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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又会如同之前每一次那样，杨礼昂会欣然赴约，没想到在电话里，杨礼昂却拒绝了许洛存。
“对不起，小存，我今天不能去。”
“有工作要忙吗？不要紧，明天或者后天都可以。”知道杨礼昂也是靠自己打拼至今的，所以他要忙工作的话，许洛存也是百分之百的理解。
“不是。”说完这两个字，杨礼昂在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许洛存还以为信号不好，“喂”了一声，“礼昂？”
“我在。”
“刚才是信号不好吗？我没有听到你后面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是忙工作，明天后天也不能见面。”他语气平静，耐心解释。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礼昂沉默着，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我能帮上忙吗？”许洛存问。
“天成……”
杨天成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念头在许洛存心里闪过。
“天成他死了。”
“怎么会……”许洛存说不话来。
杨礼昂的几个朋友里，她对杨天成的印象最浅，是因为几乎没怎么和他说过话，这个人看样子也是不善言辞的样子，但她知道杨天成是杨思琦的男朋友。想到这层关系，便不由想到杨绍智和杨明媚。
她的心突然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我这几天都会在村子里，所以……不能和你见面。”杨礼昂说。
“他是怎么出事的？”许洛存不知道该怎样措辞，毕竟杨绍智也好、杨天成也罢，都年纪轻轻，之前也没听说过他们生病，实在不像是自然死亡。
杨礼昂：“天成他，游泳的时候，淹死的。”
许洛存心里一惊，她不懂这么冷的天，还要游泳的，果然是深度爱好者吗？
像是知道她的疑问，杨礼昂补充道，“天成常年游泳的，这是他的习惯，几乎每天都要游。”
许洛存：“那怎么还会出事？”
杨礼昂：“好像是因为抽筋。”
许洛存说不出话来，明天和意外真的不知道哪个先来。
自己其实也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施厚的当街行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频繁经历别人的生死，只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得去。
“小存？”见她没有回应，杨礼昂有些担心。
“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她叮嘱。
杨礼昂感到心头涌出一股暖流，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关心过他了。
电话挂断之后，杨礼昂握着手机很久都没有放下。
一个小时之后。
许洛存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进警察局的一天。
嗯，没错，她来找贺知寒。
虽然她有点不太情愿，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贺知寒可是把她当贵宾的。
先是把其他同事都撵出了办公室，关上门，让他俩单独共处一室。接着又是殷切地端茶倒水，又是擦桌子擦椅子，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珍藏”的一柜子零食拿出来，在美女面前的桌子上摊了一大堆。
特别是在一办公室同事隔着玻璃窗的“众目睽睽”之下！
这群人都知道寒少有女朋友，虽然不如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真人，但也绝对是美女了，他怎么能见了别的美女就这般献殷勤。果然长了海王脸的人就容易有渣男体质吗？
偶然路过的技侦队长范泽看到刑侦办公室门口堆了一堆人，不禁好奇地探了探头，用手里的文件夹碰了碰身边的小警察，“你们干嘛呢？”
小警察被人莫名其妙怼了一下正要发怒，看到来人是范泽，便把火气压下去，奉上一张讨好的笑脸，“范队，您有事？”
范泽站在人群外圈，实在挤不进去，“我本来没事，看你们这么热闹，突然就想有事了。”，眉间的川字依旧很深刻。
小警察笑嘻嘻地，最喜欢和自己一样八卦的人，管他是队长还是局长，“我们寒少，在里面接见美女呢！”
“这个小兔崽子……”范泽笑着摇了摇头，准备走，脚刚迈出去一步，又退了回来。
这次他充分克服了身体劣势，扒开八卦的人群，挤了进去，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果然是个美女。
并且，果然是这个美女——某起杀人案里某个受害者的女邻居。
能帮他们破案的那种女邻居。
于是范队做了一个这里所有人都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他径直推门进去了。
贺知寒刚刚把自己的珍藏的一盒瑞士巧克力打开摆在许洛存面前。
许洛存无语：“你当我是小朋友啊？拿这么多零食。”
“我哪儿敢啊！你当我是小朋友，能用来招呼人的只有零食。”贺知寒笑得糖分很高，眼睛里的光芒灿灿的。
许洛存又一次因为颜值忍不住多看了贺知寒两眼。
然后，范泽就进来了，“美女你好，还记得我吗？”他手里依旧拿着他的文件夹，有一种见了老熟人式的亲切。
“哦，您就是……”许洛存慌忙地放下手里刚剥开的巧克力，站起身想要和范泽握手——其实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就是眼熟而已。
“对对对，是我是我。”能被美女记住，范泽荣幸之至，已经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记住了。
于是，贺知寒就目睹了这两个人旷日持久的握手。
这手一握上，好半天都没放开。
贺知寒确定，范泽百分百是故意的，许洛存是无可奈何的，但他自己又是没有胆子去把这两只手分开的。
真难过。
直到聪明的许洛存以请范泽吃零食为理由抽回自己的手。
范泽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从来不这样的，可他回想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刚才一直锁定在许洛存脸上。而且刚才和她说了些什么？居然完全不记得了。
这就太不应该了。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和“猥琐”两个字挂上了勾。
“咳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缓解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的尴尬，“我还有事，你和知寒慢慢聊，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说完看了眼许洛存被迫和自己握了好半天的手，退出了那间屋。
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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