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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正房里,南如月看着湿透的裙子,还是忍不住叫了水,让空青服侍简单洗漱一番,换了新的亵衣亵裤,方躺下歇息。
一夜好眠。
早上醒来,果然雨过天晴。
手臂愈合也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些,只是想要彻底恢复如初,尚需三五日。
用过早饭,紫苏过来给南如月请安。
“注意别碰水,饮食上忌口。伤口如有不适,要及时告知与我。”南如月叮嘱几句后,看向小桃,“可帮她收拾好衣物,一会儿我们便一起回府。”
小桃应了一声:“都已经收拾妥当。只是这边……”
管家几人当场毙命,虽然已经被南宫轻侯善后处理过,但昨晚的动静太大了,想瞒也未必能瞒住。
“厨房的人,还有白芍,可有异状?”南如月想了想问。
“厨房的人住在倒座房,与院子距离较远,又大风大雨了一夜,想来也听不见什么。至于白芍,我今天看她面色憔悴,应该一夜未睡。”小桃如实禀告。
紫苏插了一句话:“白芍心思细腻。”
南如月便让小桃和空青回避,让紫苏跑一趟把白芍叫进屋里说话。
她还穿着男装,戴着面具,风流倜傥的模样。故而白芍一进来看见他,马上低下头来,面带几分羞怯。
藏不住的女儿小心思。
“昨日有仇家寻上门来,想来你已经知晓。未免连累无辜,我便不留你了。这是你的卖身契,你可以拿了另寻出路。或者,我再送你回到之前的牙侩处?”南如月话音刚落,白芍已扑通一声跪下。
“白芍本就是孤女,不怕连累。”
南如月沉吟片刻:“想要留下,便有留下的规矩。”
“我不娶妻,房中也不会留任何女人。”
白芍身体一震,七窍玲珑心转了几转,已然分明。
“是白芍逾矩了,请公子责罚。”白芍断了不该有的心思,磕头明志。
“罚半月例银,降为二等丫鬟。”南如月想了想又说,“我出门数日,家里便由你做主。等我归来再重寻管家。”
“这期间,若有人找上门来投递拜帖,只管先行收下。”
“所送礼物,如若珍贵便留下,不值钱的小玩意,通通回绝。”
“是。”白芍起身,心下大定。
贺修竹推着沈决来辞别的时候,白芍便告知公子已经出门,归期不定。送走贵客,她又去了客房,正好看到刚刚换好女装,穿上大号马甲的南如月。
“公子吩咐,小姐伤势已经无碍,只需好好休养数日即可痊愈。”白芍给南如月道喜。
南如月让小桃给了白芍赏银,带着空青乘坐马车打道回府。
下了轿子沿着抄手游廊走了没两步,南如月便撞见了带着柳妈妈指点丫头们干活的梅姨娘。
“三小姐,王爷刚刚还问起呢,说小姐回来去他书房里回话。”梅姨娘笑着迎上来,目光瞥见小桃和空青捧着好几匹布不说,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抱着布匹的仆人。
这些可不是寻常布料,莫非是从南如雅那里拿到了银子,便马上去买了相同的布匹入库?
倒是挺好心的,就是心眼太实诚,蠢了点。
又不是摆件之类的大件,这些布匹入库后,便不会再有人查。
可转念一想,讹诈了那许多银子,连带着她私藏的银子都贴进去了一大半,花出去总比丰裕了南如月的小私库要好。
“好。”南如月回礼,转身往书房走。
与梅姨娘错开身子的时候,梅姨娘忽然惊呼一声,双腿发软栽在了柳妈妈身上。
“你,你——”
“你究竟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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