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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累的腰直不起来，还被林慢慢折腾了一翻，心情格外低落，正想上楼时，客厅响起段轻音乐，是电话提示音。
古凌寒人不知道在哪，手机扔在茶几上，林楠瞅了眼屏幕，没有备注，她抓起手机跑上楼，敲响了某人的房门。
房间里迟迟没动静，电话一直没接，对方挂断。
林楠打开门，环视一圈，没看见人影，她纳闷人去哪了？
在自己家里，还得找人？
林楠楼上跑了一遍，去厨房看了眼，没料到，古凌寒真就在厨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下面条。
“你来电话了，没接着，你回个电话吧。”林楠递出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屏幕浮现一串号码，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古凌寒挂断完电话再接过手机，放在了溅不着水的地方，他心无旁骛地出声，“面条也煮了你的份，时间还够你洗个澡。”
林楠不是很饿，她的注意力不在面条上，有点好奇…古凌寒为什么不接电话？难不成是陌生号码。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古凌寒的手机又是一阵响声，像是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投了个地雷，惊了林楠一瞬。
连续打了三次，哪家骚扰电话不要命了？
古凌寒不打算挂，更没想接的欲望，一门心思全扑在锅里的面条。
林楠憋不住了，小声问，“你要不先接个电话，我给你看着火。”
“没什么好接的。”古凌寒冷冷淡淡，嘴角连丝笑都没。
说到这份上，林楠便去洗澡了。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而手机铃声也不甘示弱的响了又响，几乎可以用狂轰乱炸来形容。
古凌寒实在是烦，把面条全捞进碗里，接听了电话，他语气差劲，“什么事？”
电话另一边的火气就要从听筒里喷出来，“你几个意思？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是一个没看着，还是故意不接？”
古凌寒悠哉悠哉的调料，不顾电话里的怒吼声有多么使劲，他听的也不认真，呛了句，“这不是很显而易见，还用得着问？”
对方声音猛的停住，再次开口怒气明显减半，“你明天没事的话，回来一趟，要是今天能回来最好。”
“有事直说。”古凌寒不想回去，他调好配料往面上淋，他接着道，“工作忙，没太多的闲空。”
“让你回趟家还委屈你了是吧？”
对方在古凌寒一次次的糊弄下，有了不少的长进。
古凌寒糊弄不成，不答应也不行，图个清净，“明天早上回去一趟。”
对方这才挂断了电话。
古凌寒端着面上了餐桌，尝了口味道，慢条斯理的吃着。
林楠走下楼梯，看见这一幕，由衷感叹，古凌寒真是不一般，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依旧斯文有度。
——
古凌寒在快中午时，才回去了一趟。他到书房里才见到了昨天在电话里雷霆大怒的古华女士。
有一段时间没见，古华一如既往，中长的头发盘在脑后，黑发间掺杂着白发，她总不怒自威，脸上看不见半点松懈。
古凌寒和古华待在一起，除了压抑没感出别的，他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古华语气极冲，她眉头紧蹙，“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面对古华无厘头的怒火，古凌寒选择视而不见，“大家都忙，没必要浪费时间。”
古华瞪紧古凌寒，她这大半辈子，唯一不可控的因素便是古凌寒，她偏偏不信邪，非要和他一较高下，“原来让你回一趟家是浪费时间，真是让我这个当妈的大开眼界。”
“你要没其他要说的，我就先走了。”古凌寒说走是真的要走，刻不容缓的那种。
古华大呵一声，她徘徊在爆发边缘，“家里是给不起你一口饭吃吗？反正我放出消息了，今晚来的人不少，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古凌寒顿住脚步，恼火古华的自作主张，“古家还没到缺你吃穿的时候，你怎么上赶着和别人扯上关系。”
“这次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古华面色缓和，“到饭点了，留下吃饭吧，晚上你露个面，总之对你有好处没坏处。”
古凌寒不清不楚的，怕古华一气之下，干出点不好收场的事，他犹豫着坐下，“你到底想干嘛，有话直说不行吗？”
“晚上来的全是些有头有脸的，对你事业有帮助。”古华语速缓慢，隐隐还有苦口婆心那意思。
古凌寒低头解锁手机，给林楠发了条信息：晚点回去。
对话框里很快跳出一行字：你晚点回来，关我什么事？
林楠不知怎么回事，还发了个表情包，一盘馒头，有个馒头贴上了气鼓鼓的小表情，配文是‘馒生气的’。但她撤回的很快。
若不是古凌寒盯着屏幕，大概就错过了。他勾起抹不易察觉是笑，自己都没意识到。
古华倒是看在眼里，她的一双眼珠子好似长在古凌寒身上，“你对着屏幕傻笑什么？谁的信息劳烦你这么回。”
古华想起自己的信息和电话，古凌寒能不回则不回。她感到不简单。
“没事。”古凌寒了解古华刨根问底的追问，他主动岔开话题，“时间具体是几点？”
古华难消疑虑，但古凌寒少有配合的时候，她只能见好就收，“傍晚，你要没事的话，就好好待在家里。”
古凌寒看了眼别处，问，“我什么时候成闲人了？”
“我和你待在一起，你很不情愿是吗？”古华一直都清楚古凌寒的心思，她努力的缓和母子之间的关系，到头来发现，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古凌寒凉凉的笑了一声，这一刻才拿正眼瞧古华，“您之前不是也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之前的事情您忘了，我可忘不了。”
话落，古华的脸色煞白如纸，她看见了古凌寒眼里的疏离冷漠，“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着？我现在不是在弥补吗？”
古凌寒一辈子都忘不了灰暗的童年，还有亲生母亲的冷眼相待。古华是自私自利最好的写照，何时何地都在榨干身边人的价值。
“你都弥补，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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