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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岳季平确实就这样站在她跟前,明明白白告诉了她,一切都是假的。
她抬头去看床上的岳初宁,竟然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眼神淡漠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败了,一子错满盆皆输,被岳初宁套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杨清音,你可真的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哈哈哈。我居然连一个女娃娃都没看穿,哈哈哈哈。”
岳季平看着在颓坐在地上笑得一脸狼狈癫狂的沈双双,心里真是矛盾至极。
期初自己对沈双双确实是毫无感情,只当是杨清音的一个贴心丫鬟。后来陈氏逼他纳妾,沈双双愿意替他们做幌子,他心中对她是感激的。
再后来杨清音屡屡劝他不要冷落了沈双双,毕竟已经娶进门了,自己便也偶尔过去她屋里。每次去了,她都是温温柔柔地在绣绣品纳鞋底,烛光里的她真是温柔娴静得叫他欢喜。
再后来刘盈秋进了府,杨清音病逝,柳乔也进了门,几个妾室各有各的好,唯独沈双双身上的江南气息与杨清音最是相似,所以他去沈双双屋里的时间就更多了。
昨夜却突然被周嬷嬷告知沈双双是杀害杨清音的凶手,如今还想要夺走女儿去岳初宁的性命。
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虽说周嬷嬷是老人了,可沈双双与世无争在烛光下刺绣的模样,让他无法相信她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直到周嬷嬷让他今日一早佯装要去找神医,找沈双双询问尔后找借口离开。他从琳琅阁的正门出去之后,趁着沈双双不注意,又跟着王一行绕了进来,一直躲在窗外。
一切看得真切,听得仔细,他万万想不到枕边人竟是毒妇人,自己最爱的发妻竟惨死在她手里。
“双双,清音要是知道了该有多痛心,她把你当半个妹妹,可你却……”岳季平声音有些哽咽,说到一半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她。
“岳季平,我喜欢你我好不容易才怀上了一个孩子,可老天爷不仅抢走了他,还让我身体遭了罪。大夫跟我说要是不每日服药,怕是怀不上的了。你知道岳初宁这个孩子,是用我们的孩子换来的吗?!”
沈双双宛若一个疯婆子,根本顾不得什么温婉的形象贴心的姨娘模样了,从地上踉踉跄跄半爬起来,去拉岳季平的裤腿。
“你和父亲的孩子没了,那是意外,与我何干?与无辜的母亲何干?你若是早一日同父亲表明心意,而不是这样遮遮掩掩,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母亲也不会惨死在你手中。”
岳初宁不屑的很。这样的人,真就把所有过错都当成别人的,自己是最无辜的,却不知道自己才是所有错误的根源。
“如今说什么都多余了,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哈哈哈。”
沈双双紧紧拽着岳季平的裤脚,一会哭一会笑,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
周嬷嬷却突然上前给了她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让众人有些错愕。
周嬷嬷平日里虽然严厉,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没见她脸红脖子粗过,这回却实打实扇了沈双双。
“小姐待你这般好,你怎么下得去手!吃的,穿的,用的哪里少你的了?知道你喜欢蜀绣,特地请了先生来教你。你喜欢穿白的素的,没回府里来了布料小姐都是先挑出来给你留着,再选自己和其他几房的。你不爱吃鱼嫌腥,小姐自己喜欢却同府内的厨子说少说些。”
周嬷嬷边说边哭,满是皱褶的脸不消片刻就打湿了,老人家的模样叫人心疼不已,她是真的把杨清音当自己女儿在养着的。
岳初宁赤脚走过去扶起她,“嬷嬷别哭了,为了这样的人脏了手,不值得。母亲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这种白眼狼不配当母亲的妹妹,权当我们杨家没有这号人。”
周嬷嬷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岳初宁用力握紧她的手,让她稍微有些安慰。
“送官府去吧,省得大家费心,还有吴婶,一并押走。父亲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按照阿宁说得办吧。”岳季平自始至终转过头不去看沈双双,实在是心寒的很。
“岳季平,你没有心!你没有心啊!”沈双双喊得声嘶力竭,岳季平始终不为所动。
王一行叫来了仆役,几人合力就把沈双双拽了出去,门外一同被拽走的还有哆哆嗦嗦的吴婶。
“父亲,不要难过,最起码,我还在你身边。”岳初宁看着岳季平一直握着拳不发一言,便出言安慰他,毕竟这个父亲对自己是发自真心的疼爱的。
岳季平这才缓缓转过身,走到岳初宁面前。
女儿长大了,聪慧机敏,天资聪颖,是妻子留给自己的宝物,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珍宝了。
“阿宁,父亲若是说把岳家的家业交给你,你敢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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