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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下楼的时候整张脸阴郁的可怕。
已经好久没见他这样了,上次投资项目临时被人截胡都没见他这样，气息冷漠，眼神阴郁可怕。
他张了张嘴,“那个，老大,等会儿咱们先去哪里？”
周宴掀起眼皮子看他。
“你觉得呢。”语气沉的吓人。
李时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问道：“您是和白小姐吵架了吗？”
周宴冷笑，翘起腿撑手,“怎么会，好着呢。”
好到他现在想掉头回去找人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牌子的豆腐渣，是不是晃两下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早晨她坐在床上拒绝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那样义正言辞，向来温柔的神情被替换成决绝。
就差跟他楚河汉界划分清楚。
这么多年还没人这么拒绝他。
“老大，南城那边的项目小周总已经落实好,白小姐也帮忙牵线搭桥,那剩下的咱们去一趟吗？”李时将车速放慢，黑色轿车在主路上缓缓前进,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黑豹。
后排座位没人回应。
他忍不住抬眼看后视镜,正好对上男人眼眸,李时吓了一跳,咧着嘴嘿嘿两声,“我以为您睡了。”
周宴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隔档,慢条斯理的,“你说,两家公司合并困难么。”
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李时笑了下,转动方向盘，“您看上哪家公司了。”
“白薇那家。”
李时踩着油门的脚差点使劲过猛，他默默地默了两秒，“您不怕白小姐跟您拼命。”
后排座男人成功的沉默了。
半晌后他抬了下手，“先去南城项目，再去白家。”
车子开启方向灯，不一会儿沿着一条辅路下主路。
白薇从酒店出来拦了辆车报了白家地址。
外面阴天，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她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只觉得脑海里胃里一阵翻涌。
刚在周宴说要去白家定亲，她着实吓了一跳。
现在压根不是结婚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在白家拿到话语权，老爷子刚挺她没多久，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她提出结婚，那不是给那两个兄弟做嫁衣么。
绝对不行。
只是周宴估计被她气的够呛。
白薇啧了声，只能回头再想办法哄了。
出租车司机开车又稳又快，没多久她便到了目的地。
白家本家和周家一样，都是在邻郊外的别墅区，白老爷子喜静，索性将周围的两套都给买了下来，而来他们回来也有地方住，有个是专门留给白薇的。
她先回去将东西放下，而后转身去主家。
家里管家听见动静老早就派了人在门口迎接，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小姐回来了。”
白薇点点头，将手里的礼物递过去，“爷爷在家吗？”
“老爷子听说小姐回来这两天一直在家里，”管家从她手中接过礼物，笑着将她打量一圈，“小姐看起来有些瘦了，一会儿老爷子可要心疼了。”
白薇莞尔一笑，拢了拢头发，“白叔，人家都说姑娘越瘦越好看。”
白叔笑着摇摇头。
自玄关处开始便是中式古典装修风格，前面的屏风将大堂里的情况尽数遮盖住，她换了便鞋，将手擦净，绕过屏风，入眼的情况让白薇停下脚步。
旁边的中式软塌和沙发上坐着三五个人。
老爷子坐在正座上，其他人分散开到各个位置，见她过来声音默了默，白徵最先反应过来，朝着她招招手，“薇薇回来了，赶紧来坐。”
白薇勾了下唇，“谢谢爸。”
她看向老爷子，甜甜一笑，“爷爷。”
白老爷子点点头，鹰一般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圈，眯起眼睛道：“瘦了。”
白薇抿了下唇，“最近吃得少。”
“工作做得很好，”老爷子指了指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我听你爸说，国外的项目做得都很有出色，自己开那家公司也在稳步发展中，是这样吗？”
白薇径直坐过去，将裙摆扶正，坐二分之一位置，“还是家里帮忙的好，派去的几个助手干活很得力。”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看向坐在沙发最边上的青年，嗔骂道：“你也该学学你姐，要是你有她一半的魄力，那就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青年看了眼白薇，抿紧嘴唇点头。
那青年白薇见过几次，是自己前两年进门的后妈带来的孩子，听说聪明是聪明，就是遇事优柔寡断。
白徵和老爷子都觉得他是个可塑造的，只有她觉得那孩子城府太深。
