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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微愣,但依然不敢看陆萧珩,只看着手机道,“你是说钢琴的乐谱和小提琴乐谱会不一样?”
陆萧珩听着林淼的话,但心思却全然被她现在害羞的模样吸引。
本半靠在床头的陆萧珩起身凑近林淼,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当时是临时被推上去演奏的,弹得曲子完全和乐谱上一样吗?”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林淼感觉自己一个扭头都能和陆萧珩的脸撞上,但这种被他的气息环绕的感觉,除了感到紧张外,林淼却更觉得莫名的安心和舒心,一点都不想躲开。
“《纪念曲》是有钢琴曲乐谱的,我之前只听过小提琴版的,当时演奏的时候是我自己凭感觉弹出来的,应该很不一样。”
陆萧珩察觉出林淼身体微微的僵硬,嘴角微勾,又凑近了些,“既然这乐谱完全没有问题,那你当时弹得曲子里应该会有线索。”
“你怎么知道?”林淼胡乱说了一句,一把推开了陆萧珩,站起身用手扇着风。
再这么凑近下去,她恐怕得紧张窒息而死!
林淼极力抚平着自己的情绪,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热?”转身就去找空调遥控器。
这边林淼还没走两步,就听到陆萧珩闷哼一声。
“怎么了?”林淼又慌忙走到床边。
只见陆萧珩用手捂着自己刚刚推他的位置,双眼紧闭似乎在极力忍痛。
林淼本还在怀疑自己刚刚推的那一下太用力,心里还有些愧疚,这下却全然消散,甚至还带着点愠怒。
“哎呦~”见林淼没有反应,陆萧珩又适时的轻唤。
林淼翻了个白眼,见陆萧珩仍演得起劲,嘴角慢慢勾起,俯身问道,“很难受吗?”
“有点。”陆萧珩微微点头,睁眼却看到林淼一脸戏谑。
陆萧珩还没来得反应,就被林淼直接推到了床头上。
“还装?”林淼单手撑在床上,俯在陆萧珩身前,两人鼻尖相对,之间不过一寸的距离。
“这次是哪里疼?这儿?还是这儿?”林淼摸着自己刚刚推过的位置,一脸“看你装到几时的表情”。
陆萧珩忍痛轻笑,抓住林淼在自己胸前乱摸的小手,“没装,哪里都疼。”
“哼,”林淼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你演技太差了,就推了你一下疼得好像骨折了一样,你当我傻子?”
陆萧珩虚弱地眨了眨眼,无奈笑道,“我是演得夸张了一点点,但疼也是真的疼。”
林淼见陆萧珩好像真的很难受,语气也温柔了许多,“真的?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陆萧珩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很累的样子。
林淼见他半靠在床头,休息也不舒服,便想帮他调整一下,谁知刚站起来就被陆萧珩一把抓住手腕。
“陪我一会儿。”陆萧珩依旧闭着眼睛,声音喑哑,还透着一丝平日不可能见到的渴求语气。
“好。”林淼轻声应道,按下心里的欢喜,静静地看着陆萧珩的睡颜。
可看着看着,林淼发现陆萧珩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脸颊也比刚刚红了许多。
林淼赶忙伸手扶上陆萧珩的额头,有些微烫,这是发烧了?
“陆萧珩?陆萧珩?”林淼连声唤道。
可陆萧珩却依然眉头紧皱,眼紧闭着,抓着林淼的手都出了汗也不松开。
从没照顾过人的林淼着急起来,想要起身去客厅拿手机打120,只得用力掰开陆萧珩的手。
“你去哪里?”陆萧珩半睁开眼,斜看着林淼,声音里透着虚弱和微微的焦急。
林淼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心,“你现在烧得厉害,我去打120,再不去医院你怕是要烧坏了...”
“别去。”听了林淼的话,陆萧珩笑了笑。
这人就像是没见过人生病一样,动不动就打120。
“你还笑?”林淼一脸焦急,“老妈说了,生病了就乖乖去医院,自己扛着拖成大病就来不及了。”
“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你就别给医院添麻烦了。”陆萧珩是万万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要自己一个病人反过来安慰人。
林淼一脸不信,“你刚刚也说没事,怎么现在有点加重了?”
“我这不是加重,是出汗了,慢慢快好了。”陆萧珩说着似乎很困,又闭上了眼睛。
陆萧珩生病不去医院的习惯,是从小时候就养成的。
他很小的时候不懂事,一有点难受就大呼大叫,母亲着急得团团转,不顾一切地把他送到医院。挂号问诊抓药,再加上哭闹的陆萧珩,年纪轻轻的母亲一个人完全顾不过来。
小小年纪的陆萧珩反倒觉得赚足了母亲的爱护,心里开心得很。直到有一次他看到母亲偷偷一个人在医院走廊上抹眼泪,才知道每一次于他是欢喜的事情,对母亲来说却是万般苦楚。
后来母亲经常外出,比之前更加的不着家,才上小学的陆萧珩一个人竟也能每天照顾好自己。母亲常夸他懂事,陆萧珩这才为小时候的任性行为感到稍稍的宽慰。
可小孩子再懂事也做不周全,变天换季时陆萧珩常常生病,幸好多是感冒发烧,不忍再为忙碌的母亲添麻烦的陆萧珩,便一个人扛着。
幸而随着年龄增长,陆萧珩身体好了很多,不再三天两头的生病,也懂了自己吃药看病。只是每逢感冒发烧时,还是习惯性地硬抗。
林淼担忧地看着陆萧珩,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渐渐松了些,应该是睡着了。
睡梦中的陆萧珩没了白天在公司里的那种压迫感,清冷的气质也随着一呼一吸的起伏变得温柔,微微潮红的脸颊和挂着细汗的鼻头,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
林淼轻轻把手从陆萧珩手中抽离,悄声地出去洗漱一番后,拿着毛巾给陆萧珩擦了擦汗。
“有水吗?”沙哑的声音响起。
陆萧珩嘴唇微微动了下,脸色看起来比睡前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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