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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陈玄眼里，这一切不一样了。
面具上雕刻的人脸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那双苍白的眼珠忽然滚动了下。
苍白的石头雕刻而成的正面往后翻转，露出了后面跟活人几乎一模一样，有颜色，也有瞳仁的那面！
面具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陈玄。
陈玄的手下意识一抖，险些把面具直接掉落在地上。
还好，距离最近的薛凉，及时伸手扶了一下。
“……变了……”陈玄低声喃喃着，他满脸的不敢置信。
刚才还有人脸的面具，刚才那双阴森的眼珠子还盯着他的面具。
上面的人脸居然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连接在一块儿的繁复花纹。
花纹的四周向外扩张，到了面具的边缘位置时，又急速的变化了方向，往内收敛。
每一个线条都像是长出倒刺，有很多往外伸出来的部分。
像是雕刻得失误了，但又十分地精美。
有种诡异而怪诞的美感。
“变了？”二叔皱眉，他眉间都出现了个深深地‘川’字。
陈玄点了点头，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渴了不知道多久，嗓子沙哑，声音又低沉。
“对，变成了花纹，人脸不见了。”他说着，目光也没有从面具上移开。
陈玄总觉得面具会变回一开始的样子，但他就这么近乎呆滞地盯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任何的变化。
“先收起来。”薛凉把腰包取下来，递了过去，“只要确认我们当中有天师的传承人选，应该就是安全的。”
像是为了呼应薛凉的这句话，暗处传来沉闷地‘咚咚’声。
仿佛是什么生物在敲打着厚重的墙面，也像是年轻人在篮球场上打球时的动静。
众人都统一沉默下来，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陈玄的妖珠早就收了回去，现在的光线不足以看见黑暗里究竟有着什么。
忽然。
四周一下子明亮起来。
机关的声音在不停地响起，一个个像是烛台的建筑从地面延伸出来，上面有个凹陷。
而凹陷的里面，赫然是一颗颗巴掌大小的夜明珠！
王莽看得眼睛都快直了，他稍微靠近了一些，仔细地打量着，嘴里啧啧称奇。
眼前的这一幕，即便是换到两三天以前，陈玄也是没有办法相信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夜明珠？！”他震惊不已，学着王莽一样，朝着托放夜明珠的烛台靠了过去。
这是货真价实纯天然的夜明珠。
看不出一丝一毫人工的痕迹，而且还和普通的有些区别。
它们晶莹透亮，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品质上好的冰种玉石一样。
陈玄凭借着他在学校里累积的那些知识，硬是确认了眼前这些珠子，都是真正值钱的夜明珠。
这跟市面上那些用化学物质合成的不一样。
“里面可能……”陈玄说话时，稍微顿了顿，他并不是完全确定，“有一些玉石。”
“我取一颗下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王莽话音刚落，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急忙解释，“我不是他娘的钻钱眼儿了，我是想着拿来当手电。”
夜明珠的亮度非常强，强到完全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范围。
就像是开了好几个狼眼手电一样。
“要不还是别动……”
陈玄的话还没说完，薛凉已经伸手取下了一颗夜明珠。
随着他的动作，失去了最顶上重量的烛台晃了晃，又慢慢地往地面沉了下去。
最后跟出现时的方式一样，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没什么危险，不过每个人拿一颗就行了。”薛凉把裤腿撕了一条下来，把夜明珠牢固地包裹住，直接栓在了腰上。
王莽有样学样，也弄了一颗。
除去烛台下降之外，确实没有任何危险。
陈玄也照做了，不过他是往薛凉给的腰包里面塞。
几个人刚把夜明珠收好，刚才沉闷地‘咚咚’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回，他们能看清楚声源位置的情况了。
那是一扇门。
看不出材质，像是石头，但又漆黑一片，一丁点儿杂质都没有。
纯天然产生的偏黑色石头，是不会纯粹到这个地步的。
“怎么办？”王莽问道。
“还是得过去，我们没有别的路。”陈玄说着，一下子就怔住了。
从他们进古墓开始，这一切像是都被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样。
接二连三产生的危险，不仅在试探着他们的实力，还在把他们一个地方赶。
这座宝塔的顶部。
陈玄深吸口气，他忽然之间冒出来的这个奇怪念头，像是什么毒素一样，直接蔓延开来，害得他一下子紧张不已。
几个人同时朝着那扇门靠了过去。
随着他们的靠近，沉闷地‘咚咚’声，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等到了门的面前，已经不仅是这声音了。
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嚎叫。
陈玄静下心来，仔细地聆听。
“罪恶……献出……毁灭……”
他只听清了这几个断断续续的词。
陈玄企图往门更加靠近，把这些话给听清楚。
里面原本的呢喃声，却忽然变成了尖锐的嚎叫！
分贝高到几乎要把耳膜给震破，陈玄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的耳朵一直在嗡嗡响，而且疼得像是被人把针给捅了进去。
陈玄头晕目眩，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
手里的触感却是黏腻的湿润。
他将手放下来一看，掌心是鲜红的血，还在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
陈玄的衣领忽然被拽住，他随之被往后拖动。
随着远离了那扇门以后，尖锐的嚎叫声也变小了，除了听着吵，再也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陈玄不停地耳鸣，他回头看过去，才发现是薛凉把他拖了回来。
一行四个人，个个都耳朵里在往外流血，看着岂止是一个惨烈能形容。
“二叔。”陈玄说了句话，他的耳膜随之振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就在此时，陈玄的血流到了腰包上。
没人注意到，流下去的血液在接触到腰包的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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