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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也不亏，萧云殊长成那个样子，要亏也是他亏了。
于是她沉痛的点头，看着自己的节操风一吹就碎了。
两人离开大部队，无人跟来。
乔?，“来吧！”
萧云殊忍笑，明知故问，“来什么？”
乔?斜觑，眼神鄙夷至极。
萧云殊面色庄正，“在下只是想长公主陪我一夜说说贴心话罢了，殿下你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我想什么了你说，是你在想什么吧。”她矢口否认。
萧云殊失笑，“就当是我在想什么吧。”
地上的石块被他细细擦拭一周，示意乔?坐下。
两人并排坐在石块上，乔?内心感叹，萧云殊总有这种本事，让她坚定完自己的内心下一秒就被事实打脸。
嘶，这就是死妖孽的技能么。
“在想什么？”
她脱口而出，“在想你。”
“嗯？”
乔?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眉眼含情，呼吸交错。
那双含情的眉目带着笑意，扩散到眼角眉梢都是笑，像是打翻了翻糖蜜饯甜甜的甩在她眼里。
“那你…多想一点。”
乔?挑眉，“三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勾搭敌国公主？你们凉邱都开始美男计了？”
萧云殊一本正经，“是你们大梁先使用美人计的。”
乔?问：“那美人计成功了吗？”
萧云殊避开答案，反问，“你觉得呢？”
她狡黠的笑了下，星眸投注在他身上，“不知道，但是美男计…我承认有人落网了。”
萧云殊低笑一声，扯开话题，“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
“什么？”
“如果三殿下不是三殿下，长公主不是长公主，会有什么结果？”
有什么结果呢，三殿下不是三殿下他就不会遇见是长公主的她。
长公主不是长公主，那她也不会遇到南阳小侯爷。
两条无交集的线交错在一起，少了一个点就是平行线。
一道无解的题。
乔?突然道，“那现在你是三殿下还是萧云殊？”
他怔忪了下，随后忍不住低笑，几乎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重新认识一下，乔?。”
眼前伸过来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萧云殊意外的抬眸看她。
乔?笑，“特殊的打招呼方式…嗯，认识下特殊的你，握住我的手。”
他按着她说的把手握了上去，看着一大一小交叠的两只手猛烈晃了一下，萧云殊怕手会松开下意识紧紧握住。
于是乔?想晃第二下以示友好时发现这手如磐石般固在空中，连带着她的手一起动弹不得。
萧云殊似乎发现了，不好意思地低咳一声，手上松了点力道。
这回顺利进行。
这是回到凉邱后他第一次放松下来，他的全身一直紧绷，从凉邱又到大梁边界，中间还有段路程脾胃虚弱。
随行军医说，可能是水土不服。
萧云殊见到她之后，才明白其实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害怕属于小侯爷的部分彻底消散了，如果他是洛殊，那他希望有一部分永远是萧云殊。
他不是水土不服，是近她情怯。
傍晚，萧云殊主动把她送到山下，那里有一辆马车。
马车的装横很熟悉，在汴京城里乔?和他无数次一起乘坐这辆马车出行。
她钻进马车里面上上下下勘察了半天，探出脑袋惊奇道，“这车居然还在？”
大梁对外的说法是南阳小侯爷意外身亡，栽赃到了凉邱的身上。
毕竟萧太师清名一世，桃李满天下，他的孙子如果爆出是凉邱人，朝政必回动荡不安。
再加上老爷子早已故去，萧家也只剩下了萧云殊一人，不少朝臣阴谋论怀疑就是萧云殊下的手，目的就是为了斩草除根。
萧家忠心耿耿多年，朝臣们是不太相信他们会背叛大梁。
而这个消息放出后，朝廷收回了南阳的封地，萧府对外贴上了封条，内里被朝廷的人翻了个底朝天，金银器物全部收入国库。
也不知道萧云殊是怎么把这马车运出来的，里面熟悉的摆设让她确认就是那辆马车。
萧云殊嘴角微动，“有钱能使鬼推磨。”
乔?了然点头，“山上的人你打算什么放？”
“按承诺时间。”
她不担心萧云殊会毁约，颔首点头后钻回了马车内。
隔着一墙车壁，她听见他奢靡慵懒的嗓音轻轻道，“再相会，长公主殿下。”
再次相见就是长公主和三殿下了。
马车行驶着去往山下。
乔?掀开车帘，探头望去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形一直立在那。
红色的衣角灼伤人眼，他孤身一人目送她远去。
叫她突然想起很久前，在宫墙里萧云殊清浅的笑着道，“他怕也是这宫中业障。”浑身的孤寂快要浸透他身。
马车转过弯道，他的身影再望不见。
乔?放下帘子靠回马车内，桌案上备着她喜爱的糕点和燃起的月麟香。
乔?随手拿起糕点，正要放进口中，马车徒然一抖碾过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块。
外边传来车夫道歉声，她回了句“没事。”
先前的糕点撒了一地，乔?无声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收拾。
人只要一倒霉那绝对不会只倒霉一次。
乔?起来的时候，忘了还在马车里，一个抬头撞了马车顶一下，她呲牙咧嘴的捂着头，坐下来来时，手肘又撞到了车壁边缘。
栓q，双重暴击真的很酸爽了。
她呲着牙揉手又揉头，才去看车壁，刚刚撞的地方好像是个暗格，里面只放了三本书，被她全部撞到地上了。
她随手捡起一本翻了几页，上面是个宫廷野史，看得出来写书人对皇宫的羡慕赞叹，对身处其中权力的向往。
在书里，皇城就是理想的权力钱财的集中，妥妥的封建迷信派，幻想得还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乔?怎么也想不出萧云殊这个妖孽会看这种书，上面还有他的批注——愚昧，字里行间都看出了本人眉眼扬起的不屑。
她又捡了本蓝色的无字封面书，这本堪称他的最爱，每次上马车总能看见小侯爷慵懒的靠在榻上捧着它，看得一脸古怪。
乔?怀着观看名著的心郑重的翻阅。
下一刻她愣在原地。
上面的内容熟悉又遥远。
——红烛暖账，旖旎暧昧，那风流公子欺身而上咬住诱人的红，水光潋滟低声哀求：卿卿今夜再渡渡我可好？
下方熟悉的墨迹淡化了几分：何时渡我去你心间？
最下面是一本崭新的佛经。
那被她遗忘的故事，是他心头鲜明的朱砂痣。
萧云殊从未提过爱，甚至没有沾上过喜欢的字眼。
可他好像又在清晰的告诉她……
我心悦你良久。
句句不提爱，字字皆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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