿的惊慌,可眼里却没了一开始的慌乱,她看了一圈围在周围的人,“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说实话,来人,把孩子抱出来。”

    左木得到楼澈之的吩咐,拨开傅夫人去了房间,将还在熟睡的孩子抱了出来,在睡梦中被吵醒,一看抱着自己的人并不熟悉,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婴儿的哭声响亮,让傅夫人眼里顿时就落下泪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不过只是个孩子,你们不要伤害他。”

    傅夫人看着被花念奴接过去的孩子,声音凄厉地吼道。

    “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他,不过,你最好将一切都说出来,不然任谁也保不了你,这孩子还这么小,你也不希望他没有亲生母亲的照顾吧。”

    怀里的婴孩身体柔软到不像话,花念奴小心翼翼地抱着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才好,婴儿扯着嗓子哭,花念奴甚至能够从他大张的口中看到他粉色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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