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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气之下,找到了母亲询问,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雷霆大怒,那也是他第一次见父亲发那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杀人,从那之后,他心里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一直到他收到那封信,那封让他人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信。
“我当然清楚,父亲他对我很好,可他对母亲你更好,他对我好的前提,是因为他爱你如生命,他这叫爱屋及乌,母亲,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存在,父亲他对我不会像现在这般好的不是吗?”
“从云,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样想你的父亲。”
柳絮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悲伤的神色快要溢出来。
“这么多年来,你父亲对你如何,你自己,包括周围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喜欢学武,他给你请了最好的师傅,你喜欢骑马狩猎,他是亲自教导,还送你名驹,没错,你父亲对我是很好,可他对你的感情,也同样是发自肺腑的真心之意。”
“从云,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觉得世子之位对你是枷锁,是你父亲的怜悯,却不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你父亲而言,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当初我与你父亲相遇之时,腹中便已有了你,我落难在外,你父亲好心收留了我,我们朝夕相处,他对我生了情意,提出愿意和我成婚,将你视为已出。这个世道,一个独身女子养活自己都是困难,更何况我肚子还有了你,所以我答应了他的求婚,嫁入了安平侯府,并对外告知,腹中孩子是你父亲的。”
当年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这般提起,柳絮脸上也多了几分柔情,“我生下你后,你自然是你父亲的嫡长子,这世子之位,向来是传长不传幼,你父亲为了能让自己做到对你视如己出,也为了让你在府中立足,所以思量了一番之后,将世子之位传给了你。”
当年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柳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撑下去,是谢辞安给了她安稳的生活,纵然一开始她对他并无爱意,后来与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感激,可这么多年来,柳絮就是一块石头也会被谢辞安的深情捂热,更何况,谢辞安那般优秀俊朗的人,日夜相处中,柳絮很难对他不动情。
谢从云神色也有些平缓起来,久久没有言语,柳絮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从云是她第一个孩子,也是她期望最大的孩子,她不希望他钻牛角尖,侯爷虽是大度之人,可一旦从云有了异心,父子二人感情出现裂痕,只怕日后也很难修复了。
柳絮走后,谢从云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情怔楞麻木,他想了很多很多,几乎要把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都回忆出来,直到身体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而变得僵硬,他才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晃了几下,他勉强控制住身体,一把扶住身旁的书桌,脸色憔悴,忽然,他仰天大笑了几声,再也没有反应,直直地出了书房……
第二日,嵩山王被害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太平日子中,百姓无聊之时,突然来了一个可以八卦的事情,全员热情高涨,未到中午时分,嵩山王死亡的版本就已经传了好几个,听完左木将这些在普通百姓口中相传的版本一一说出来之后,花念奴的脸色是极为精彩的,如果不是她也在案发现场,这些版本说不定她还真就信了,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都在案发现场似的。
“昨日少帝回宫之后,便与太后说了嵩山王遇害一事,太后对此大为震怒,早朝时,严令顺天府彻查此事。”
花念奴敲了敲额头,神色有些疲惫,眼睛下面有了明显的黑眼圈,昨日她想的事情太多,辗转反侧躺了半夜都不能睡着,今日一大早还要去上早朝,花念奴的身体有些撑不了,不过她也明白如今不是平日,自然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来。
楼澈之的状态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眼窝青黑,花念奴在地上翻来覆去不睡觉,吵的他自然也睡不好。
“顺天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
楼澈之看向左木,神色冷静。
“没有爷,顺天府只是将凤栖楼里的人全部关押了起来,连夜审问,只不过凤栖楼上下人员众多,审问需要时间不短,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什么对案件有利的消息。”
左木抱着拳,有些无奈地道。
“凤栖楼上上下下,除了一群做皮肉生意的姑娘,剩下的也就是厨子,仆人了,我在船上待了多年了,对船上的人可谓了如止掌,她们都是好人,不过都是一些平民百姓罢了,根本做不出杀害嵩山王的事情的,更何况,船上的人都依赖着花船为生,她们不可能傻到在船上杀了嵩山王的……”
书房之中,只有左木他们三人,说话自然不需要顾忌,花念奴的语气诚恳,带着对洛红颜她们的担忧,摊到这样的事情,对于洛红颜她们而言,简直就是天降横祸。
“只要她们和此事无关,自然不会牵扯进来,可若是查出什么线索,哼,自然也是难辞其咎。”
楼澈之皱着眉,语气仍是一如既往地冷硬,劝慰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反而没有了劝慰的意思,花念奴原本就是忧心忡忡,听了他的话,越发的上火,直接将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西夏使者到了哪里?”
