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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快人心呢。
南如月微微蹙眉，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这怎么会？父亲向来脾气温和，为人宽厚……”
“谁说不是呢。兴许是寸劲儿，兴许是作孽做多了，报应。”刘妈妈眼神闪烁，想到了前几日找她索命的兰姨娘，便感觉屋里寒意森森，身体有点抖。
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现在她可不是世子妃的走狗，她早已经弃暗投明，服侍南如月这个新主子呢。
兰姨娘不管是算旧账，还是算新账，横竖都算不到她的头上来。
“我还听说了点别的事。”
“哦，刘妈妈请说。”南如月咳了咳。
屋外响起脚步声，杏儿端着茶回到屋中，亲自给刘妈妈斟茶后，便留在了屋内。
刘妈妈接过茶喝道谢，小口喝了口，顿觉全身一暖：“昨日长公主府里的人送四小姐回来，一个穿着极为体面的妈妈找我讨口水喝，随后就与我聊了两句。”
“当时我以为她随口和我扯几句闲话，如今想来她应该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刘妈妈一边喝茶，一边复述了一遍那人的话。
三两句话而已，却解释清楚了大皇子为何给她送那许多昂贵的物件赔礼；南如雅如何被张盈盈羞辱，又如何做了大皇子侧妃。
南如月这才知道一些沈决与贺修竹不方便说的事，或许某些细节他们也并不清楚。
刘妈妈没有久留，该说的话都说了便起身告辞。
小桃按照南如月的意思，送刘妈妈出去的时候，塞了五两银子给她做打赏。刘妈妈当即千恩万谢了一番，更加认为跟着南如月不但性命无忧，还有大好的前途。
“我这厢也要给小姐道喜了。”小桃回到屋里，拿着剪刀修剪了一下蜡烛芯，昏暗的烛光马上又亮了起来。
“哦？”
“长公主让小姐喊她太奶奶，这可是给小姐抬了身份呢。还有长公主处置大皇子的事，也说明她老人家心里惦记着小姐呢。否则也便不会为小姐出头，讨来这许多好东西呢。”小桃竟然语出惊人。
南如月这回可真是稀奇地看了小桃好几眼。
“我怎么觉得你送了一次刘妈妈回来，回来的是你的瓤子，里面的芯儿给换了呢？”
“小姐惯会打趣我！我，我又不是真的傻，有些事认真想想，还是想得明白。”小桃脸色通红一片，着实可爱得紧。
“哦，原来是个懒的，想都不爱想。”南如月脸上笑容淡了下去。
小桃脸色微变，急忙跪了下去：“小姐罚我吧。是我说了谎，其实我并不明白，是刚刚回来的时候听杏儿说的。”
“为何要替杏儿隐瞒？”南如月淡淡道。
“身为奴婢不应该私下议论主子的事，但我们真的是为小姐高兴，这才逾越了规矩。我说出来便感觉做了错事，自己受罚也就是了，不想连累杏儿。”
南如月照着小桃额头弹了一个响栗：“罚你今晚值夜的时候，不准偷吃零食，不准偷做针线活。”
“啊——”
“你看你眼下乌青一片，今晚好好睡吧。”
小桃眨眨眼，嘴角慢慢弯起，眼底的光彩重新飞扬。
亥时刚过，桑葚把院中的大红灯笼一一熄灭，只留下两盏灯照亮。新来的五个小丫鬟，今晚一起学习值夜。
刚开始还尚能坚持，可到了后半夜一个个的都困得睁不开眼睛，身子更是东倒西歪，毫无规矩。
唯独那个给起了新名字，唤作空青的丫鬟，依旧守在门口，站得笔直。
此时屋内小桃已经熟睡，南如月闭目养神，呼吸渐渐浅显，均匀。
“谁！”
空青一声低喝，竟纵身飞上高墙，跳下去扑倒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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