老爷子也只是念叨几句，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白薇身上，“这次回来住几天？”
“回来是跟国内有个项目想要合作，”白薇眼尖心细，这些年生意场上的摸爬滚打让她老早学会察言观色，也更早学会面对这些繁杂事，老爷子只需看一眼茶几上的茶杯，她便已经做到心中了然，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茶杯端起来递给管家，“给爷爷换好八分热度再来，有些凉了。”
这番动作下来惹得老爷子更加对她偏袒几分。
“你也不小了，有没有相中的。”老爷子接过茶抿了口，正是合适的温度，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开始关心起她的事。
白薇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开口拒绝便被白徵截胡。
白徵从她后妈手里接过一个小册子递过去，笑盈盈的说道：“这是你小妈帮你物色的几个相亲对象，你看看有没有想去见一见的。”
白薇垂眼，那册子被放在茶几上。
她俯身过去翻看几页。
大多是本城或者其他地方的有名气的家族或者是新起之秀。
脑海里划过男人冰冷的面容。
白薇打了个冷颤，清了清嗓子，手搭在老爷子胳膊上撒娇，“爷爷，我还小，现在想着多在事业上用心点，等再过两年再说吧。”
“薇薇，我听说你在国外有男朋友了？”那位从刚才都没说话的她所谓的后妈张翠忽然开口，笑眯眯的望着她，一副关切人的模样。
白薇冷下神情，“您听谁说的。”
老爷子咳了声，“薇薇，是谁。”
“没谁，”白薇干脆利索的否认，“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够我忙的，现在根本没心思谈恋爱。”
张翠又是拦下她的话接过去，“前几日我的一个朋友在国外看见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只不过她也是眼神不好，没看见那人模样，但是薇薇看得上的，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白薇勾起唇，凤眸淡淡看过去，“您也说了，是眼神不好。”
“我在国外没有男朋友，单身。”
她抬眸正准备换个话题和老爷子商量最近的一个投资开发，却看见他的眼神越过她看向后面。
白薇的汗毛下意识都立起来了。
她缓缓回头只见周宴抄着手冷冷地看着她。
什么叫夜路走多了撞鬼，她这次真的是撞鬼撞到鬼王身上了，白薇站起身冲着他笑，“周总怎么来了，白叔你也不说一声。”
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白叔一脸无辜，“周总脚步轻，我说了你们可能没听见。”
老爷子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儿后又落在周宴身上，招招手，“周宴来了啊，过来坐。”
周宴解开西装扣子，坐在白薇对面，完全无视她，“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
老爷子摆摆手，“之前派人跟你通电话就是想问问你周家的事情，现在来了就别走了，留下吃顿饭再走。”
周宴笑了下，眼神终于落在白薇身上，“听说白小姐今日也刚刚回国。”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本小册子上。
翻开的那几页上几名男子的信息十分详细。
白薇咬着唇裂了下嘴，淡定收起小册子站起来，“爷爷既然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想想这下子怎么哄大魔王。
“不用，你正好也听听，这个项目我们想和周家那边合作，但是周屿那小子不松口啊。”
“……”周屿不松口那周宴就会松口了吗！
老爷子这两年是智商下降了么。
她认命坐下，托着腮听老爷子和周宴说事。
对面男人似乎换了一身衣服，黑色西装外套着应该是那件和她同款的黑色大衣，露出的小半截袖口上扣着银色金属纽扣，是她挑选的。
他的手指上又一圈淡淡的咬痕，那是她早晨被惹恼给他咬的。
如果老爷子知道他们两个滚到一起，那会不会直接高血压过去。
想到这里白薇默默敛去几分笑意，要是白家其他人知道她和周宴在一起，那会不会直接逼着她嫁人。
只要不是周家的，其他的都可以。
毕竟周家现在和孟家还有裴家走得近，已经逐渐威胁到他们。
“薇薇，你怎么看？”老爷子点名到她。
白薇愣怔下，对上男人的目光，她有些心虚躲开，老老实实承认，“爷爷，我刚才走神想别的去了，没有听到周总的话。”
白老爷子皱了下眉，“这次回来有心事？”
周宴轻笑，“白小姐怕是在想哪个相亲对象适合自己。”
白薇心里咯噔一下。
好一个阴阳怪气。
她面上微笑淡定，依旧温柔端庄有礼貌，“让周总见笑了，只是家里催而已。”
说着露出几分羞涩。
老爷子见她没有什么想法跟进这个项目，索性喊了刚才那个青年过去听，白薇见状起身离开大堂，去后面的莲池转了转。
身后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头，淡声问道：“前面怎么样了？”
白叔双手交叠在身前，“还在谈着。”
