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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是军中起了疫病，好消息则是车椟的军队也不能避免一并染病了。
左振抱着必死的心态在营中住了几日，却奇迹般地没有发病，完好无损出来了，这倒是让老赵有些震惊。
疫病传播速度之快，发病之迅速是一般传染病所不能比拟的。从第一个将士发病开始到今日不过三日，却已经陆陆续续感染了四十几号人了，可左振却能毫发无伤，很难叫人不震惊。
“我寻思着，这疫病，怕不是靠人接触传播的？左振你接触过第一个发病的人，还与他同住一个营帐，却没被传染，可见这疫病似乎不同一般疫病，不是通过接触传播的。”
岳初宁推测也许不是接触传播，估摸着也不是通过空气或者水源之类的传播，因为自己也同第一个发病者同处一屋，若是气体传播，自己与老赵不可能幸免于难。
老赵认同岳初宁的判断，若是通过接触传播，那可不止四十多人发病了，这军营中每日接触的人如此庞大，断不可能还有这么多人能幸免。
颜回因为疫情的事本就有些伤脑筋，却听闻车椟那边想要趁着疫病突起来攻城，虽说双方都有士兵染病，但奇怪的是车椟染病的士兵数量倒是更少一些，而且渐渐已经没有了新增的伤患。
岳初宁觉得很是蹊跷，看起来不像疫病，倒像是食物中毒一般。
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老赵，老赵摸了摸自己的小山羊胡子思索了半晌，打算重新给伤患再诊脉看看。
可惜营中患病的士兵脉象却没有任何一个有中毒的迹象，全都是五脏六腑逐渐衰弱的症状，先是畏寒发冷，而后是高热咳嗽，最后剧烈咳血然后死亡。
不是中毒，症状类似疫病，不通过接触和气体水源传播，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这日岳初宁正打算去大营找颜回一同用午膳，刘添陪着她路过隔离的营帐时，正好看见两个士兵在把死去的尸体放到车上搬运出去。
“这是要搬出去烧了吗？”岳初宁看着那些咳得胸襟全是血的尸体，发现其中还有一具竟是手臂都已经发黑了。
七尺男儿，还未来得及抛头颅洒热血，竟就被这小小的疫病夺了性命。
刘添点了点头，“拉倒后头的土坡上，挖了个大坑专门处理这些病死的士兵尸体。怕传染出去，所以会用火焚烧。”
没有再继续多说，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重，静默无言走到了颜回的大帐前。
“什么？城内也出现了疫病的症状？”是颜回略微吃惊的嗓音。
城内也出现了？岳初宁也有些惊讶，按理说尸体都焚烧了，在此之前也并未听说城内有疫病，这是怎么传染出营的。
“是，城内也出现了疫病，而且数量比军中更多，如今城内的百姓一个个争先恐后要冲关逃离。属下已经在潼州这儿通往詹州的城门初下了令，暂时封城不得外出了，以免疫病传播开去。”
“你处理得很好，暂且不要打开城门，最起码在找出药方之前不可让人离开。我立刻修书向朝中禀报，你们都先下去，安抚好军中众人和城里的百姓吧。”
那将领应了是这才躬身退下，出来时见到了等在帐外的岳初宁，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岳初宁也回了个甜笑这才进帐。
颜回正背着身子凝视这沙盘，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以为是其他将领进来了，正准备转身，突然就有人伸手抱住了他精壮的腰。
一双雪白的柔荑，指尖染着淡粉色的蔻丹。
“来了？那就先去用午饭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颜回眉眼带笑将她从身后拉了出来，后头的刘添看着立刻识趣得低头看地板，一副啥都没看见的模样。
三人一同往食堂去，路上见着一个士兵正在追赶打骂着什么东西。
“该死的东西，居然敢往粮仓里头蹿！看我不打死你！”
几人定神一看才发现是在追打老鼠，黑黢黢一只，跑得飞快。
发热，咳血，发黑的肢体，粮仓，老鼠……
岳初宁猛地站定拉住了颜回的袖子，“快走，去找老赵，可能是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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