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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柏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少年双眼一转，到底是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还请廖大人相助，学生日后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少年语气诚恳，眼中流露出对名利的渴望。
“其实这事儿倒也不太难！廖柏文勾了勾唇，只要应允，自此后，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还请廖大人赐教！少年更加激动起来，他就知道这位肯定有法子。”
“你这般……廖柏文向少年招了招手，示意附耳过来。”
等少年听完，不由大吃一惊，而后连连摆手，“这不成！这就坏了书院的规矩，学生会被驱逐出书院的。”
“不愿意？你这又是享受好处，却又不肯冒险？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老夫问你，你到底是想日后飞黄腾达，还是一辈子这般碌碌无为？廖柏文面沉如水，什么都不想付出，还想坐享其成？”
即便是他们，也是提着脑袋做事的。不付出些代价，想要平步青云，谈何容易？出身不显，只能靠自考争取。
“可……可是书院明令禁止这等行为，若是叫山长知道了，学生就会被除名，就连下场都不能有了。”
少年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他不是没有机会，当然不可能破釜沉舟。
虽说他年幼，但他可不是傻子，这不是彻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即便这次考取了个好名次，那日后这么多的考试呢？哪能次次都这般？总有一日会叫人发现的。”少年鼓足了勇气，坦言说出心中的想法。
“你怕什么？既然叫你这般做，那老夫自然有法子护你，你回去考虑考虑吧！此事莫要被其他人知晓，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廖柏文眯起眼，看向少年的目光饱含冷意。
“你好好考虑，想通之后再来跟老夫说。老夫何曾害过你？你来北鸢四个月有余，老夫待你如何，你心中自有论断。”
廖柏文说完便端起茶送客，若当真不听话，便只能换一个，那人想必也不好说什么。
“学生自只感念大人这几个月细心照顾，否则学生在书院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此事，容学生考虑考虑，委实有些拿不定主意。”
少年皱着眉头，心中愁绪万千。
嗯！廖柏文淡淡撇了一眼他，不再言语。
感受到廖柏文旋即冷淡下来的态度，少年知道，不应下，这位日后怕是不再管他了。
次日，外面一片漆黑，房内一片光亮，在摇曳的烛光中，书案上的身影，聚精会神练起了字，一旁的谢敬鸣则是在温习所学的书籍。
“辰奕！这次的县试你可有把握？马上就要县试了，寅时二刻就要到考场，谢敬鸣虽然手里拿着书，可是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转头看向纪辰奕依旧在从容淡定地磨着墨汁，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一片祥和。
他可真佩服这个师弟，到了这个时候，仍然能够如此淡定，相比较起来，他就显得有些浮躁了。
他也不想这么紧绷，可是他知纪辰奕不一样，纪辰奕是富官之家，不愁吃穿，更何况纪辰奕天资过人，其实是根本不用紧张吧？
而他就不一样了，家中母亲对他寄予厚望，不能让母亲失望。
“谢师兄！按你平日表现和学识，县试应该不成问题，你也别太紧张了，这样可不利于你考试。你尽力去考，别多想。”
其实他也不如表面那般冷静，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将最后一笔沟壑完，纪辰奕收拾桌上的东西。检查了考篮内所有东西，见没什么遗漏，这才整了整衣服。
考场要搜身，夹袄不能穿的，主要怕考生夹带小抄，那就只能穿几件单衣，只是他有内力，自然不怕冻着。可是那些文弱书生就有些可怜了，也不知扛不扛得住，就比如谢敬鸣这样的。
“师兄！考场不许穿夹袄，你可要多穿几件，不然感染风寒可不是小事，影响考试就难了。”
纪辰奕见谢敬鸣还穿着单薄的夹袄，坐在那看书，这才出言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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