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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等着！”
南如月平静的心绪再度激起千层浪，久久不复平息。
直到东跨院内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她才从失控的情绪中霍然惊醒。
“小姐。”小桃被惊醒后，担心南如月被吓到，披着个外套光着脚就冲了进来。
“无事。”
“去把鞋穿上，虽然春天了，但是寒气从地面往上翻更容易着凉。”南如月听着不绝于耳的尖叫，淡淡道，“让桑葚去警告一下，再出动静怕是会惊扰到父亲休息。”
小桃应了一声。
“去把采茶喊来替换你，你回屋好好休息。”
小桃道了谢，退出去。
一会儿功夫，采茶替换小桃过来值夜，东跨院那边吵闹不休的动静也彻底止住。
夜似乎安静了下来。
哒哒哒——
细微的脚步声，绕过大半个王府，最终停在祠堂外。
祠堂里亮着灯，南凌的身影映在窗上，看起来极为落魄。
来人把灯笼放在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妹妹，你怎么来了？”南凌抬头看到南如宝，愣了片刻。他这个二妹妹自小就喜欢看书，窝在自小的天地里，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
南如宝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食盒，拿来一个蒲团跪坐在地上。
“母亲放心不下兄长，让我给兄长送点吃的，以防夜里着凉，伤了身体。”南如宝把食盒打开，取出冒着热气的饭菜一一放在地上。
祠堂里没有舒适床铺，更无桌椅板凳，唯有祭拜的蒲团。
夜不能睡，白天还要跪罚，数月下来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生生熬坏了。
“如此简陋，让兄长受苦了。我给兄长烫了壶酒，驱驱寒吧。”
南凌苦笑道：“既在此受罚，又如何会摆我嫡子嫡孙的架子。”
“母亲白日里命林妈妈过去见过父亲，兄长是父亲独子，重罚之余万不可伤损兄长的身子。父亲应允了，明日林妈妈便会给兄长送来一些必备品和保暖衣物。”南如宝亲自给南凌倒了一杯热酒。
南凌端起来一饮而尽，温热的烈酒下腹，立刻给冻僵的身体带来一股暖意。
“连累母亲为我操心，是我不孝。”
南凌思忖了片刻，问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即便是给我送吃食或者传话，随便喊个小丫鬟便是。二妹妹，可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是。”南如宝猛地抬起头，发髻间步摇璎珞声声作响。
南凌静待下文。
南如宝却站起身来，走到先祖牌位面前跪下，焚香祭拜。
磕了三个头后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边，每走一步眼底便升起一簇火焰。待到窗前站定，她乌黑的眼底，已是赤红一片。
家中频繁出事，赢的人永远是肃王护着的南如月。
输的一方却不是那愚蠢的母女二人，反而是她们这些嫡子嫡女。
世子妃几乎等于被废，圈禁在白梅园里养伤；长姐南如珠被送到庵堂里，悲苦度日，回来无望；就连独子南凌都没有幸免，在这苦寒的祠堂跪罚数月之久。
这一切是他们做错事，咎由自取，所以怪不到南如月头上。
可凭什么同样犯错的南如雅却可以风光嫁做大皇子侧妃？
又凭什么让梅姨娘这个蠢女人管家，把他们长房的颜面狠狠踩在脚下？
“兄长，你可咽得下这口气？”
“你是指，四妹妹？被她算计，是母亲和大妹妹一时不察之过。”
“她倒也是好手段，竟能说服大皇子亲自拿了下药的酒给我喝。”南凌眼底闪过一抹愤恨，“你可是想着让我出手，破坏她与大皇子的婚约？”
“不过一个贱货，算得上什么妹妹！”南如宝猛地转过身来，平静的脸孔下隐藏的是疯狂和恶毒。
“如此欺辱母亲和兄长，加害大姐的贱人，就该让她去死！”
南凌眸光跳动了几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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