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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舒凡到闻香居的时候,破天荒的岳初宁已经在里头了,头一回这么积极。
“吹的什么风,岳大老板居然这么早?”
岳初宁朝她招手,“赶紧过来坐下,大事。”
一脸疑惑的阮舒凡莲步轻移坐了下来,岳初宁这才探过身子问她,“周亦衡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起什么事情,我收到消息,颜回在荆北的物资快要没了,宫里还没开始筹备,这不是要命吗?”
阮舒凡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是问的这个事情。
“周亦衡跟我提过,因为颜回来信说了。但是他说能处理,我也就没告诉你,怕你担心。”
“能处理?我怎么听说宫里还没定下来能什么时候筹备,能筹备多少。这不是在拿边疆战士的性命开玩笑吗?”
阮舒凡也很无奈,当时周亦衡确实表示文成帝会解决的,却没想到太后先一步联络了那些老一派的朝臣,一个个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迟迟不肯给个定数。
“眼下再等下去,颜回那边根本耗不起的。最起码要先送一部分,不然真的要让他们饿死吗?我不能再等了。”
阮念知端着茶杯微微一愣,“你想做什么?”
“既然朝廷不愿意出钱,那就让民间来凑钱。京中富人多如狗,我不信凑不出来。而且很多将士都有家人的,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孩子兄弟饿死在边城吧。”
岳初宁心中确实有了计划,昨天袁安槐回去的时候,她就交代了。
让袁安槐去找人把边疆战士缺物资的事情散播出去,然后再由长兴侯府率先做表率捐款,她再打着宁记的名号加入,让更多的人和商铺参与进来,她就不信朝廷不愿意花钱,群众也不愿意了。
听完她的计划,阮舒凡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考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妥?”见她沉默不语,岳初宁有些不解。
“我不想打击你的信心,但是你要知道,京中这些贵胄,大部分都是这些老一派臣子以及他们的爪牙,恐怕不会有太多人愿意响应你的募捐号召。而站在文成帝这边的年轻臣子,虽说肯定愿意出手相助,但大多官位不高,杯水车薪。”
咬了咬牙,岳初宁却没有放弃,“先做了再说,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实在不够我手上还有一部分钱可以先挪出来用。”
“颜回如果知道你这么为他,怕是非卿不娶了。”阮舒凡为了缓解她心头的焦虑,打趣了起来。
岳初宁脸上一红,嘴上却不输气势,“我说过的嘛,我养他。”
中京的冬日严寒,大早上的街头还有些冷清,但长兴侯府的门前却三三两两聚集起人来了。
“各位乡亲们,我长兴侯府虽说不参战,但这些日子得知边疆战事吃紧,将士们物资即将耗尽,我们也决定出一份力。今日想要在这支起募捐摊子,我们率先捐款,希望各位父老乡亲也能为了将士们熬过寒冬,慷慨解囊。”
袁安槐抱着募捐箱子,站在椅子上卖力喊着,长兴侯夫人在后头率先把银票塞进了箱子里。
路过的人纷纷上来围观了起来。
“真的吗?那不是要出人命了,大冬天的吃不上饭,作孽啊。”
“长兴侯府开的口,怎么回假?”
“这朝廷怎么不拨款?我们老百姓能挑的出多少啊?”
“朝廷,你也不想想太后一个寿诞多奢靡,怕是国库也拿不出几个钱了吧。文成帝这几年还减轻了赋税,我们老百姓是好过了一些,国库怕是支撑不住了吧。”
街头上议论的人越来越多,惟妙在一旁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急忙跑到巷子里告知了岳初宁。
“走,出去。”
岳初宁这才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拨开人群装着路过的样子,认认真真看了一下袁安槐弄的募捐告示。
“众将士在边疆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宁抛头颅洒热血,我们怎么能让抱薪之人冻毙与风雪,我宁记率先捐了。”
说着她便摆摆手示意,惟妙心领神会直接往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掏出了大把的银票塞进了募捐箱里,人群里早有王一行安排好的“群众”鼓起掌来,纷纷上前捐款。
“这不是宁记的岳老板吗?她可会赚钱了,她都捐了,还能有假吗?”
“那我也捐点吧,我那邻居孤儿寡母的,她丈夫就是死在战场了,如今大儿子又去了战场,怪可怜的。”
大概是岳初宁的戏演的不错,气氛热络了起来,人们的爱心像一道暖流,开始聚集起来,募捐的箱子很快就一个接一个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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