“老爷子什么时候喜欢做无用功了。”她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扔下去，引得鱼儿争相夺食，将水池里的水搅浑，她转过脸，清冷淡然，与刚才的温柔静雅截然相反，一张脸蛋精致高冷，拒人千里之外，“是不是白徵做的。”
白叔讪讪一笑没有作答。
她轻蔑一笑，“这事让他们做。”
白叔点点头退下。
周宴在白家的时间不长。
白薇手里的几朵花还没修剪好就被喊过去送客。
她冷笑声，起身放下手里的玫瑰花，那花骨朵还未完全开放，被从温室里拿出来就送到这里，等待主人的修剪后放入盛满营养水中的漂亮花瓶中，供人观赏，她戳了戳花骨朵，叹了口气，朝着前面努努下巴，“白叔，那边什么情况？”
白叔替她打开门，“听说没有谈拢，周总太极打得极好。”
白薇嗯了声，抬脚迈出去。
别墅的风格也是中式风，房间门尽数是叠扇门，尽头是蜿蜒石子路，冬日天冷，石子也泛着冷清色，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嗒嗒作响，仿佛是一颗颗玉珠子落在地上。
她推开门进去，屏风两旁被撤了一个，白薇扫了眼，没有作声，绕过帘子换上一副笑容，“爷爷。”
白老爷子见她来招招手，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堆的更深，“你们年轻人能说得到一起的，跟周总说说，晚上就留在这里吃个便饭。”
白薇抬眸瞧了眼周宴，后者依旧坐的稳当，眉宇间的笑意也快被磨没，她知道这是不耐烦了，她笑了笑转头看向老爷子，“爷爷，周总公务繁忙，还是别占用他的时间了，改天有空到崔凤楼去请他一顿好了。”
这话自然是要顺着老爷子递台阶的，她又看向周宴，“下次周总可不能拂了爷爷的好意。”
周宴盯着她看了会儿，笑起来，“那是自然，三天后还请老爷子去崔凤楼聚聚。”
白薇：“？”
她是想两方顺着台阶下，怎么这人给了台阶反倒是往上走呢。
聚什么聚，明明谈不拢的事情还聚什么。
不光是她，白老爷子也有些意外，足足看了周宴两秒后才开口接话，“好，那就一言为定。”
周宴站起来弯腰伸出手，“再见，老爷子。”
说完转身离去。
白薇跟在后面将他送出门。
李时的车早就停在门口，后排车门被打开，周宴扶着车门站定，回头看过去，示意白薇过去。
她轻蹙眉头，上前两步走进，身后白家的人还在后面，两人之间仍旧有些距离，她抬手将头发理了理，“怎么了？”
周宴笑起来，“装的可以。”
白薇瞪了他一眼，只觉得后面有眼睛在看她，“回去再说。”
“行，”周宴弯腰坐进去，“晚些时候你去找我。”说完砰，关上车门。
李时朝着白薇歉意一笑，小跑上车。
车子很快驱使离开。
白薇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转身往大堂内走去。
老爷子还坐在位置上没动，见她回来掀了掀眼皮，“说什么了？”
白薇将白水递过去，“只是让您多注意身体。”
“那小子城府太深了，要提前做准备才行，你这次回去尽快把公司和白氏合并。”老爷子冷哼声，接过水抿了口，又抬眼打量了眼白薇。
白薇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见她这幅样子白老爷子皱起眉头，“听见了吗？”
她抬起头，“爷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好不容易自己拉扯大的公司转手送入火坑，她还做不到这么狠心。
“薇薇，你想自己独干？”老爷子撑起身子眯着眼睛看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回归家庭，你弟弟虽然不是你爸的亲生儿子，但是论对白家的事，他比你上心。”
白薇笑了笑，“那是自然，爷爷挑选的人，肯定错不了。”
早些年她就不再插手白家的事，白氏集团的事更是不准她插手，现在却嫌弃她不去管。
可笑至极。
“那就听爷爷的，”白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家里给你选的那几个相亲对象都不错，你好好看看。”
说完转身离去。
白薇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动弹。
直到傍晚余光越过窗沿照在旁边的茶几上她才回神，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也不顾白徵和张翠的脸色，越过他们朝着地下车库走去。
白叔在她身后喊道：“小姐，您去哪里？”
白薇摆摆手，“今天晚上不回来，你和爷爷说。”
不一会儿一辆车从旁边院子驶出，车速飞快，眨眼不见踪影。
酒店。
李时站在一旁看着男人解开领带，扔到旁边沙发上，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到门口。
“下去看看。”男人没头脑丢出一句话。
李时一头雾水，仍旧下楼去等着。
酒店大厅内人来人往，前台也在看他，路过的人也分一点目光给他，李时如坐针毯，来回走着。
不一会儿酒店自动门打开。
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白薇冷着脸进来，目光扫到他身上，径直朝他过去。
李时这会儿才明白周宴那句下来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忙把房卡递过去，“老大等您很久了。”
白薇看了他一眼，眼尾有些泛红，接过房卡一声不响往电梯走去。
叮。
门被打开。
她解开大衣扣子将大衣丢到沙发上。
