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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
万豪惊讶，眉头皱起，不知孔方在说什么，只好再度拱手：“孔长老，能否详细说明？”
“坐。”孔方一指，没有之前的拘谨，显得平易近人。
“丹道一途，可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好修炼的。”
孔方第一句话，就让万豪心中咯噔一声，但此事事关万豪未来大道，容不得他如此轻易拒绝。
“孔长老，我有心理准备，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会克服的！”万豪正色，眸光坚毅。
“呵呵，”孔方微微一笑，满是无奈，连连摆手，“万豪少爷，你误会了，不是我不想教，是我实在教不了！”
“还请长老细说，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万豪穷追不舍，要追问一个明白，眉头微微皱起。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个一便是我们人族修士在这世间攀登修行的根源，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族疆域之大，难以想象！”
孔方微微抬头，目光高远，仿佛要透过屋顶，看向九天苍穹，神色苍茫。
万豪闻言，心中的不安顿时放下，之前的担忧也减轻了许多，只要孔方愿意开口，一切都好说。
“据书中记载，此片世界极大，仅就我们所处的中原而言，便存在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在中原以外，更有东海、南疆、西岭、北域四处疆土，较之中原只大不小。”
“更别提在这偌大地域组成的东洲之外，还有中西南北四洲，而在五洲之外，则是茫茫无尽水域，地域之广远胜五洲，听说还有海族存在！”
万豪言之凿凿，没有停顿，对于这些，他烂熟于心。
孔方脸色一喜，万豪能够答得上话来，让他惊喜。
这也亏得万豪之前没有灵根，病急乱投医之下，整日待在藏书阁之中，那些年岁基本上是将内中的杂记藏书看了个遍，企图在内中找到修复灵根的方法。
其他与修行相关的藏书，万豪则是毫无兴趣。
“没错，世界之大，一个凡人能够走出大燮都算是了不得的举动，即便是修士，也少有能够走出中原之人，更别提跨过罡风、水祸，远渡重洋，去到其他四洲之地。”
“真是令人心神往之。”孔方感慨，双手舞动，眼中更是传来希冀之色，显然对此极为向往。
“而且据我所知，在这片世界之外，还存在着诸多大小世界，如魔、妖、神、佛等，”万豪继续开口，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不解开口，“可是这与丹道有什么关联吗？”
孔方微微摇头，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眼眸深邃。
“呵呵，人族庞大，但也只占天道其一，照你看来，其余四九，难不成便是归属在其他这些智慧族群中吗？”
万豪微微一怔，随即答道：“长老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世间万物也是大道之一？”
“哈哈，然也，孺子可教！”
孔方大笑一声，顿感心神舒畅，抚着长须：“山川湖海，草木药石，凡你所见所闻之物，皆可为丹。”
“所谓丹道，便是借助天地之力熬炼万物，将这世间之物去芜存菁，以达到返璞归真，最后归于己身。”
“而人体之中最为接近天地大道的力量，便是……”
孔方言语未尽，只是静静地看着万豪，双眼期待。
“灵力……”万豪嘴唇微动，说出这个距离他有些遥远的事物，眼眸忽地有些灰暗。
“是的，灵力。”孔方轻轻开口，不想刺激万豪，继续解释。
“以自身灵力孕育丹火，方为丹道之始。”
“灵气之所存，修士之所在，而灵根的属性，则决定着修士的修行方向，在丹道一途中，火系修士最易，木系次之，其余无异。”
“但是你要知道，丹道可不是点一把火就能成功的，即便是天赋最接近丹道的火系修士，天生性格暴烈易怒，根本无法控制丹火火候，对于丹道成长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一直以来，丹道修士虽称不上是凤毛麟角，但都算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不算多见。”
万豪眼眸低垂，他已经完全了解孔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无非便是没有灵根，无法将自身灵力演化丹火，从而无法修炼丹道。
“长老，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万豪眼神挣扎，嘴唇干涩，不愿意放弃。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上好的炼丹炉，就这么放弃，他根本不能甘心，希望孔方能够指一条明路。
“有，外丹之道。”孔方轻轻叹气。
“外丹？”万豪不解，睁着眼眸，满是疑惑与希望。
“其实就是最低阶的丹道，以世间凡火熬炼药性，结成药丹。”孔方摆了摆手，不太愿意说这个，像是有点嫌弃。
“就是烧柴起炉？”万豪思考半响，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孔方说道。
“是的。”孔方面无表情，不想多说。
“我就知道，没有灵根，就是一道天堑，诸事不顺。”
万豪的后背轻轻磕碰在座椅之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力。
孔方看着万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但没有多久，万豪便站起身来，眸子再度亮起，又恢复了干劲十足的模样，朝气蓬勃。
“多谢长老解惑。”
“不就是天地桎梏吗？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突破的办法！”
万豪拳头轻轻挥舞，双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全然没有被孔方的言语所打击，反而更加兴奋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少年，孔方的脑海一阵恍惚，他好像又看见自己年轻的身影，同样也是在一名老者的面前大言不惭，脸上没有一丝气馁。
“是啊，曾经的我，也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啊，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内心开始有了彷徨与迷茫？”
孔方双眼迷蒙，似乎有水雾扬起，将他的眼眸遮掩，看不清楚身前的世界。
“叨唠许久，小子告辞！”万豪见状，轻声开口，要离去。
孔方眼神清明过来，被万豪的告别声拉回，没有沦陷在回忆中。
然而就在万豪即将踏出丹房之际，孔方的声音再度响起。
听在万豪耳中，无异于降世甘霖。
“还有一种办法——”
“道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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