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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抢救,南如珠才悠悠醒转,只是眼底已没了光,暗如深渊。
南如月再三谢过圆清法师,让空青帮忙收拾好南如珠的衣物等物品,接南如珠坐上马车回府。
途中,南如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勾勾盯着案几发呆。
她不开口,南如月也没心思与她说话。
南凌已死,她总算是为杏儿那可怜的小丫头报了仇。
至于世子妃这边,纵然这母女三人齐心协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更何况还有梅姨娘和南如雅呢,这两方不管是假意合作,亦或者互相撕咬,都与她无关。
一路无话,再回到肃王府的时候,府内外已经挂起了白幡。
因南凌是嫡长孙,因此世子妃已经换上了期服,头戴白色绢花。
南如宝不仅要穿期服,还要用一寸宽的麻布条从额上交叉绕过,束成发髻,同时穿麻屦,腰系麻布带。
肃王和世子也换上了麻布衣,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约束。
府中小厮丫鬟等一众仆人,皆换上了丧服。
“祖父,父亲,母亲……兄长,兄长去得冤啊!”南如珠回到家中,便给长辈磕头,泪珠大颗大颗滚落。
她这一哭,刚止住了泪的世子妃再忍不住,冲上前来抱着南如珠大声痛哭。
南如宝也再度抹泪,屋内的气氛更显压抑和沉重。
南如月便趁机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快换上衣裳吧,免得落人口实。”小桃急急拿来期服,服侍着南如月换上。
采茶拿着麻布条,给南如月系在腰间;桑葚拿着另外一条寸宽的布条,系在南如月的额头。
南如月微微挑眉,心里极不愿为南凌穿戴丧服的,但偏有这许多规矩,不得不守。
“麻屦也换上吧。”
“且忍忍,也就几日的功夫。报丧,吊唁,小殓大殓……很快就过去了。”小桃劝慰着。
南如月端起茶碗来:“还要这么久?”
小桃嗯嗯点头:“都是这个流程,忙完再穿一年的期服,就再无事。”
桑葚听了有些恼火:“要穿一年的期服,想想也是为难小姐。若是以前还可以装病躲过去,现如今可如何是好?”
穿一年丧服?
南凌也配?
南如月饮了一口茶:“无碍,找借口躲了便是。”
这一年里,她怕是要常住在鬼医府邸。
不过正要以养病为借口,方便用鬼医的身份行事,为自己挣得一个更自由更广阔的未来。
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南如月便动身赶去前面帮忙。
这种情形,即便体弱也是要露面的。
报丧后,很快便有亲朋好友前来吊唁。
天亮后,安排小殓,在这期间南如月假做病情复发,吐了口血昏死过去,被肃王急急安排人又送上重金,送去鬼医那救治。
到了鬼医府邸,白芍亲自接待,安顿在客房休养。
等南福海离去回肃王府复命,南如月已经换上鬼医的行头,坐着马车招摇过市来到了药铺。
兰姨娘留给她的铺子,被她偷龙转凤,划入鬼医南絮的名下。
如今铺子已经装潢一新,只等开张。
“万事俱备,你去通知掌柜的,今日开张。”南如月吩咐空青的同时下了马车。
她戴着面具,一身男装,是京城里近日来声名大振的鬼医南絮。
空青长相本就颇为英气,再刻意装扮一番,便化作了剑眉入鬓,唇红齿白,青衣墨靴的少年郎。
而她也因此得了一个新名字——朝雨。
噼里啪啦。
鞭炮响起来,店铺牌匾上挂着的红布被掌柜的亲手摘下,露出郑国公亲笔题名的三个大字——回春堂。
药铺开张,虽然鬼医之名正是鹊起之时,但在普通群众之间还未显名,因此并没有病人上门。
南如月倒是不急,抽查了十几种药材,正准备去找狼王的时候,掌柜的便匆匆跑了进来。
“有贵人上门,点名要找东家。”
“这是拜帖,说是长公主亲自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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