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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梁景秀想着对方未必会将此事告知于他,果不其然,许元治只是笑了笑,然那笑却令梁景秀心生不快,她故作无所谓的模样,“你不说也就罢了,我瞧着那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即便想装得再云淡风轻,那一句“不是省油的灯”也将梁景秀的心思暴露得一览无遗。
“我与她清清白白。”
七个字就将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随之更将梁景秀心上的乌云一扫而空,“这,这同我又没关系!”
两人正欲进一步时,梁广急冲冲地回来了,“你们去过南叶镇了?”
见两人表情便已经知晓答案,梁广松了一口气,“我听闻有人出价十只蝗虫一钱,便想着肯定是跟你们有关。”
“试试这个。”即便梁景秀对那些虫儿敬而远之,但眼下也想看看哥哥的态度,“许公子想将此作为生意。”
梁广还想问这是什么时,看见炸成棕色的虫子,当下脸就变了一些,“这不会是炸蝗虫吧?”
“正是。”许元治搭腔,自他想出炸虫儿之后,便已经面对过无数人第一眼瞧见时候错愕的表情,他起初还有些头疼解释,后来发现只要他现场表现美味的模样,对方就会消除所有的顾忌。
“好吃?”
“好吃。”
梁广果然消除了顾忌,他捏起了一只虫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第一步总是显得困难,但是一旦迈过去之后往后便觉得轻松无比。
“景秀想试试吗?”
梁景秀退了半步,无论吃得人表现出多么好吃的表情,她至始便无法接受。
梁广对这“咔叽”脆的炸蝗虫情有独钟,一连将油包里的食物都吃尽,“方才你说得生意是什么意思?”
“便是这炸蝗虫,”许元治将最初的想法和盘托出,他的设想便是将炸虫系列作为一道菜主推,他想开间类似酒楼但又不似酒楼的店铺,不做堂食,只外带。
“只卖炸蝗虫?”梁广虽觉得炸蝗虫不错,但若是让他顿顿都吃炸蝗虫他可不干,“何况去哪儿找那么多的蝗虫,只是眼下闹了灾罢了,平常可没有那么多蝗虫。”
“自然不可能只是蝗虫啊。”许元治神秘地笑了笑,“我寻了个合伙的,至于原料她自然也会有办法,不过此为后话不提。”
许元治将话题顿了顿后拐回到了正题之上,“蝗灾如何?”
“我可没有许公子财大气粗。”梁广故意表现得阴阳怪气,但见自家妹妹要打他模样,嘴上不由地感慨道:“都说女大不中留……”
但话还未说完,腹部便受了自家妹妹的一拳头。
梁广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来自妹妹的巧力,他捂着腹部,伸出一只大拇指,“不减当年。”
玩笑话至此算作了结,梁广又谈起了南叶镇的蝗灾,“眼下吃得差不多了,也无之前那般严重,只是怕累及附近的村庄,江南虽临河而建,主要是渔业,可这附近也是有种田靠着地里的庄稼过活的,蝗灾会令粮食短缺,日后恐是要饥荒,不过我于是已经写了奏折,想让朝廷拨赈灾款,只是还未得到回复。”
哥哥梁广此刻才真正一副江南巡抚作派,梁景秀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个长兄总算是让她能省一点心。
“许公子所寻之人乃是寻蝗虫巢穴一等一高手,”梁景秀本只是想阐述这件事,但话才说出口又觉得自己醋得太过于明显,于是顿了顿,“我想着若是能助哥哥一臂之力便是再好不过,”梁景秀几乎是求助般地看向了许元治,“是吧,许公子。”
许元治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眼下我说服了袁艺,她对虫儿似乎有研究,上次我给你说了,可趁着黑夜在蝗虫出没之地,将其诱之地洞之中一把火烧了。”
“我用了,”梁广赶忙为自己正名,“但寻了好几处都引不来蝗虫,这蝗虫来无影去无踪,捉摸不透,往年江南也是闹过蝗灾,但这一次尤以严重,听闻除却江南,别处还有更严重的。”
“若是想寻蝗虫踪迹,还是去见见袁艺才是。”
梁广心中已经将袁艺标注成了救苦救难地救世主,然见到对方时见不过只是一名稚气未脱的少女,心内不免有些失望。
然袁艺素来不给任何人面子,“梁大人似乎很小瞧人?”
梁广赶紧双手拱礼,“袁姑娘误会了,我只是瞧着袁姑娘年岁尚小,却有一番作为,不免有些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罢了。”
这场面漂亮话在袁艺这儿并不受用,她冷眼道:“这蝗虫并非江南的,因而即便替着你们寻到了巢穴,今日灭了,明日又会换一个地方,不过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见这袁艺年岁虽小,但她似果真如同许元治而言,对于这虫儿有些了解,于是梁广又问道:“既然袁姑娘说着蝗虫并非江南爆发之物,那且能推断何处否?”
“可有极旱之地?”
梁广不知这又为何同极旱扯上关联,“好像听闻安苏那边确实有旱灾,不过这又有什么关联?”
“旱极而蝗,”袁艺有些不耐烦,她双手环胸,“蝗虫是一种喜欢温暖干燥的昆虫,它们喜欢将卵产在没有植物或者植物稀少的滩涂荒地里,江南以往也不是没有闹过蝗灾,但没有一次这般严重,便是因为江南并非是最佳产卵的场所。”
“蝗虫是极其难根治的,只要遇到合适的环境,便可爆发,加之它们产卵非常迅速,几乎无法根治。”袁艺随之陷入了沉思,“不过放任不管的话,这灾情恐要持续一到两年,待粮食吃尽后,蝗虫自然就没有了。”
“不过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袁艺耸了耸肩,“他人的死活对我没有一点意义。”
梁广诧异这话是出自一名少女之口,于是愣了一会才说道:“你如何能说此事同你没有关联,倘若蝗灾当真需要一两年,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便会闹上饥荒,届时没有了口粮,大家都得饿死!”
“那就饿死!”袁艺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仿若在诉说着一件极其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梁广一句话被堵在嘴里,于是“你……”了半天也没有接着说下去。
许元治见此只得解围道:“袁艺,不会教你白干的,倘若有功自然会禀明圣上,届时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
“圣上?”袁艺冷笑了一声,“我且全是看在银两的面子上,旁人死活于我没什么关联,我亦不想作什么圣人,说到底我还巴不得那些讨厌的人都死光了最好!”
这般恶毒之言从一位花季般少女的口中说出,颠覆了梁广的认知。
袁艺似乎看穿了梁广的心思,她嘲笑道:“如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救济天下的那一套在我这儿可不管事,往后可别又在我面前闹笑话了。”
梁广被讥讽地一阵脸红一阵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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