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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们中一堆人很多初中没毕业就下了乡。
虽然能考上京大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是这刷子也不是万用的啊。
什么唐宋八大家，底下的学生像朱小琴这种原来有基础的也就写出来几个。
大部分学生那是抓耳挠腮，想着是唐朝宋朝的诗人词人就开始往上编。
这是中国很多学生考试的一大特点。
卷子上有一个空白的地方都是他们对考试的不尊重。
这个时候对不对已经不重要了。
史教授一开始还在讲台边上站了会儿，但是他有些好奇大家的水平。
考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在班里巡视了。
但是每走到一个学生背后，肉眼可见的这人写字的手都开始僵硬了。
史教授也没说什么，毕竟大家还在考试。
他就慢慢悠悠的每个学生年前停留一下。
走到朱小琴背后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快到结束的时间了。
她们坐在第二排，离黑板比较近。
所以史教授最后才转到她们这里。
他看着朱小琴写的东西，心里点了点头，觉得杨老跟他提的这姑娘确实不错。
至少基本知识还是挺扎实的。
朱小琴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夸了，她还在奋笔疾书。
史教授可能也是知道估计很多人很多问题回答不出来，
所以卷子里的题很多，就是想着学生们这几道不会，那几道总该会了吧。
没想有的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考试结束的时候，一个个惭愧的交卷子的时候都想捂脸了。
大家交卷子是一个个上去交的，教授每收一份卷子就会对交卷的学生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小琴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教授看她的时间有点长。
文学史的课一周两节，还有一节在周四。
史教授数了下卷子，看着底下基本上都怂拉着脑袋的学生们，安慰了句，
“大家不要担心，这个卷子跟大家的评分没有关系，以后认真学习就好。”
然后提醒了大家回去翻一翻古代文学的书，就下课了。
学生们上课前一个个生龙活虎，国家大事聊的那叫一个起劲。
一个个指点江山的样子，好像明天他们就要去当什么大领导了。
结果一个个现在就跟瘟鸡差不多了。
等老教授一走，底下的学生开始疯狂对答案，
“唐宋八大家，到底哪八个啊？”
“李白字什么来着？”
这位同学这话一问出来，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吐槽。
“你李白字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这个你都不知道你怎么考上来的？”
还好被说的一点也不在意，“我数学和政治好，怎么了，偏个科不可以嘛。”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你初中肯定背过。”
背是肯定背过的，就是没放在心上。
大家对答案对的本来想去厕所的都忘了去了。
结果第二节课数学老师又给他们来了第二次暴击。
一堆学生拿到卷子手都开始抖了。
一天下来，考了四门，大家已经不是瘟鸡了，比起死人也就多了一口气吧。
还对答案？
考完数学，大家就已经不想说话了。
但是回了宿舍，一堆人又拿着第二天上课用的书跑去图书馆。
临时抱佛脚也是好的啊！
他们是看出来了，不管哪个老师，第一节课都是考试。
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不止中文系这样，77届的学生全部被几乎一周的考试操练了一遍。
宿舍也是空前的和谐，大家心思都在读书上，哪里有空想些乱七八糟的。
朱小琴从崔敏床前路过的时候，都能听到她背单词的声音。
周四学生们等成绩等的格外的心里焦急的时候，
结果人史教授根本没带卷子来。
他来了点完名就开始上课。
根本没给学生问的机会。
当然给了估计也没学生敢问。
直到快下课，他才说了句，卷子下周上课的时候再发。
然后点了下朱小琴的名字，让她今天中午去趟办公室。
然后朱小琴在上课前就沐浴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了。
“小琴，是不是喊你去拿卷子啊？”
“是啊，小琴，你估计考的做好了，才喊你去的。”
朱小琴对于自己考的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
但是知道也不能直接说啊。
“中午就去了，怎么回事回来跟你们说。”
周四的第二节课跟周一一样，还是数学。
数学老师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带了卷子来。
而且是打了分数的卷子。
老师没带卷子来，学生们心里抓心挠肝，
老师带了卷子来，一堆人又紧张的要死。
数学老师不仅给卷子打了分，他还排了名次。
叫一个上去拿卷子就说对着学生说一句，“要好好努力。”
直到发到秋燕凌的卷子，他的表情才有些变化。
“秋燕凌同学非常优秀，她不仅高中的知识非常扎实，我出的一些超出大家所学内容的题，她也基本上答出来了，大家要向她学习。”
“你们不是考上大学就结束了，大学才是开始，如果不继续努力，那么你们之前通宵达旦的日子就浪费了。”
现在校内各种暗流涌动，老师们是有非常直观的感受的。
这些年轻的学生如果没有好的引导，很容易就被带偏。
关键问题是，他们自己不觉得。
还觉得比起周围的人自己特清醒。
这种时候只能给他们布置更多的学习任务，让他们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样才有有点效果。
第二节课下课，他们需要换教室上政治课。
朱小琴没跟着他们去食堂，而是直接去了史教授的办公室。
现在的学校即使是京大这样的学校，他们的教学经费也是有限的。
教授也是几个人一个办公室。
她到的时候，看到很多教授老师端着装饭菜的铁盒子刚热好饭回来。
史教授桌上放了两个包子。
那应该就是他的中饭了。
他看到朱小琴很高兴，忙跟他招了招手。
史教授知道学生们休息时间短，也没拐弯抹角。
直接说道，“小琴，你这次考试考的很好，基本上都答出来了，虽然也跟我没出偏的题有关。”
“以后你就做文学史的课代表吧，也带着大家一起进步。”
朱小琴来之前估摸着也是这个事。
也不能一直什么事都是班长兼着，时间一长他肯定也受不。
“好的，教授，我肯定继续努力学习，争取和大家一块进步。”
史老师看她答应了很高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还有，杨老之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以前一直有写小说，还出版了几本，有这方面才能就不能浪费，笔经常不用就锈了，知道嘛。”
朱小琴一听杨老还给她跟学校里的老师打了招呼，心里很感动。
她虽然来了之后有给杨老去过一封信，但是真没想着给他去个电话。
也不是价格的原因，现在虽然打电话一毛三分钟不算便宜，但是这是她能接受的价格。
但是打起来又要等，还不知道等多久，实在是太麻烦了。
现在知道杨老还专门给她打了招呼，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会的，学习不会落下，小说我也不会落下的，谢谢教授。”
史教授看她那么认真的回答，就知道她确实有把他的话放心上。
这样就好。
说完这些事，史教授就让她赶紧回去了。
下午还有课，再不回去饭都来不及吃了。
朱小琴走了后，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又围了过来，讨论杨老的事。
他虽然人不在京城，但是他留下的那一堆人脉可都还在呢。
朱小琴现在是还在学校里，等她以后毕了业，她就能知道杨老的关系有多广了。
大部分人只要气氛一松动，那长久以来习惯的尊师重道的心里又会占据主导地位。
钱虽然重要，但是有些时候没有关系，你拿着钱去哪里敲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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