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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陈小莹说的情况,潮宁城局面混乱,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刘桑村现在挺危险的,他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芒哥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陈小莹有些不舍,“可是船在江中,你怎么上岸?”
她刚一说完,船就下锚了。
二人来到甲板,看到了一个壮观的景象。
前方的江面上横着几十条大船,首尾相接,船上点着无数火堆。
江上的行船都被这些船挡住,全都停在了江心。
与之相呼应的,江边还有一条缓慢移动的火龙,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那是无数人在举着火把,时而停顿,时而前进,还会跟着唢呐与锣鼓声的节奏高呼。
“大晚上的,又没到过年,这是在干什么?”刘栩问道。
“啊,今天是十五了!”陈小莹惊讶,似乎才想起来日子。
“有什么特殊日子吗?”
“每个季中月的十五,附近的百姓都会集合起来布泽大地。”
“布泽大地?什么事非得大晚上出来干,这么闹腾,他们明天都不用早起干活的吗?还非要把我们拦下来。”
“兄弟,你怎么说话的,这是布泽老仙在做法,等他收完了贡品我们就能过去了。”旁边有个船客接话道。
“布泽老仙?这是什么神棍名字!”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这几年,多亏了布泽老仙辛苦做法,附近的很多村子不仅收成好了,就连洪水都绕着走!也不知道他老仙家,什么时候来我们县做做法。”
“兄弟,你说话小声点,别让老仙的那些弟子听去了。”
刘栩觉得好笑,这年头装神弄鬼骗贡品都这么大张旗鼓了吗?
咚,一艘小船撞到了船舷上,几个人顺着绳梯爬了上来。
为首的人面容消瘦,手里把玩着一只玉件儿,眼神中有一丝猥琐。这样的气质,与他金光闪闪的富贵穿着完全不搭。
“大船东!怎么还不出来见你家三炮爷爷!”他很神气,见了谁都是抬着头的,但人们也很识趣,主动给他让道。
“他是谁?”刘栩问道。
“他叫黄三炮,是布泽老仙的弟子。”陈小莹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炮爷来了,到里边先喝几口美酒解解乏。”船东笑脸相迎。
“不了,我事多着呢。”
“老仙今天要什么贡品,要货还是要姑娘,或者金银?”
“贡品哪有自己挑的道理?就按老规矩来,你给什么我们拿什么。”
“这事干得牛啊,比拦路打劫讲究多了。”刘栩赞道,结果被黄三炮注意到了。
“这不是小莹姑娘吗,今晚没陪客人啊?”
“炮爷好。”陈小莹看了一眼刘栩,“今晚我......”
“反正没生意,你就给我走吧,这几天让老仙给你好好布布泽。”
“炮爷,您是布泽老仙的弟子?”刘栩笑着问道。
“不止我,我们几个都是。”黄三炮不耐烦。
“都是?”刘栩疑惑,既然叫老仙了,看架势是个修仙者,而且境界应该不低。既然是修仙者,弟子也该是修仙者吧?
但这几位弟子,看着都只是凡人,难道自己只有炼气期15层,看不出来他们的境界?
他想往前走几步,确认一下他们不是修仙者。
结果陈小莹以为他要为自己出头,连忙将他拉住,摇摇头说:“芒哥哥,听说布泽老仙是茫沧山上下来的老仙家,我们惹不起的,我跟他们走就是了,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十分懂事地爬到了黄三炮的船上。
除了陈小莹,船东还拿来一小包银子,偷偷塞到了黄三炮的手上。
“东家,等你回程的时候,我亲自把小莹送上船。你放心,她在接受布泽之后,保证比走的时候更滋润。”黄三炮掂了掂,十分满意,带着人将小船划走了。
刘栩转了转眼珠子后跃下船舷,直接跳到了小船上。
“哎呀!”黄三炮一个踉跄,险些跌进江里。
“芒哥哥!”陈小莹不解。
“你他娘的!”黄三炮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揍刘栩。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刚骂出口就感觉嘴里多出了一坨东西。吐出来一看,竟是一大锭银子!
他又把银子塞回嘴里咬了一口,确认没有问题。于是又将袖子撸了下来,没再对刘栩动手。
“我想去岸上,布泽老仙恩泽四方,捎我一程没什么问题吧?”刘栩笑道。
“没问题!”黄三炮很爽快,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警告道,“你必须老老实实站在那,一靠岸马上走,别想着打小莹的主意。”
来到岸上,刘栩跑到林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偷偷跟在黄三炮和陈小莹的后面。
他感觉最近的潮宁怪事多,不管这布泽老仙是什么人物,但肯定是个“地头蛇”般的存在,应该能在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然了,如果老仙是筑基期修士的话,他会转身就走。
沿着火龙赶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队伍的头部,这里可比后面热闹多了。
一群人聚集在一座轿子的周围,那大轿前后有八个壮汉在抬。轿子上是一把造型很仙气的藤椅,上面坐着个身穿镶金道袍的人,布泽老仙无疑。
他叫老仙,其实并不老,撑死了40岁,就是长相着实有点猥琐,三角眼山羊胡,眼睛里还闪着精光。
轿子的后面跟着两列整整齐齐的道童,一列男童,一列女童。道童们一手端着竹筒,一手拿着柳条,在竹筒中蘸出水滴后洒向旁边的农田。
不过他们和黄三炮那些人一样,虽然穿着煞有其事,但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
忽然,布泽老仙从怀中扔出了一颗光点。那光点飞到一片干旱农田的上方,变成一口巨大的水缸坐在地上。
他口中念着咒语,手诀掐的飞快,最后喊了一声“水来”!
一团团雾气从水缸口升腾而出,很快就将一大片灵田笼罩。雾气在离地几十丈的高处越聚越多,竟然变成了雨云,下起了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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