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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将手拿包也一同过安检。”\n “啊,这个吗?”男子微微一笑,将手上拿着的价值不菲的宽版钱包丢到行李箱上一并接受扫描。\n “感谢合作。”安检人员很礼貌地示意男子往里面走。\n 这时,安检人员却微微愣了一下,他问已经接受过全身检查的男子,“这个孩子是和你一起的吗?”\n “孩子?”男子疑惑回头,在看到一张天真无邪的笑颜时,颇为无奈地笑了笑。\n “嗯,是和我一起的。”\n “你怎么跟到机场来了?”周恺看着站在面前的纪知念,蹲下身问他。\n 纪知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恺老师,你要去意大利对不对,我查到你的机票了。”\n 自己的学生有几斤几两,老师心里是最清楚的。\n 周恺去纪家看望纪知念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马上又要离开,无法马上恢复授课。\n 他倒是没想到,纪知念居然直接查了他的机票追到机场来了。\n 轻轻刮了一下纪知念的鼻子,周恺问他,“小捣蛋鬼,你想干嘛呀?”\n “我打算和恺老师一起去见见世面,这样恺老师也不会无聊。”说得理直气壮,纪知念偏着小脑袋的模样看起来特别可爱。\n 周恺看了一眼手表,他双手搭在纪知念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的大眼睛,“念念,你爸爸知道吗?”\n 纪知念摇了摇头,“我爸爸都好几天没回击了。”\n “唉。”周恺轻声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真的要跟?”\n 闻言,纪知念当即重重点头,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要先对我爸爸保密!”\n “真不知道你这个机灵鬼又想做什么,我带你去意大利可以,但是你可以答应老师几点要求吗?”\n 周恺很了解纪知念,既然他已经跟到这里,肯定是不打算回去的,他退而求其次。\n “什么要求?”纪知念微微撅起嘴巴问。\n 周恺失笑,“你要听话,不准随便乱跑,不捣乱。”\n 纪知念毫不迟疑答应,他去意大利本就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找乔晨曦。\n “总裁,有两个数据有问题。”\n 刚主持完部门会议,秘书马不停蹄赶到总裁办公室。\n 将有问题的文件在纪云宸面前摊开,秘书指出问题数字所在,“这两个数据,是市办公厅的人提供的,但我从披露的信息里比对,发现他们给我们的是错误的。”\n “有给解释吗?”纤长又骨节匀称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纪云宸缓缓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文件。\n 秘书蹙眉,“我还没去确认。”\n “确认后向我汇报。”\n “是。”\n 揉了揉眉间,纪云宸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n 但这和他住在公司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近期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n 一个集团的运营,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过目的话,即使日理万机也不够。\n 可在这种关键的节骨眼,纪云宸不容许出现任何纰漏。\n 上次那几个工人的讨薪事件一直让纪云宸耿耿于怀,他打算重整一遍二三线的管理人员,但现在时机不对。\n 现在的js需要上下同心,而不是急着解决内部矛盾。\n “呼……”长长舒出一口气,纪云宸下意识拿起手机。\n 但在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拿着手机的人却突然顿住。\n 这个动作,在这几天里,纪云宸重复了无数次。\n 每次都以重新放下手机告终,然而手机仍旧会被不经意拿起。\n 纪云宸没有联系乔晨曦,就像他也没有接沈凉然电话一样。\n 似乎,这样才是一个较为平衡的状态。\n 可纠缠在一起的那些症结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松动,几天的煎熬,让纪云宸对乔晨曦的思念达到一个峰值。\n “小乔,有你的挂号信!”\n 意大利在这个季节气候还算宜人,回到熟悉环境的乔晨曦很快恢复了干劲。\n 秦君意给她安排的差事很快就和甲方对接上,可能是因为秦君意特殊关照过,对方对乔晨曦特别友好,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发挥才能。\n 公司同事对乔晨曦的态度似乎都有了一些改变,至少在称呼上更加“日常化”了一些。\n “挂号信?”\n 乔晨曦从总务妹子手里拿过薄薄一个信封,她有些好奇谁会给她寄挂号信。\n 看到信戳是国际邮戳的时候,她微微一怔。