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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筠拿来毛巾给她擦干，又伸手在她额头处探了探，叹了口气说：“退烧了。”
辰兮心里有事，手指虽然不受控制地在他喉结处抚摸，问出来的话却很正经：“珊珊的资料发过来了么？”
“嗯。”
蔺筠把手机拿给她，低头亲吻她的眼睑：“夸我。”
“你真棒。”
夸奖没有一点诚意，蔺筠递手机的动作微顿，手背到身后去，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还有奖励。”
辰兮不动。
蔺筠眼角弯弯：“那我亲你？”
许是他说“亲”的时候太像是要“吃”，辰兮识时务者为俊杰，扬起头亲了口，接着立刻夺回手机。
蔺筠这才满意地笑笑，起身去吹头发。
他的手机页面很干净，除了工作和日常使用的软件之外，连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辰兮点开阴阳微信，里面的聊天列表很空，除了办事处的几个群聊之外，单独的聊天好友就只有她和秦广王。
但看得出来，秦广王的也是刚刚加上的，就是为了传文件。
珊珊原名王珊珊，住在王家村里，父母在一场瘟疫中离世，只剩下她跟着邻居的王白白一家生活。
两个女孩从小到大亲如姐妹，王珊珊离世之后，阴差来接时，她说：“王白白没等到我，我没法交代，不能就这么走了。”
当年花城办事处成立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于是阴差顺了她的意，把她安排在办事处。
当年与她相关联的人都还活着，但生死有别的规矩不能逾越，判官便把她生前的记忆抹除。
王白白继续在村里生活，直到年老离世。
那年阴差接走时，王白白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她至死只有一个疑问：“王珊珊去哪里了？”
阴差是同一个，他告知了死因，又说：“如今成了地府的公职人员，也算是别有一番天地了。”
王白白说：“我心里愧疚，如果不是当初我叫她回去，她就不会离开了。”
阴差说：“生死有命，不为人力左右的。”
于是那年，王白白用自己剩余的几世轮回，在阎罗殿前做了交易，换王珊珊此后安稳不受苦、无灾无难。
王白白知道此后生死都不能再见，便留了一点残存的余念在当初的温泉之下。
她并不曾想过还能再见到王珊珊，只是想要再三提醒自己我曾有愧于人。
辰兮放下手机的时候，正是凌晨四点整。
她拿出手机给楚湫湫发了信息：“今晚遇到了对很感人的姐妹。”
依然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她尝试着打了通电话过去，却是关机了。
蔺筠吹完头发倒了杯水递给她，在床边坐下：“看完了？”
“嗯，挺详细的。”
“看来秦广王还是有点用的。”
这话里带着强烈的上位者语气，可是辰兮还没从王珊珊的事里回神，没留意到。
见辰兮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蔺筠便陪着她聊天：“池子里的梦咒，是谁下的？”
“王白白自己，她想要残念一直留在这里，但是欧舫他们几个是带着记忆轮回的人，对她有一定的威胁。”
辰兮捧着水杯喝了一大口，视线落在身上盖着的被子上：“她不想伤人，可能也是没料到他们身上的鬼气那么重，一个梦咒能睡那么久。”
两人又可有可无地聊了几句，后来蔺筠躺到床上，伸了个手臂到她身后，语气撩人：“兮兮，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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