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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云将头扭转过去,不愿意再去看拓拔行,父子之间的血缘是神奇的事情,谢从云和拓拔行是亲生父子一事,倘若现在汴京城有人听说,定然是不肯相信的,可若是他们亲眼见到拓拔行与谢从云站在一起,便会明白,拓拔行才是谢从云真正的父亲,因为他们两人的相貌有五分相似。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在安平侯府,过得肯定不自在,依莲娜也是不容易,当初怀着你嫁给谢辞安,你放心,只要到了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定然会让你恢复你原本的身份,你是我拓拔皇室的骨血,自然要随我一起回西夏。”
听了拓拔行的话,谢从云却是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对的,而抛弃现在这个身份,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谢从云只觉得心情无比的复杂。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得很不好。”
谢从云低下头,语气低沉地道,这是他的心里话,可脑海中又浮现出谢辞安对谢听云的偏爱,他闭了闭眼,面上虽没有神情,心里却是复杂万分。
“西夏想要和丰国联姻,迎娶云阳公主,然后将拓拔朵儿嫁给楼澈之,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从云冷哼一声,看向拓拔行,“你应该了解楼澈之,他岂是一个任人摆布之人。”
拓拔行哈哈大笑了几声,面上现出冷酷神情,“我当然知道,楼澈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算了,这些事情,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今日太晚了,你早些回去吧。”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拓拔子孙,不是他谢家长子,终有一天你是要回到西夏的,如果依莲娜愿意,她可以和你一起回西夏。”
谢从云转身没有回头,只是身体停顿了一下,便离开了原地。
待他的身影不见了之后,拓拔行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哈尔墩,“你们说,我这个儿子,是不是比我其他的子女都优秀。”
眯着眼睛,拓拔行语气幽幽地道,谢从云年纪轻轻便武功高强,为人处事有礼懂事,文才方面虽弱一些,可也算不上大的缺点。
再想想待在他身边的孩子,没有一个能够真的比的上谢从云,拓拔行这是第二次见到谢从云,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谢从云还只是一个孩子,如今的他,已然成长为了一个男人。
拓拔行不愿意去想,谢从云如今这么优秀,完全是因为谢辞安的缘故,可是心里,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谢辞安对这个不是他亲生儿子的谢从云,的的确确付出了不少真心,将他当作嫡子,侯府未来交给他继承,如果谢从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辈子也会过得富贵荣华。
可这又岂是拓拔行想要的,他不只是看中了谢从云的优秀,更看中了谢从云如今的身份,所以在他知道了依莲娜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之后,他便悄悄地潜入丰国,给谢从云送了一封信,并且秘密地见了他。那个时候的谢从云,对谢辞安这个父亲,有着很深的感情,拓拔行从此给他灌输了很久的思想,让他渐渐觉得,谢辞安更加偏爱自己的亲生儿子谢听云。
虽然这手段并不光明磊落,可拓拔行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依莲娜原本就是他的女人,谢从云原本就是他的儿子,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将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收回罢了。
“谢从云很优秀,其他主子同样也很优秀。”
“哈哈哈哈哈哈,哈尔墩,说实话我并不会生气。”
拍了拍哈尔墩的肩膀,拓拔行道,只不过他心里什么滋味,其他人并不知道。
“主子……”
哈尔墩的神情有些犹豫,似乎要说的话令他很难开口。
“哈尔墩,想要说什么你就说吧,你我主仆,还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主子真的要将公主嫁给楼澈之吗?”