洗浴室传来????的水声，白薇站在原地呆了会儿，而后解下手表和首饰，拉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一身的寒气尽数被浴室内潮热淹没。
看到男人的时候，眼眶骤然红起来。
周宴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腕拽过人来，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受欺负了？”
她窝在男人怀里，轻轻点头。
“还嘴硬么？”周宴掐着她的脖子拉开她，冷眸里带着几分笑意，“不是挺会说的么。”
白薇冷哼，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不顾他身上的湿气贴近，“老爷子让我交出公司。”
“哦？”周宴挑了下眉，环住她的腰，大手摩挲着她的腰，盈盈一握的感觉，“你怼他了？”
“我拒绝了。”她低下头自嘲一笑，“白家的人还在公司。”
眼下她还不能那么轻易的跟老爷子产生对抗，要等到她把白家安排在公司里的人都清理干净后再说。
她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周宴挑下浴巾擦了擦头发，又将她包裹住，拦腰抱起，“带了换洗衣服么？”
白薇回神低呼一声，勾住他的脖子摇头。
“今天晚上还回去吗？”他的唇贴上她的，气息尽数相渡，占尽暧昧。
卧室内温度高，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泛红眼尾更显得楚楚可怜。
周宴低笑，将她的黑发挽到耳后，露出一只小巧的耳朵，上面镶着一枚珍珠耳钉，他捏了捏，“人人都说白家小姐无情冷漠，怎么我瞧着怎么爱哭鼻子。”
白薇抬脚踹他，浴巾掉下来，里面的白色衬衫溅上水，一点点晕开贴紧她的肌肤，还没等她动手，周宴抬手去解她的扣子，“恼羞成怒了。”
“你帮我。”她带着点点鼻音。
“帮。”周宴手速很快，揽住她的脖子一抬，衬衫便被丢到地上，他附身而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说怎么帮。”
白薇推开他，黛眉微微皱在一起，“我要脱离白家。”
周宴笑，“你已经脱离了，宝宝。”
“不然你觉得白老爷子这么快请我来的意思什么。”他翻身躺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别闹腾了，我很累，要休息。”
白薇很乖的窝在他怀里没有动弹。
不一会儿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探身看了看，翻身下床。
自从她自己建立公司开始，手机微信通讯录里最多的就是各公司的高层和领导，甚至连一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白薇倒了杯水盘腿坐在地毯上，将微信通讯录从头翻到尾，然后点开其中一个微信，发了个消息过去。
不一会儿那边回复。
她抿着唇笑了笑，还没来及发出消息就接到一个语音通话。
手机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她舔了下唇，起身蹑手捏脚走到阳台，好在是封闭阳台不至于太过冷，然后接通。
下一刻那边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白薇抱着水杯低笑，“怎么会，只是太忙了。”
“那就是遇上事了。”女人的声音温柔又清冷。
她背靠墙，脚尖抵住墙，抬头看向外面夜空，漆黑一片，“周宴说定亲，我拒绝了。”
“然后呢。”
“老爷子想让那小子接管我的公司。”
“你不想结婚也不想让人拿走公司。”对面人一针见血。
白薇笑了笑，“真不愧是我的好同学。”
电话那头切了声，翻书声响起，“那你是想利用一下那位大名鼎鼎的周总了？”
白薇愣怔下，将水杯放下，半晌后淡淡开口，“徐年，你以为他真的爱我？”
“薇薇，爱不爱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是呀，她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
不能否认周宴对她很好。
两个人凭本事争夺项目是看个人本事，跟私底下无关。
她咬了下唇，轻声回答，“两个互相利用的人，有什么爱不爱的。”
说完她端起水杯转身往回走。
暗淡灯光下，男人端着水杯站在那里，头发有些许凌乱，利落干净面容上清冷一片，那双眼眸冷冷的看着她。
白薇下意识呼吸一紧。
她顿住脚步，将手机下意识背到身后，“你怎么醒了？”
周宴瞥了眼她的脚，“把鞋去穿上。”
白薇抿了下唇，锁屏手机，凑过去把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昂起头对上他的双眸，“周宴，你偷听我打电话？”
“不是我偷听，”周宴推开她，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是你说话声音太大。”
白薇低下头。
“白薇，”他连名带姓喊她，“互相利用？”
周宴被气笑，“你是这么看待我们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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