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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陇御眼眶微红，“快涅??，来不及了！”
乔心姝摇了摇头，扯出一抹微笑，用尽体内最后一丝维持生命的灵力，罄碎了凤丹，血红的灵力光华流转，陇御怀中的沧桑老妪已变了另一副模样，那个英气美人似是穿越了时光，出现在她面前。
“你！为什么？”陇御捂住她的丹田，却已无济于事，其中空空如也，乔心姝散了生机，放弃了涅??，竟是为了变作未曾老去的模样？
“涅...涅??之后，再无破妄...”乔心姝凄凉一笑，“我真的错了...我不想...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你们...”
“你...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吧...我自知犯下大错，破妄这条命虽是不够...也是我的全部了...这便...都赔给你...”
乔心姝的手臂无力地抬起，想要抚摸陇御的脸，抬到半空，又落下。
她偏过脸，看向上首的那人，见他一脸冰冷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就这般停止了生息。
众人看着，“邬霆”怀中，曾在鎏赤军内，名动一时的破妄美人化作了漫天赤红星尘，向天际纷纷扬扬飘散而去。
青界山众人皆神色不明，而诸位掌门皆神色沉重，尤其是尚掌门双手抖若筛糠，冲众人神色慌张地解释道：“我没有！不是我！分明，分明是她要对我动手！你们都看见了，对不对！”
魏生冷笑：“尚掌门的意思是，乔尊者冲你动手，却未伤及你分毫，反倒是被你打了个魂飞魄散？尚掌门可知道，乔尊者身为凤族，被动身死是不能涅??的？”
尚掌门冲其他几位掌门投去求救的眼神：“你们看到了吗？真的是她先要对我动手，我才打她的，那脸，那眼睛还流血了！”
几位掌门脸色都不好，他们看得十分清楚，乔心姝根本毫无动作，是尚掌门先动的手，众目睽睽之下，乔心姝身死道消，他们如何替他开脱。
眼见几位掌门纷纷别过脸，尚掌门大呼冤枉：“真的是她！真的是她！不是我啊！你们相信我！”
邬介面上染上薄怒之色，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大声喝道：“青界山欢迎远方来客，却不想十方宗门得寸进尺，夺我学府师长性命，来人！”
温酒持剑拱手应道：“在！”
邬介摆摆手：“将四位掌门押入天牢！”
温酒：“是！”
待几位掌门被押解下去后，几人到了大殿中议事，陇御和灵身邬介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对视了一眼。
“尚掌门为什么会突然对乔尊者动手？”魏生十分困惑，“他们分明发现了学府内的问题，差点就能得逞了，为什么？”
陇御闭了闭眼，道：“是破妄的能力，破妄可以破除一切幻象，反之也可制造幻象。只是她极少用。”
魏生更加想不通了，转头看向邬介：“这么说，乔尊者自己求死？这又是为什么？她分明可以自行涅??的？”
邬介深深地看了陇御一眼，又收了回来：“她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为了阻止他们去学府。”
魏生：“可方才她分明还来得及涅??的。真是怪哉，从来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当年一战后，鎏赤只幸存了乔心姝，邬介成立归御学府后，其心昭然，乔心姝便自请为师长，只为等陇御归来。
但她只是守在这学府之中，从来不主动与其他人有任何交流，就连府主魏生，也没有过多交集。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陇御淡声说道。
魏生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盘踞的疑问更多了，传言当时破妄是少将军无涯手下一员大将，为什么时隔两千年好不容易相遇，又见证故人死去，她并没有过多的悲伤呢？
此时殿中虽是四道身影，实则是三人，魏生见这哑谜他们二人都不欲给他答案，便问起另一件事：“既然乔尊者是主动寻死，那几位掌门，君上如何处置？”
“嗯？”邬介瞧着十分心不在焉，“等十方宗门其他人来了再说吧。提前一网打尽也不是不行。”
魏生看他们两人半死不活的模样，暗自摇摇头，继续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把空间留给他们，说了一声便先一步离开了。
两个邬介或站或坐，陇御则是坐在台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陇御回过神来才发现，空荡荡的大殿中只留下了他们二人，而两个邬介的脸上，神色都极不好看。
陇御轻笑出声，伸手把站着的邬介拉了下来，陪她一起坐在台阶上，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从上午脸色就不好看，刚才让你别喝酒，还不理我。”陇御在他肩膀上歪了歪头，瞧他。
却见邬介的脸色变得更臭，耷拉着脸看她：“刚才，你是不是发现了？”
“嗯？”陇御眼中浮起困惑，直到看他的眼神落在殿外的方向，才明白过来，笑意微微落下，“嗯。”
陇御抓过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我竟然今日才知道，破妄对我抱有那种心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邬介轻哼一声，另一个邬介也走了过来，坐在她另一边，靠在她朝另一边歪倒的身体上，惹得陇御浅笑着看他。
邬介：“那时在祁连山，我去寻你，看见她想亲你。”
陇御叹息一声：“原来从那么早...你应该同我说的。”她想到了什么，微皱了皱鼻子，“你是不是偷偷观察我俩是不是一对，然后，便喜欢上我了？”
她边说还边点头：“肯定是这样。我说那时候怎么老觉得你偷看我，眼神还挺复杂。”
“嗯。”邬介见她沉浸在往日的画面里，灵动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凑近对着她的唇便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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