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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坐在门角，怀疑自我。
“那么多年了，第一次喊我爹，我都还没发疯，你说他会不会得了精神病。”
杨父根本没有认为是饭的问题，毕竟杨父都吃了十来年，一直相安无事，一次都没有吃哭过。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不许再咒我聪儿，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
杨母站起身来，用力向杨父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杨父心中有苦，坐到地上，背靠着墙，不再说话。
“你坐地上干啥？”
“我死了。”
“死了你还会睁着眼？”
“死不瞑目啊。”
“那你还喘气儿干啥？”
“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也得咽下！”
杨父表情十分窘迫，嘴巴不断颤抖，不让坐地上，那就蹲着呗。于是他右手怯生生地按在地上，微微起身，已然蹲下。
心中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忐忑，然后他不想了，牙齿狠狠咬着，双手紧握，给自己打气，片刻之后，他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你……你……你，爱咋滴咋滴吧。”
“你想干啥，翅膀硬了是不是？”
杨母只需一句话，就让杨父现出原形。
杨父诚惶诚恐，立刻露出一副笑脸。
“我就放句狠话，发泄一下，撒撒气。”
闹剧结束，二人又继续思考，杨聪这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杨聪思春了。
……
杨聪躺在床上，蒙着被子，蜷缩着身体，靠着墙，一动也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村子要亡了！
他再三考虑，最后做出一个决定。
不考虑了。
世界灭亡，关我屁事。
你要亡就亡，谁不亡谁小狗。
本想着起床，去学舍上课，可是一转念，就这么出去有点不符合原来杨聪的人设，还是觉得算了，不如先睡一觉，毕竟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再次躺下，呼呼睡去。
……
又过了很久，似乎是一个多时辰。
杨父坐在柴火堆旁边，一言不发。
杨母在给老母鸡拔毛。
奶奶仍然在躺椅上打盹儿。
书院丙舍，柳教习拿着教材谆谆教导着学生。
“这杨聪，居然又不来上课，我还想着好好培养，培养个屁啊。”
杨聪睁开双眼，起身下床，把床铺被子都叠好，把混乱的房间整理干净，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脸上泛起笑容，向木门走去。
随着“吱呀”声起，杨聪抬脚跨过门槛儿，立身于庭院之内。
“聪儿！”
“儿子！”
杨父杨母闻声跑了过来。
“爹，娘，孩儿让你们担心了。”
“不过此刻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因为我已经成熟了。”
杨聪深深鞠了一躬，几息之后，方才直起身来。
“啊？咋回事儿，你成熟了？”
杨母捏了捏着杨聪的手臂，又拍了拍他的胸膛，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烧呀。”
“嗯，娘，我成熟了，但还没有完全熟。”
“你咋成熟的啦？成几分熟的了？”
杨父满脸疑问。
“三成熟吧。”
杨聪愣了愣，笑着回道。
“爹，娘，孩儿求学去了。”
“去吧，聪儿，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有啥事儿别憋在心里。”
杨母一脸若有暗示地微笑说道。
杨聪闲庭信步，走出家门。
“婆娘，咱儿子说他成熟了，是啥意思啊？”
杨父目视着杨聪的身影消失，不解的问道。
“成熟了，那不就是想媳妇儿了呗。”
杨母心花怒放，眯眼坐下，摆弄着因为多叫了几声而躺在盆里的老母鸡。
“可是他才十五岁。”
杨父神情微怔，开口提醒道。
“滚山上砍柴去！”
杨母瞪了杨父一眼。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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