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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天立刻就明白了这老头话里的意思,回头看了看浑然不觉他们在说什么,一心等着老板抓药的小男孩,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和哀伤。
“是小子鲁莽了,这锭金饼就算是结清这孩子欠下的药费及一切损失。真的是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莫问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对薛郎中说。
“算了,不知者不怪,这孩子的母亲是积思成疾,已经十多年了,药石无医,之前也不过是开些安神定心的药,哪有医治之法啊,原来是这孩子的父亲在这里抓药,后来他父亲去世,这孩子还没有多大就一个人从城外到这城里,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我们哪里还要他的药钱,只是最近,听孩子说他母亲已经久不进食,想必......唉。”说完,自顾自地起身,由小侍童扶着又进屋去了。
莫问天没有说话,看了看小梅花和青儿,示意我们还是出去等吧。
没有多久,小男孩提着一串药包欢天喜地的从药铺里出来,高兴地一把就抱住莫问天的腿,小家伙估计是营养不好,十来岁了才到他的大腿根。
药铺老板揉着额头向他们点了个头,这时莫问天还是顺手一抛,就把那锭薛郎中不收的金饼扔给了老板,也没等老板有什么表示,带着小男孩便向西城门走去。
这一路上,几个大人都没有说话,甚至开城门的时候也没有多说,那几个守城门的士兵早就得知了西街上的情况,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宫中高官,根本惹不得,点头哈腰地就把城门开了。
城门一开,便是一片开阔地,面前向远处延伸着一条比西街还要宽阔的官道,两旁是茂密的农田,阡陌成方,甚为壮观。眼前的情景其实对三人来说都比较陌生,虽然说小梅花以前就在此居住,可是十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哪里有这么的规整;而莫问天是从东门进来逛到西街去的,根本没有路过这里;青儿就不提了,直接进了宫就没出来过。
三人对眼前的开阔也是感到一阵别样的舒畅,至少比宫中到处都是围墙来的舒服。只有小男孩习惯了眼前的景色,一心想快点回家给母亲煎药,所以走着走着就要跑了起来。
很快的,穿过这片农田,便到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贫民区,简直跟城里的高墙亮瓦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大部分都是不规则的木板和泥草堆砌起来的屋子,有些连泥草都没有,仅仅是木板和木头搭建,已经歪斜的不成样子,房顶统一都是茅草堆积成的,有些已经漏了好大一个洞,一看里面就没有人家住。
莫问天自家的村子虽然说也很简陋,可是长久以来用石头和泥草砌成的房子看着又坚固又规整,哪有像这样的破败,而且那条路每走一路便荡起一阵尘土,都可是想象的到,要是马车或者马匹经过,这里该是何等的尘土飞扬。
青儿和莫问天走在这条路上,时不时地还要掩住鼻子,因为不知在何处的污水仿佛无处不在,那味道简直可以和宫中的茅草相提并论。
只有小男孩和小梅花浑然不觉这样的环境,一个在前面跑跑停停,一个不时地寻找着回家的路。
青儿问小梅花:“怎么样,还记得怎么回去吗?”
小梅花迟疑了一下说:“时间太长了,这里变化也很大,原来没有这么衰败的,苦是苦了些,但是大家还对生活很有希望,哪里像现在这样黑夜之下像个没人住的村子。”
确实是,要是白天多少还能问下周围的人,这大黑天的连敲门都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没办法,只好先去小男孩的家里看一看,说不上他家能有什么线索。
小男孩七拐八拐地往巷子里走,小梅花却喃喃地说:“奇怪了,这条路我好像走过。”
青儿赶紧问:“是不是快想起来了?”
小梅花没说话,只是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这条路和这小男孩的路线如此的熟悉,她偏了偏头好像抓住了一个什么关键点,可是又被忽略掉了。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青儿抱着她的胳膊感觉到她身上一阵僵硬,便奇怪的问她:“怎么了?是想起来了吗?”
如果这时是白天,那青儿一定会看见小梅花虽然涂了腮红,但现在依然一片苍白的脸。
小梅花颤声说:“刚......刚才,那郎中说这孩子姓张?”
青儿和莫问天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全都心头猛烈的跳了一下(只是感觉上,莫问天没心跳),同时看向前方向他们招手的小男孩。
莫问天抓住小梅花的手,跟青儿说快走,便拖着几乎走不动步的小梅花向前疾走。
这次他没有听小男孩的指示,而是按照小梅花告诉他的方向在走。
没过一会,小梅花指着前方一座已经眼看就要塌了半边的茅草房说:“这......这里。”
这时小男孩也来到他们身边,奇怪的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知道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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