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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处稍微干净一点的角落坐下。
苏思婉去告发自己这一事，既在她了然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了然是因为苏思婉定然恨极了自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
但她可能会想到用很多方式来报复自己，却不太容易想到这种方式。
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提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背后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又过了三天。
听说医馆已经查封。
好在她在之前就给了老大夫和小兰等人一笔可供他们余生衣食无忧的钱财。
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医馆关门后他们没有去处。
上面也迟迟没有开堂审问自己。
这也让慕清歌感到一丝不正常。
似乎冥冥之中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第四天。
她突然被放了出来。
没有任何征兆和原因的。
大牢外，是一辆扶风院的马车在等着她。
“慕姑娘，侯爷已经等你很久了，请上车吧！”
是墨琰...
慕清歌眼底闪了闪，没有多问什么，上了马车。
来到扶风院，发现整个院子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
只留下一些日常负责洒扫的下人。
看来墨琰是准备马上就离开。
“慕姑娘请！”
跟着下人经过影壁进入垂花门穿过长廊，又来到了这熟悉的花园。
如今已是金秋十月，满园金黄绽放，肃杀之气凛然。
墨琰一身黑色长袍绣有暗金色螭龙纹，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今天，他没有坐轮椅。
院子里和往常一样。
只要她来，就没有任何人在一旁。
慕清歌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福了福身子。
“见过长乐候！”
墨琰这才转身，看到她后露出一抹笑意。
一如往常一般笑着朝她招手。
“清歌，你来了。”
“长乐候救我出囹圄，我怎能不来致谢？”
她早想的到的。
除了墨琰，还有谁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坐吧！”
墨琰走到石桌旁，递了一杯菊花茶给她。
“这是前几日的紫龙卧雪制作的花茶，清歌你尝尝...”
慕清歌若有似无的轻哼一声，“紫龙卧雪，菊花中的极品，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拿香供起来都不为过。”
“到了侯爷这儿，竟是一壶茶的结局。”
墨琰笑了笑，“万事万物总有它们的归宿，就拿这花来说吧，即使不能成为我的杯中之茗。”
“最终也会化作尘埃，本质都是消逝于天地间，却又和天地互为一体。”
慕清歌面上泛起隐隐的冷笑。
“花有花的归宿，那么人呢？”
“又或者我说的直白一些。”
“侯爷可以决定这花的归宿，那么，又准备怎么来决定我的归宿呢？”
她看着墨琰。
墨琰也看着她。
良久，才道；“清歌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无需说的太破。”
“呵呵...”她冷笑连连。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秘密，对吧?”
那晚她一把火烧了运往边境的粮草，所遇到的另外一个女黑衣人。
就是素雪。
起先她并没有对素雪起疑心。
可是在中山国的汾河郡，她看到了素雪身上所佩戴的那柄剑是和那晚在山上的女黑衣人的，一模一样的。
“长乐候真是好算计。”
“从一开始我和你的侍女对上，你就派人调查我，跟踪我。”
“后来竟一路尾随我至中山国，再回来——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让我为你医治腿疾。”
“实则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的监视中了。”
“你设计让风雪楼的人找到刀疤，然后刀疤离开了。”
“你又故意透露线索给燕澈，让他心急如焚的去宋国追查自己的仇人。”
“你做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支开，对吧？”
墨琰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了句。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虚伪！
可真虚伪！
慕清歌很讨厌这样的说辞。
“侯爷就直说吧！”
“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何德何能让你费这么大的心思来算计我？”
墨琰这次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但他的眼底却如同影藏着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正慢慢的将猎物锁定！
忽然。
他没有任何预兆的出手，直袭慕清歌的面门。
慕清歌只学了一些轻功，和皮毛的御敌之术，哪里躲的开墨琰的攻击。
“撕拉——”
身体并没有感到如预料的那般疼。
但脸上却突然一凉，然后一阵舒适感传来...
成天带着一张假脸，哪有这样以真容展露于天地来的畅快。
慕清歌神色骤然一冷，看着那张假面正在墨琰的手上。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
墨琰既然这么能揣度人心，又怎会发现不了她从来都是以假面示人。
墨琰将那张假脸扔掉，嘴角微微扬起。
“还记得我曾说过你像一个人吧？”
“不是容貌上的像，而是骨子里的像！”
随着墨琰的话音落下，慕清歌心中一沉。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成？
这怎么可能？
死后又重生，除非是自己亲身经历，不然都是玄乎其玄。
没有人会往这方面去猜，也更不会有人相信。
“长乐候，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微微咬牙。
墨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查过你的身世，明明你和朝廷没有任何关系，可你为何还要去烧毁前线的粮草？”
“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若说，我只是自己高兴，不想边境再起战火，影响到我的生活，你信吗？”
他当然不信。
“虽然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我可以确定，你应该是很讨厌当今的这位上位者的吧？”
墨琰要确认的唯有这一点而已。
“如此看来，咱们其实是可以有共同的目的的。”
慕清歌眯了眯眼睛，对他充满了戒备，“你想让我做什么?”
“清歌，首先你要认清一个现实。”
“如今的你，朝廷完全可以杀了你，以及你的家人...当然，我也可以。”
“但我也同样的可以保你和你的家人一命。”
“来我身边，咱们合作如何？”
墨琰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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