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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不逗你一逗，只怕你现在还不明了自己的心意。”
云清?O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逗她，只是叮嘱她办好自己交代下去的事。
晚上夜黑风高，云清?O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闪进了秦家的后院。
自打秦大夫的侄子被官府拎走之后，偌大的秦家也变得空荡荡了，加上秦大夫本就不喜人伺候，如今更是只剩下他和几个老仆守着屋子。
“秦大夫。”
看着深夜未睡的老者，云清?O也满是感激。
面对这等可能得罪岳家的大事，秦大夫也是满口应下。
“岳三小姐已经安置下了，不过瞧着岳三小姐金尊玉贵的，怕是我们秦家招待不周。”
想到今日岳三小姐处处挑剔，秦大夫就有些头疼，“只怕还得苏大夫你帮着劝劝。”
“她不会听我的，你只管让人每日按时送去三餐和水，吃与不吃都是她的事。饿极了自然会吃的。”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着过之前的小姐日子吗？
云清?O可不会惯着她，她领着苏敬走进来，“此事干系体大，我也实在是无奈，所以才将这几个人藏到秦大夫家中。”
“我知道、我知道！苏大夫能将我引为可信之人，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秦大夫一面关上后院的门，一面低声道：“王爷已经来了，就在内室那边等着。”
带着苏敬来到秦家后院的内室，云清?O示意苏敬往里面去，只见内室之中，烛火绰约，自屏风的影子上也能瞧见男人高大的身影。
“草民苏敬拜见王爷。”
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云清?O提起过今日来见之人的身份，他不敢多看，进屋之后便老老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
萧景辰远远地就听到了脚步声，他先前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此时才缓缓睁开眼，在烛火的映衬下，他那双眼瞳宛如上好的墨玉一般，摄人心魄。
他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我已经听了你在山中的遭遇。你可还记得下山之路？”
“记得。”
面对天家贵胄，苏敬还是不免紧张，他咽了一口口水，“在我之前也有几人想要逃离，然而因着不知路途，都被抓回来了。我也是暗中向他们打听，思索许久之后才敢逃下山。”
“你是个有谋划的。”
萧景辰见他起先虽然紧张，可后面说起这些却越来越顺，将山中地形、窑洞数量尽数拈来，可见的确是在里面生活过的。
“我将他带来是来寻求你的庇佑，可不是让你审犯人。”
见他似乎对苏敬的身份有所怀疑，云清?O不乐意了。
她本就是个极度护犊子的性格，此时更是直接坐在太师椅上，“余老夫人如今已经得知了苏敬在回春堂，只要料理了你的人，很快就会对回春堂下手。”
“对了，苏敬，你们之前在山中所食的肉的古怪，可否跟我和王爷再详细说说？”
因着还顶着苏小小的脸，云清?O便径直问道。
“那肉着实古怪。”
说起这件事，苏敬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恶心的事，“头一年不许我们吃肉，第二年过完年之后，便会端上大盆大盆的肉，我尝过滋味，刚开始的时候觉得美味无比。有一日我染了风寒，便没吃上饭菜，半夜竟是馋得口齿生津，口水止都止不住，仿佛上瘾了一般。”
“后来呢？”
从苏小小听来转述之语时，云清?O还想过可能是蛊虫使然。
可如今听到这详细的描述，她反而觉得像是……吸毒？
“我从前听说过，苗疆一带有一种药物，名唤阿芙蓉，吃了便会有类似的症状，发展到后面，便是每日若不服用，整个人都会抽搐倒地，再难成事。好在我们吃饭时无人看管，我便将自己的肉拿去跟他们换馒头。”
也是知晓各种的内情，他才侥幸逃过一劫，苏敬的脸上写满了后怕，“我跟亲近的几个兄弟说了此事，有人信有人不信。那几个不信的日日吃肉，等我逃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是神情癫狂、认不得人了，我也只能庆幸自己没有迷失。”
“阿芙蓉…”
听到这三个字，云清?O不由得一阵阵错愕。
这不就是现代说的罂粟？
古人虽然很早就开始意识到了阿芙蓉的药用价值，但是也发现了其可怕之处，所以用量上十分谨慎。
“阿芙蓉的种植条件十分苛刻，需得在少雨之地，却又不能过于干旱。”
光是这一条就已经把本朝排除出去了，云清?O狐疑地看向萧景辰，见他面色也十分凝重，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个答案：“北狄是否便是如此？”
“北狄的红河两岸，便是这般。我曾带兵深入北狄国境，红河河畔，生长着大片的阿芙蓉花。”
想到那时自己见到这片花海时的震撼，萧景辰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片阿芙蓉最后会用来毒害自己的臣民。
他的手握得死紧，“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将那一片阿芙蓉焚烧殆尽！”
“这阿芙蓉可不是一片火烧了便能了事的。”
此时说这些都为时已晚，不过起码能说明，苏州之事有北狄的影子。
云清?O可不相信这么大的阿芙蓉用量，若无北狄的帮助，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苏州境内。
“那岳不凡当年抗击北狄，是一员猛将，为何现在会跟北狄勾结？”
萧景辰有些不解，他又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苏敬，示意他起来，“你在山中的时候，可曾见过岳不凡和他身边的人？”
“草民跟岳大人实在是不熟，也就是几年之前曾在武举上见过岳大人，在山中我也并未见过岳大人的身影。不过……”
说到这里，苏敬有些犹豫。
“你只管说，在王爷面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见苏敬还有些顾忌，云清?O出言提醒，“你若是想沉冤得雪，这便是唯一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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