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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紧张的氛围，都跟着一起松懈了许多。
而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经过了大家的千挑万选之后，最终确定在了隔壁的杭州。
现在他们的数量比之前更多，哪怕仅仅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看上去也像是丧尸群来袭一般，浩浩荡荡。
从杭州到上海，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但凭两个地方的联络中心之间的距离来算，这一路上多多少少还是得一天一夜。
有些幸存者已经经历过了，自然知道剩下的路上会发生什么，而另一部分人则像是旅游一样，眼中闪烁着兴奋。
这一幕实在是太眼熟，在每一个城市都会发生一次。
以至于现在，季文轩根本就没了任何管理他们的心思。
战斗，消灭丧尸，然后再召集幸存者。
送一部分回去，留一部分继续战斗。
一切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挽回的轮回，让人身心疲惫。
一直等他们又换了两个城市之后，支丹终于带来了地球那边的回复。
“季文轩，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需要他们来帮我们重建蒲牢站的事情吗？”支丹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季文轩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那边同意了？”
“没有，也没有拒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开始有些不安。
欧阳诺和封崇对视了一眼，没有插嘴。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战斗之后，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能够达到，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所思所想的地步。
大家都在等，等支丹那边给予一个回复。
因为跟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总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起奔往下一个城市。
所以最开始跟着他们的那一批幸存者，基本上已经全部被送回了地球。
除了还留在北京保护支丹的那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这种行为也可以称得上是自私。
若是当初，没有留下那些人在北京，那现在大家估计都已经到了地球。
旧的人全部都走了，身边全部都是些陌生面孔。
除了最开始的三个人，其他人能给他们带来的，只剩下的焦躁和不安。
“地球那边给我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他们可以来帮忙，但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直接过来。”
“咋啦？还指望着我们给他们进贡美女？”
封崇那暴脾气瞬间就燃了起来，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掩。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倒是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那边有要求是肯定的，但绝对不会是因为这家伙嘴里说的这种事情。
“那边的意思是，等我们把蒲牢站一大半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之后，再派人过来帮忙。”支丹叹了口气。
“都清理了一大半，再派人过来，跟等着我们全部清理干净后回去有什么区别？这群家伙的小算盘，可真是打得咔咔响！”季文轩咬着牙。
可他不能拒绝。
因为一旦拒绝了，等他们全部都撤回地球后，所需要的时间就更长。
而这段时间，对于所有回到地球的外星人幸存者来说都是不利的。
之前把他们送回去，那是因为别无选择，现在有了选择，谁又愿意天天寄人篱下？
“消灭一大半，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欧阳诺喃喃自语。
从北京开始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而他们走过的地方，加起来还不到十个。
蒲牢站有三十多个城市，到现在为止，他们也算是处理了四分之一。
而未来，他们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解决剩下的地方。
“下次有机会让他们给一个具体的数字，别到时候所谓的一大半，等我们全部都解决完了他们才来，那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伴随着毫无止休的战斗，他们的杀气已经越来越重。
就连曾经最为温文尔雅的季文轩，现在一开口，都带着几分无名怒火。
“好。”支丹应下。
他和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已经越来越少。
那三个人在前线，顶着一身伤，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而他独自一人，就像是和整个世界彻底脱了轨，每天都坐在这个讨厌的联络室里。
留下来保护他的那些人，怕他在联络室里休息不好，甚至专门帮他把床搬了过来。
联络室里的日子永远都是那么的枯燥乏味，没有那种拼命厮杀的激情。
看到面前的按钮再次熄灭，他叹了口气，重重把自己丢到了床上。
“你为什么急着要让地球人来重建蒲牢站？”封崇看着他。
这句话他刚才就想问，又怕支丹听见后会担心，以为他们这边吵起来了。
现在切断了联络，该问的问题，终究还是得开口。
欧阳诺同样看着他，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就从刚才支丹的话里，能够很清楚的听出来，是季文轩主动提起要让地球来帮忙。
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家伙却一次都没有提起过。
这中间究竟有什么隐情？
“我们都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不光是你曾经的事业，还是我们成长的地方。”季文轩声音轻轻的，“所以我觉得，我想留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不像是你的性格。”
“那你觉得什么才像是我的性格，做他妈的救世主吗？”季文轩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你以为我想做这个狗屁救世主？要不是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整个蒲牢站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可以走……”欧阳诺看着他。
眼神中所包含的情绪，似乎带着几分怜悯。
他可以走，其实从最开始他就可以选择走。
但他不能，因为走了之后，这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数。
季文轩狠狠一拳头砸在旁边的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
“你以为我不想一走了之，还不是因为当初这个狗屁交易是我做的？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剩下的那些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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