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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洛存：“……”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吓到你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杀人灭口什么的吧？”杨礼昂紧张地澄清，“可能，可能我最近侦探片看多了。”
许洛存还是没有说话。
“你刚才的表情真的太可爱了，所以我……没忍住。”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杨礼昂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是的，许洛存知道，她现在不该怪杨礼昂，是她自己的问题，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她心里，贺知冷的地位和分量都发生了变化，这才是让她焦躁的根源。
许洛存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摇摇头，“没事，我没事。”现在为了北杨集的事她还没办法跟杨礼昂说出分手，可她的性格又不允许她这样两边都想占着，都不愿放手。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杨礼昂的样子有些忐忑。
“好端端的说什么杀人抛尸？”她责怪。
“真的吓到你了？”杨礼昂关切地问。
许洛存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点点头，“是有点。”
杨礼昂问：“你是不是……”
许洛存回头。
“你是不是听说了大庆的事？”
许洛存和杨礼昂的两道视线胶着在一起，他眼中是试探，她眼中是伪装成茫然的试探。
“大庆？怎么了？找到他了吗？”许洛存问。
杨礼昂看到她眼中跃起一片兴奋与希望。
“找到了。”杨礼昂说，“就算是找到了。”
后半句声音很低，可许洛存还是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什么叫就算是找到了？”她现在不得不演技上身，不管骗不骗得了杨礼昂，反正能骗得了她自己。
杨礼昂转身往旁边走了几步，听干枯的树叶碎裂的声音，而后停下，看着那些叶片在脚下变成几瓣，“找到的是大庆的尸体。”
贺知寒口中的“尸块”被杨礼昂美化成了“尸体”。
许洛存不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实情，还是假装不知道。
像是初次听说这件事，许洛存低声重复：“尸体。”
杨礼昂看了眼身后的女人，“是啊。没有等来好消息。”
他嘴角动了动，许洛存看到了，可却判断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什么时候的事？”许洛存想，大概这就是整个春节杨礼昂都没有联络她的原因，他自己可能也被警察缠住无法脱身。
可如果这样，他还有时间买新车？今天又来约会？是因为警察那边已经没有线索了吗？
越来越多的问题没有答案。
“有一阵子了。”他含糊道，“我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和你说。”
理由倒是十分充分。
“那……”犹豫再三，许洛存还是决定问问，“杨思琦还好吧？”
提到杨思琦，杨礼昂居然笑了，“你还是担心思琦会有危险啊？”
“嗯，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许洛存说。
杨礼昂继续踩树叶玩，“或许吧，但是我觉得……”
“什么？”
“事情应该就到此为止了。”脚下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直未停。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看着她，“厄运走了吧。”抿起的唇角微扬，眼波灵动，揉着充满希望的光。
许洛存当然希望他所说的能成真。
可他这样信誓旦旦地说，似乎又暗示着什么。
许洛存应着他的话说，“是啊，真的希望杨思琦不要再出事了。”
杨礼昂抬眼深沉地凝视着她。
“你似乎锁定了下一个出事的人是思琦。”杨礼昂笑容玩味。
被他这么问，许洛存心虚了，“我……我只是……”
“思维定势。”他了然地接话。
“嗯，就是你说的那样。”许洛存说。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杨礼昂往树林一侧的方向了几步，“走吧，带你继续领略一下西坡山的风光。”
树林面积很大，好像一眼望不到边际，杨礼昂一直朝前方走，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样的风光。
一面走还不忘给许洛存介绍：“这西坡山，总是有很多诡异的传说，搞得整个子安的人都害怕这里，其实这里景色美得很。”
走出十几米远，发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他猛一回头，看到许洛存根本还站在原地。
他迈开大步跑回去，发现许洛存的状态比刚才在车上还糟糕。
脸色惨白就像是糊了一层纸，额头还渗出一层薄汗，她呼吸急促，双手还捂着小腹的位置，明明看着杨礼昂走来的方向，却眼神涣散。
“小存，小存！”杨礼昂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连声叫她的名字。
许洛存完全没有反应。
“小存！你怎么了，别吓我！”他叫她名字，把人连搂带抱带上车子，给她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自己又跑到驾驶座那边上车关门。
整个过程中许洛存就像只木偶，不会感知，任人摆布。
杨礼昂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车子启动后飞快地沿原路返回，目的地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子安中心医院。
担心是自己把她吓着了，怕她出事，杨礼昂的车速非常快，刚离开山脚的土路，已经飙上了一百，还觉得自己不够快，这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是一段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钢琴曲，杨礼昂瞄了一眼，是许洛存的手机。
他视线不敢离开前方的道路，从一动不动如同被封印的许洛存手里抽出她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沁。
这十有八九是樊总。他想。
正需要人帮忙，杨礼昂连忙接起了电话。
“小存，在家吗？我快到你楼下了。”
“樊总，是我。”杨礼昂不知道自己声音颤抖。
许洛存的电话被别人接了，不管那个人是谁，豆角樊如沁极不舒服。
“你是……”她思索了一下可能接电话的人，“小杨总？”
“是我。”杨礼昂说，“小存的状态不太对劲。”
樊如沁正要兴师问罪，杨礼昂先说明了原因。
“不对劲？你们在哪儿？”樊如沁人就在车里，准备听到杨礼昂给出的地点就马上飞车过去。
“西坡山，我们刚从西坡山出来，现在马上要上环城路了。”他想尽可能准确地告诉樊如沁他们的位置。
没想到“西坡山”三个字就像一颗炸弹，平地惊雷，樊如沁良好的教养也没有阻止她河东狮吼。
“你特么疯了吗？你干嘛带她去那个鬼地方？”樊如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骂了句脏话，如果杨礼昂在她面前，她恨不得把对方的头揪下来，让他清醒清醒。
“我……不知道。”后面三个字如蚊声，杨礼昂自知理亏。
“你带她去子安中心医院，我马上就过去。”跟他生气也不解决问题，樊如沁觉得还是先确定许洛存没有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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