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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之下，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碎了不说，还溅了他一鞋。
他却仿佛察觉不到茶水滚烫，直接给南如月跪了下来。
“可，可当真！”容昭握紧了拳头，眼底迸射出强烈的欲念。
那是渴望恢复正常，不再做怪物的念想。
哪怕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治愈后只有半年或者更短的生命，他也愿意。
“当真。只不过……我当下并不能医治你。”南如月淡淡开口。
容昭眼底的期盼慢慢消融下去：“是，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或者还怪我……”
“当然不是。”
南如月扶起容昭，想着他病了这么多年，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措辞便不得不小心谨慎。
“当下，我的能力还不够。”
容昭马上问：“小姐是指什么？”
南如月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琉璃窗外，莫大的院子看似无比荣华富贵。可实际上被困在其中的女子，所图所求的也不过全都系在男人和子女身上。
天下之大，她不该更不愿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中。
“第一，我实力不足。”
“第二，我财力不足。”
容昭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
“敢问小姐所提的实力，和财力，可有明确界限？”须臾，容昭再次开口，言语间已经冷静下来。
“肃王府的小姐，看似天之娇女，实际却是养在深闺之中，婚嫁没有自由，又何谈实力。”
“如若有朝一日，我可以自由行走在天下各国，不再受规则摆布，自己做自己的主，便是满足第一个条件之时。”
南如月忽而转过身来，看着容昭：“第二，想要治你的病不难，再昂贵的药材也有明确标价。一两年内，至多三年，总会赚够钱。”
“但是治疗你时所需要的空间，最是困难。需要大量天材地宝，需要集齐天下间能工巧匠，方可打造出一个来。”
“想要实现这两点，需要花费时间多久，我也难以计算。”
容昭听得明白，也知道南如月待他一片赤诚。
这些话，本可以不告诉他，只列一个治病所需的清单，他自然会为此拼命效劳。
只要他想治病，他纵然日后察觉被骗，也不敢有半点埋怨。
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她说他的病可医，也唯有她能治好他。
“如果只收集到所需药材，不用小姐所说的房间，可否……”
“不可。”
“治愈你是一个耗时很久的大手术，必须要在无菌的环境中，方可进行。”南如月每每想起这个就很头疼。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了，想要制造出来一个无菌手术室更难。
上次她之所以敢给火狸兽做手术取胆，一来是不想伤了它的性命。
二来也因为那是一个小手术，耗时极短，感染可能性比较低。
术后，她也给火狸兽及时用了消炎用的中药。如今火狸兽早已拆线，每天藏在她身上，片刻不离。
“手术？无菌？”容昭极为困惑。
南如月简单解释：“手术是给你治疗的手段，治疗的房间需要无菌。否则给你做手术一旦感染，便是你命归地府之时。”
“救你如同害你，倒不如不救。”
“如果大仇得报我还活着，我会帮你，实现你想做的一切。”容昭虽有一些词汇还是听不懂，但却已然明白南如月的意思。
南如月勾唇浅笑，她果然没看错人。
容昭的心性，虽与小桃并不相同，却同样万中无一。
“小姐，出事了。”
“交给四小姐处置的赵小福，在东跨院耳房里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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