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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臻在龙背上睡着了,阿襄则留在原地边等待他们边帮忙救济灾民。
来到大海,就来到了自己的领域。
自动开启gps,白龙速度虽变慢了,却也足够快。
第二日午时,白龙稳稳地停在了雪海。
这片海正在落雪,一片白茫茫。
脚下是结实的厚厚的冰块。
姬苏倒是真想跳下去溜冰玩。
冷,刺骨的寒冷!
他穿着厚厚的羊毛大氅,却也敌不过这零下二十度。
更别说臻臻了。
它的脸颊上结满了霜,整个身子在哆嗦。
姬苏将它塞到脖子后面,它自觉地钻了进去。
扒拉在他肩上,盖着他的羊毛大氅。
上了雪地,周围一片荒芜。
除了满天飘雪,什么都没有。
姬苏没有头绪,只得沿着一个方向不停走,直到看到远处的雪山。
那山看似不远,事实却极难走到。
也许,回芯草就长在那雪山之上。
姬苏只得再次呼唤白龙,一路前行,到达山脚底下,扶摇直上。
眼睛瞪得老大,一路观察峭壁的每一处。
“在那!”
突然几处粉色的亮点在视野里出现。
姬苏操控着白龙靠近。
那细小的粉色的叶片,除了颜色,和野草没什么不同。
长在悬崖的倒挂处。
他驾着白龙翻了几个跟头,待到白龙身体呈90度仰面面向横断崖下壁时,姬苏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那回芯草的茎。
“抓到了!”
姬苏望着手里的几株闪着粉色荧光的回芯草,欣喜若狂。
突然,白龙开始急速下坠,速度之快,像跳楼机一样令他惊恐。
落到半空之时,它突然不受控制,扭曲着身子,胡乱抖动。
竟把姬苏和臻臻双双甩了出去!
那下方就是硬邦邦的雪地,高千丈。
摔下去,粉身碎骨!
就在姬苏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时,一个小小的身躯,顶着他的背,托着他快速移动至一侧峭壁凸出的平台上。
“咯——”
是骨头破碎的声音!
臻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为了救他,它用尽了最大的力气。
可它分明承载不了他的重量,骨头断了好几根。
“为了救我,你几次三番不顾自己性命,我一定会救活你!”
曾经被全世界背弃,如今一只猫不离不弃。
它比某些人更有人性。
姬苏在白龙落地之时将它收服,第二回,再怎么唤它,它都呆在驯兽袋不肯出来了。
怎么办?!
臻臻已经冻得不行了,时间不等人!
好在此处离雪地不算太高。
姬苏快速撒了一泡尿,令峭壁上冰雪消融,露出一条石路。
借助着那石壁的凹凸不平处,一点点,一点点地下挪。
臻臻搂着他的脖子,眼皮耷拉着,眼中的他忽隐忽现。
“我们落地了!”
姬苏双脚跳下最后一米,开心地对着臻臻喊道。
可惜它已经听不见了。
耳朵被冻得不够灵敏。
必须赶紧找到蔚鹤轩!
山的另一面仍是重重雪山。
姬苏就这样在山谷里走着,一面走一面喊:“蔚神医,你在何处?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呼喊,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你果真什么都能做?”
不知喊了多久,天空中传来一个尖嗓子的怪异老头声音。
是蔚鹤轩!
姬苏忙将头点个不停,询问道:“蔚神医,只要是晚辈能够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还请您出面相助!”
空气中大笑了三声,回荡在悠悠山谷。
夹杂着风声、雪声,更显凄凉。
“我要你陪我留在这雪原,永生永世,你可能做到?”
姬苏沉默了,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那老头又怪笑一声:“哼!我就知道,嘴上说得好听,都是糊弄我的!”
“不是的!”
姬苏怕他生气,急忙解释道:“在下有血海深仇未报,此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待到我完成任务,定……”
“滚吧!”
姬苏被天空中飞来的一颗雪球砸中,整个人身子往后仰去。
一头扎在雪地里,摔了个狗吃屎。
那可怜的小猫被他甩出了好几米远,身上落满厚厚的雪。
它已没了意识,姬苏也在这冰天雪地里昏死过去。
两人就像雪雕,静静地躺在山谷之间。
好冷。
身体已经僵硬得不行。
姬苏睁开眼时,雪停了。
他试着活动了下手指、脚趾,感到痛不可耐。
双手撑住雪地,尝试着爬了起来。
虽然那样子并不好看,但终究是艰难地站了起来。
“臻臻……”
他下意识地呼喊。
却四处寻不见它。
“你在哪儿?”
一路沿着山脉走去,竟完全找不见它的踪影。
他开始急了,踉踉跄跄地跑了起来。
明明刚才就在身边的。
难道是被雪埋了?
他回到醒来的地方,跪在地上。
双手不停地刨着四周的雪。
直到手指通红,冻得没有知觉,也没能发现它的一根毛。
“臻臻……你在哪里?”
姬苏感到绝望。
跋山涉水来到此地,原以为能够救活它。
现在却把它弄丢了。
难道,它为我不肯答应那老头的要求气跑了?
可是它身中剧毒,又能跑到哪里?
姬苏茫然地跪在雪地里,不知该怎么办。
脑中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提醒着他:“你必须尽快离开雪原,否则灵力会被封印。”
“什么意思?我还没找到臻臻!”
任凭他怎么询问,灵识都不再搭理他。
好不容易觉醒的灵力,怎么可以让它再次封印。
姬苏爬起来,做出艰难的决定。
“对不起……”
心怀愧疚,向着雪海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一路上,止不住回头望。
希望能在某个地方看到那个漆黑的身影。
待到他走出很远很远,一只小猫躲在高处的石块之后,目送着他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才放下心来。
同时,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自己在这世上再也无牵无挂,却流下两行热泪。
“够了。这半年来的每一日,都是赚来的。”
它安慰着自己,转身离去。
踏着从容的猫步,像贵妇一样优雅。
它要找一个好地方作为埋骨之地,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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