\n 脑海里第一张浮现的脸是纪云宸,乔晨曦无法否认这个事实。\n 但她立马将脑中的残像驱散,纪云宸怎么可能给她寄挂号信。\n 猜测虽然是一个有趣的过程,但同时也会增加人的不安。\n 乔晨曦索性回到自己的办公区,拆开信封。\n 这封信实在太薄了,甚至有一刹那会让人觉得里面根本没有东西。\n 直接倒转整个信封抖了两下,这时,从白色的信封里轻飘飘地滑下两片东西,背朝上交叠在一起。\n 乔晨曦拿起一看,不禁怔住。\n “你们谁有看到小少爷吗?”\n 纪宅,忙于大扫除的南妈,在结束后终于记起纪知念,但找了一圈却没见到人。\n 几个帮手的佣人特别一致地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没见着。\n 南妈还特意问了在花园里修剪花草的园丁,由于纪知念很聪明地打了个时间差,所以即使是在主建筑外面的园丁也没见到他出门。\n 南妈最后硬着头皮去问一直坐在客厅里被人伺候的沈凉然,沈凉然其实看到了的,但她幽幽说没看到。\n “一个孩子都看不住,宸不知道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n 冷嘲热讽一番,沈凉然矫揉造作地扭着她的水蛇腰往楼上走。\n 新来的小佣人忍不住朝沈凉然背后吐了吐舌头,“每天坐着吃那么多东西还卖弄风、骚!”\n “嘘!”南妈拦了小佣人一下,她眉头紧蹙,现在可不是去找沈凉然麻烦的时候。\n 南妈也是急糊涂了,此时才突然记起纪宅门口有监控。\n 她清晰地看到纪知念自己一个人出门,并且上了一辆出租车。\n “哎哟,这孩子,一个人要去哪儿啊?”\n 不敢怠慢,南妈赶紧给纪云宸打电话。\n 但纪云宸刚好又在开会,手机都是关机状态的重要会议,与市政厅的人面对面。\n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给别人和给我们的数据不一样,是要对我司特殊对待吗,这也太抬爱了吧?”\n 纪云宸的话语冷冰冰的,淡漠地扫了对方一眼。\n 市政厅的人讪讪笑了笑,强行解释道,“纪总,这可能是个误会。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社会关注度太高了,各种数据其实都在实时变化。可能是我们的人更新不够及时,没能及时告知贵司,还请见谅。”\n “是吗?如果不是我的秘书看出端倪,我可能就拿着这份招标方案去竞标,到时候被刷下来,我可真是百口莫辩啊。”\n 表情越发森冷,纪云宸知道有人在市厅那边做了手脚,但他还不确定究竟是针对项目,还是针对js。\n 只是这种手段他见得太多了,多得他都直接省去了诱导的过程,直击主题。\n 政府工作人员的表情很尴尬,他就是一个被扔过来让纪云宸问责的炮灰,根本不管事。\n 所以,他可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n “回去我会反应这个情况,很感谢纪总的提醒,平时工作我们自己是很难发现问题的。”\n 男子也很聪明,他很及时把话题往另外一个方向牵引。\n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以退为进的方式,让纪云宸无法发火。\n 纪云宸也不想发火,他突然笑了。\n 笑的这两声,让会议室里的人吓得肝颤。\n “听说你们现在也搞站位,我还等着你给我透露正确的立场,不需要这么客气。”\n 纪云宸这么说的时候,秘书多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n 纪云宸扣上面具,就证明他心情很不好。\n 但男子不知道,他总不能公然承认政府内部搞小团体,他含糊地回道,“纪总客气了,什么立场不立场的,谁最适合,他们就选谁。”\n “是吗?说起来,新的人我还没和他见过面,你要是有空帮我打听打听,他喜欢什么。”纪云宸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但喜欢收礼的人,绝对不会嫌弃可以收的礼物变多。\n “那好说,我一定好好帮纪总查查。”\n 离开js大厦,来自市政厅的年轻科员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n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即使松开领带也觉得酷热无比。\n 和纪云宸这种级别的人打交道,仿佛每一步都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的陷阱,他根本不想面对第二次。\n “总裁,就这么不追究了吗?”\n 见纪云宸还坐在会议室里不打算离开,秘书忍不住问了一句。\n 纪云宸眼神闪烁,却不知道在想什么。\n 而后,他轻轻摆了摆手,“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时候贸然出击只会给对方机会。”\n “我们要做的,是让对方主动露出狐狸尾巴。”\n 嘴角上扬,邪肆而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纪云宸脸上时,秘书才微微松了口气。\n 然而在秘书独自一人在会议室里收拾材料的时候,前台妹子忽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