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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樊音的声音将吃惊的少年拉回现实。
“你、你怎么……”
“不开门吗？”
“哦哦哦。”姜笑连忙将门打开，这才发现女人肩膀上扛的男人。
他怔了下，神情阴沉下来。
“是爸爸回来了吗？”卧室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
姜笑回了一声：“嗯。”
剔剔达达的拖鞋声传来，姜母打开卧室的门，看了过来。
原本热烈的目光在望到苏樊音后，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你是谁！为什么和阿虎回来了！”
她的声音尖锐又沙哑，在老旧房子的扩音下刺耳难听。
“我是见他在楼下……”苏樊音还未来得及解释，姜母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才害的我家阿虎夜不归宿是吗？狐狸精！贱人！”
“她是来找我的。”姜笑吼了一声。
姜母这才停住了嘴。
姜笑扯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不起啊，苏……姐姐。”
他跟着陆正清喊道。
苏樊音大度的笑了笑，终于说完刚刚没说完的话：“我在楼下碰见你爸醉倒在外面，就顺便给带上来了。那个……人放哪儿？”
姜母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她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卧室门口。
“给我吧。”姜笑将男人扶到卧室内躺下。
姜母拖着病躯忙前忙后，给男人打来热水擦拭身体。
“妈，我来吧。”
“不用。”姜母甩开姜笑的手，固执的要自己亲自照顾醉酒的姜父。
姜笑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地板上，走出卧室，带上了房门。
苏樊音正坐在客厅里，见他出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出院了？伤好点了吗？头晕不晕，你还是和我回医院吧。”
他回来这么久，姜母明明瞧见了他头上的纱布，却一句话都没有问，而关心他的却是一个才遇见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姜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到底还在期望什么呀。
那个女人身心眼里全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而已。
“我没事。”姜笑闷闷道：“我给你倒杯茶吧。”
望着垂着脑袋朝厨房走去的少年，苏樊音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斑驳的墙壁、泛黄的天花板、破旧的家具。
还有久病的母亲和酗酒的父亲。
姜笑的原生家庭真的很糟糕。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少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了。
“给。”
眼前伸来一双手，并不光滑，反而十分粗糙，在指关节处是厚厚的老茧。
这双手上正捧着个缺了一个角的玻璃杯。
杯子很破，但洗的很干净。
苏樊音接过：“谢谢。”
“不客气。”少年闷闷的应了一声，垂着脑袋安静的站在一边。
“我不会回医院的，我没事。”他又强调了一遍。
突然少年似乎是想起什么一样，从卧室拿出手机：“医药费多少，我转你。”
苏樊音放下水杯，抬头直视着眼前的少年：
“姜笑，跟我走吧。”
啊……
姜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在说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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