哈尔墩的眼睛,深沉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雾,那个骄傲任性的少女,如何能够远离故国,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朵儿她既然是公主,享受了公主这个身份这么多年来为她带来的尊贵,自然应该为了国家履行她的责任,更何况,朵儿对那个楼澈之很是满意,如果让她嫁过来,想必她肯定也是愿意的。”
拓拔行不以为意地道,他向来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对于血脉至亲并没有多少感觉,拓拔朵儿是父皇最小的公主,备受宠爱,所以性子养的骄傲任性,他对于这样性子的女子,向来都是不喜欢的,只不过身处皇室之中,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厌恶而结交人,所以平日里他待拓拔朵儿只是冷淡,并不会疏远。
哈尔墩的瞳孔缩了缩,想到在公主府的那些日子,少女雪白的肌肤,热切的话语,情到浓时的甜言蜜语,一切的一切,都终结于她发现新的男宠时的冷淡。
没错,哈尔墩不过是拓拔朵儿众多男宠中的一个,拓拔朵儿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她成年之后,便开始找寻男宠,西夏民风开放,对于女子还是限制颇多,不过对于身处皇室的拓拔朵儿而言,这些都算不上事情,只要不过分,这些都可以被掩盖过去。
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寻个合适的人家,招个正经的额驸。
拓拔朵儿年龄尚小,正是喜新厌旧的时候,哈尔墩容貌一般,对于拓拔朵儿而言,不过是奴隶市场买回来的一个玩意儿,她也只是图个新鲜,可没有想到,那些她并不在意的夜晚,对于哈尔墩而言,却可以让他永生难忘。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在被拓拔朵儿舍弃了之后,他便主动找上了拓拔行,哈尔墩能够看得出,拓拔行眼睛中隐藏的野心。
哈尔墩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奴隶,他的父母,原本也是平凡的西夏人,做些小本生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只不过后来父亲染上了赌博,将家中所有的一切都赌了出去,最后甚至将妻子儿子给赌了出去,哈尔墩的母亲性子烈,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被卖做娼妓的命运,直接一头撞到了柱子上,结束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哈尔墩对自己母亲选择独自去死并不恨,反而他觉得这样很好。
这个女人,前半生勤勤恳恳操持家庭,劝慰丈夫,带好子女,到了最后这样的情形,死亡对于她而言,反而是种解脱。
哈尔墩自然是聪明的,家道未中落之前,他是家中的独生子,父母也给了他最好的教育,所以到了奴隶市场之后,自己尽量缩小存在感,因为奴隶们太多了,优秀的奴隶如果势单力薄,最后得到的,只有众人的欺压。
哈尔墩得到了拓拔行的赏识,从此成了他身后的一个谋士。
哈尔墩此生,觉得对他最重要的人就是拓拔朵儿了,他的母亲已经去世,至于那个因为赌博卖妻卖子的父亲,也已经算不上他的父亲了,至于他是死是活,哈尔墩一点儿都不想关心。
拓拔朵儿对他早就是不屑一顾了,可是哈尔墩却始终无法忘记拓拔朵儿,他想要依靠自己的实力,获得一个尊贵的身份,成为可以匹配的上拓拔朵儿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将宝压在了拓拔行的身上,这个男人,眼睛中全是野心,对权利的渴望让他选择了隐忍,可是哈尔墩却可以保证,终有一天,拓拔行才会是那个登上宝座的人。
原本哈尔墩以为自己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努力,毕竟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他还只是拓拔行背后的一个小小谋士,在外人眼中,他依旧是依靠着拓拔行存活的奴隶而已,哈尔墩从来没有想过,拓拔朵儿会这么早成婚,她向来是个爱玩的性子,如何能够收心真正找个男人下嫁。老皇帝对她百般宠爱,她的要求都会满足,太子拓拔卓对这个妹妹也是无比纵容,原本哈尔墩还认为,拓拔朵儿还会再玩几年,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哈尔墩很是慌张,自他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就一直不愿意相信,可是现在看来,只怕拓拔朵儿被当成了棋子的,而且还是可以任意抛弃的那种。
回芳阁,雪纱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女,神色愤怒到了极致,她双手握拳,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最后却还是没有控制住,“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情,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就算你高人一等,做事也总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吧,苏苏,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长老们命令禁止你出入外域,为什么你还要偷偷地私自跑出来,你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总要考虑一下长老们为你担忧的心情吧,她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可是为你操碎了心,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你……”
少女雪白的长发垂地,火红的袍子无风自动,她的唇色红润,面容却白的像是透明,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面,是看清一切的漠然。
“你和甲耶离开外域这么久,对于幽冥果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自然是要出来看看的,看你们这么长的时间,到底是做了一些什么,哪里想到,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不仅仅是没有找到幽冥果,甚至连一个小小的仇都没有报成,你在外域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到底都学会了什么,难道只学会了吃喝玩乐了不成,我好心好意地帮你杀了你的仇人,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这么对我大呼小叫的,真是不可理喻。”
苏苏冷哼一声,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扔到了地上,面上也多了几分怒火,那包袱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散开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人头来,楼言行的头颅,就这么暴露在几人的眼中。
甲耶“啊”了一声,慌忙看向雪纱,只见雪纱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头颅,一双白瞳急剧地收缩,呼吸声渐渐加重,最后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甲耶上前扶住了她,只觉得雪纱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担忧地看着雪纱越发苍白的脸色,责备苏苏圣女这次做的实在是过分了。
“你……你竟敢真的插手我的事情,这是我的仇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苏颇为不解地看着雪纱,不明白雪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出了外域之后,便直奔汴京而来,因为疑惑于雪纱这么长时间在汴京都做了些什么,她小用手段便知道了雪纱曾经的过往,那个莫寻然,意志并不坚定。
与其浪费时间筹谋报仇,还不如她这样直接过去杀了楼言行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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