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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虚眉头跳动，忙道：“您可别折煞我，若无您当初造就之恩，又岂有人族。每一个人族的体内，都流淌着您的鲜血。这份恩情，即使人族灭族，也难抵大恩。”
能让沈太虚如此紧张的，除了娲皇宫的女娲圣人，还能有谁。
前世，他翻阅过大量的洪荒类作品，其中有一半，都在辱骂女娲。生而不养，生而不护等等之类的言辞，将女娲刻画成借助人族成圣，其实是为了给妖族提供口粮等负面形象。
若是放在前世的世界，有此母，必遭口诛笔伐，人神共愤。
但这里是洪荒，没有伦理纲常、礼仪道德。只有强者为尊，优胜劣汰。
况且，天道自有公论，即便是圣人，也难以破坏其运行规则。
除非女娲能够掌控天道权柄，能更改天道意志。
显然，那绝无可能。
女娲闻言，嫣然一笑，道：“罪就是罪，挣脱不掉的。我来人族本想找你讨个说法，但你迟迟不归，我就居住了下来。慢慢的，那个说法就不再那么重要。现如今，太上重立人教，下一步，就该与宛丘开战了。对此，你有何良策？”
沈太虚很光棍的摊了摊双手，“一点良策都没有，那是圣人，就我这样的小身板，可抵挡不住。”
“你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阻止圣人吗？”女娲一语点破沈太虚的小心思，接着道：“元风之子孔宣，很久没有见他了。金凤得知他重现的消息，就离开了娲皇宫。而那条小青龙，身具青龙纯正血脉，你别告诉我，只是巧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在海上飘荡数十年而无事，你不觉得奇怪？”
沈太虚心头咯噔一下，圣人思维，都这么变态吗？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圣人法眼。
话都说的如此明白，沈太虚再领悟不了，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您亲自出手，我自然无后顾之忧。敢问圣人，这一次，你们是否会参与？”
女娲没有立即回答，捏起锋利的小刀，割下一块烤肉放入口中，咀嚼后慢慢咽下。
“我喜欢玄都张榜与经阁墙壁上的一句话，人族之道，始于脚下。你既然为人族之帝，就去做该做的。不该你做的，也无须去忧虑。”
沈太虚起身，恭敬的向女娲行了大礼，道：“沈太虚知晓了。”
小刀落于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再抬头，已无女娲痕迹。
这时，帝法经阁中的玄都出现，道：“帝，圣母可是等了你良久啊！”
玄都面见过圣人，自女娲刚一入城，就已察觉。
混沌剑阵覆盖之下，除了圣人，绝无生灵毫无声息的潜入。
既然圣人不亮明身份，玄都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暗中观察。
“圣母，解了我一大后顾之忧啊。玄都，挑选十万人族前往东海，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沈太虚将计划传音给玄都。
后者一愣，旋即大喜，立刻去准备。
漫步走在熙熙攘攘的城中街道，路过的人族见他归来，纷纷热切的打起了招呼。
而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百年间，玄都这位真正意义上的人族之主，制订了不少的规则。
尤其是人人平等这一概念，尤为耀眼。
此时，每个人心中都憋了一股劲。
都在想着为族群贡献一份力量。
哪怕是微弱的一点。
回到帝宫，沈太虚盘膝而坐，元神进入混沌剑阵中。
东海一战，让他有了更多的奇思妙想。
混沌剑阵脱胎于混沌剑经，大灭虚剑杀伐无双，可一旦破掉，再无后继之力。
毕竟，洪荒不是混沌，有无量的混沌灵气补充。
以他目前的剑经等级，还无法承载控制更多的混沌。
除非剑经踏入第九重圆满。
那他的修为，距离混元道果也不远了。
元神游荡剑阵每一个阵眼基座，沈太虚动用地脉法则，勾动宛丘城下的低阶龙脉，聚拢地脉灵气。
以法则之力束缚地脉灵气，化作一个个节点交织，待所有节点都打通。
“咔嚓！”
一具具修为在金仙境界的石人，被混沌之气裹着，从龙脉之中爬将出来。
与此同时，沈太虚体内的法力消耗一空，连带着龙脉的颜色，都暗淡不少。
“我尼玛！”
爆出一句粗口，元神回归肉体，沈太虚虚弱的往帝座上一躺，浑身疲累。
一个阵眼基座，一百具石人。
整座混沌剑阵，他足足布下了上万个阵眼。
按照他的想法，真要填满的话，不说耗费多少时间。
恐怕他的法力都跟不上。
按下继续的冲动，显然这是一个短期内无法完成的任务。
改良工作，一口吃不成胖子。
“你的帝宫，也不怎么样。”
孔宣带着敖盛、嗜血狂鲨，突兀的出现在帝宫殿前。
望着颇为虚弱的沈太虚，孔宣揶揄了两句，淡淡道：“应承我一个要求，我孔宣，将护你人族万年。”
沈太虚坐直了身体，讥讽道：“我又死不了，何须你来护人族。安安稳稳给我当够剩下数十年的奴隶，然后从哪来回哪去。”
孔宣面色微变，强压住怒火，道：“我是认真的，应承我，随你提条件。”
“说来听听所为何事，能让孔宣大爷自降身份。先说好，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免谈。”
“我想让你，以人族气运，来消弭我凤族的业力。”
沈太虚饶有兴致道：“噢？有点意思，请恕我无能为力。除非……”
孔宣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入我帝道，做我人族守护神兽。生生世世，不得做出对人族不利之举。”
“你……卑鄙无耻下流！我曰你仙人板板！”
如此条件，气的孔宣张嘴就把从沈太虚那里学到的脏话一口气吐了出来。
沈太虚也不气，淡然回道：“我觉得你应该冷静想一想，傍上人族这棵大树，整个凤族都会因为你睿智的决定而升华。”
顿了顿，沈太虚继续蛊惑：“百利而无一害，今日错过，往后我绝不会再提！”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百利而无一害，马上人族就要面临大敌！”
“所以啊，趁此机会加入进来吧！让整个洪荒见识一下，凤族昔日的威风与荣光！”
沈太虚循循善诱，一副吃定了孔宣的模样。
孔宣不再理睬他，来回在殿中踱步。
沈太虚则运转混沌剑经，吸纳天地灵气补充自身损耗。
不知过了多久，孔宣重重的哼了一声，似是下了决定。
“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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