楼澈之此刻却是没有心思管花念奴的想法,他目光锐利,语气严肃。
“卑职得到消息,西夏使者已到了扶城,依照扶城与京城的距离,只怕明日西夏使者便会到达京城。”
左木的神色中带着同样的严肃,他和楼澈之对视着,两人目光中,隐含着无限担忧。
“明日,太快了。”
食指敲着桌子,楼澈之喃喃地道,西夏使者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嵩山王被害,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当初是他上奏太后将嵩山王调往封地,如今也是他上奏少帝与太后,将嵩山王从封地调回来,原本不过是想要借嵩山王回京,给封地的其余皇子们吃颗定心丸,可这颗定心丸才吃了几个月,估计还没安得下心,居然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候,将嵩山王无声无息地给杀了,他原本也没想封锁消息,凶手在花船上杀害嵩山王,自然不会想这个事情悄无声息地过去,封地动荡是必然的,只是目前看来,西夏使者的到来,也同样是来者不善。
花念奴在两人交谈时缓缓地转过头来,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得出楼澈之语气中的严肃,“西夏使者这时候来,可是有所图?”
这些时日,她对朝堂之事也有所了解,西夏那边发生的一切,多少也知道一些,老皇帝都快死了,还有心情派使者来丰国,这其中的心思,真是难猜的很呢。
“说说你对西夏的看法。”
楼澈之并没有回花念奴,只是看着她,目光平静地道。
花念奴认真思索了一番,开口道:“西夏皇帝拓拔?如今病入膏肓,据说整日缠绵病榻,太子拓拔卓伺候在床前,正常而言,拓拔?身体出现问题,太子拓拔卓理应接管政务,只是拓拔卓手底下的势利并不够那么强大,二皇子拓拔行野心勃勃,笼络了不少权贵能臣,所以如今的西夏,此刻有两股势利,一是太子拓拔卓的拥护者,二自然就是二皇子拓拔行的拥护者。这次来丰国的西夏使者,还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派出来的。”
花念奴摸了摸鼻子,她说的这些,大部分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消息。其实说着这些,花念奴不由明白楼澈之此刻的严肃神情了,西夏本国如今国势不明,却派出了使者出使丰国,不管是哪一股势力派来的,都不容易解决。昨日嵩山王死亡的阴影还在,纵然楼澈之没有跟她说什么,可朝堂之上纳兰敏和众位朝臣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她自然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花念奴以前在凤栖楼,并不关心家国大事,可她们那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权贵,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的除了权利地位美人美酒,剩下的便是国内外的形势,托他们的福,花念奴也跟着知道了不少朝中要事,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有一天,能够真正参与到朝中要事中来。
只是如今嵩山王一死,只怕朝野内外又起风波,这一番思量下来之后,花念奴看向楼澈之的目光不由带了担忧,如今所有事情都赶到了一起,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出现,楼澈之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花念奴在心里道,纵然楼澈之不说,她也能看清他眼里的担忧,朝堂中的那些人,她也见识过,多的是和稀泥之人,更何况楼澈之这样的性子,平日里定然是得罪了不少人,倘若不是他足够强大,只怕早已被人拉下水。朝堂之上党派勾结,势利分割明显,少帝年幼,太后经验不足,楼澈之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默默地叹了口气,花念奴不由骂自己蠢货,她早该想到这些的,可惜她头脑还没有那么清明,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真正为楼澈之想过,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楼澈之的存在,对于丰国而言,至关重要,如果楼澈之出了差错,只怕丰国国势必将动荡不安。所以,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要好好的辅佐楼澈之,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花念奴再看楼澈之,目光便不一样了,“奴婢说的这些,不过听人所言自己认为的,爷,如今朝堂形势,是不是很严峻?”
花念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你上朝之时,他们可都有说些什么?”
楼澈之看着她,像是没有听清她的问题一般,淡淡地问道。
“这……”
花念奴神情怔楞住,思绪不由回到今日早朝时的情景。
展望海向太后纳兰敏汇报了嵩山王死亡的具体细节之后,朝堂便又了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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