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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冀年总是不会遮掩对自己的在乎与爱意，可是她无法回应。
“当我没说。”
明明今天该被安慰的人是自己，但陆时晓在不自觉中又担任起了这个角色。
或许，她的内心还存在着一丝迷茫。
“今晚过后，我也不会干涉你。只要你不跟边言结婚，你想和他交往到什么时候都行。”
是大方，还是自信？
他说的话没有半分胁迫的意思，可陆时晓却感到无力。
这份有限的自由，看起来是充满关怀，实际上，她根本没得选。
边言和她之间只能走到这一步，没有更多的可能。
“我可以跟他一直谈恋爱，不一定要结婚。”
陆时晓藏起心中的无力感，像是挑衅一般开口。
傅冀年玩着她的项链说，“我这样做是为了给你缓冲，给自己时间。沈凛意那边还没有解决，等我解决了沈凛意，我会跟你结婚。”
“即使我不喜欢你？”陆时晓掠起眼皮。
傅冀年眼中闪过一丝寂寥，嗯了声沉默地望着陆时晓。
如果可以他希望陆时晓可以重新喜欢上她，可是这种事情终究不能强求。
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现在给予的自由是他觉得亏欠的陆时晓的补偿，他不介意陆时晓的人生中有多少过客，只要终点是自己就够了。
“你还真是不讲道理，”陆时晓苦笑，“为什么我以前会喜欢你？”
回忆过去，曾经的傅冀年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她深陷囹圄，傅冀年的存拯救了她。
如今她今非昔比。
当世界敞亮后，她做了自己的光。
不再以自卑的心态去看待与上位者的关系，能够在任何人面前骄傲地抬起头。
所以，当得知傅冀年结婚的那一刻，她能很快地斩断仅存的一丝念想与愧疚。
谁并非是谁的必需品，她有自己的骄傲。
“我也不知道，”傅冀年撑着额角，握紧陆时晓的手，“所以想重现过去问问你。”
他的话中有深意，陆时晓假装听不懂，“过去是用来怀念的，不是用来重现的。”
“你说得对，”傅冀年躺下，闭上眼，“但我还是希望能够让你重新喜欢上我。”
话音落下，周遭再没有声音。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陆时晓望着天花板，心下黯然。
傅冀年执念太深，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一场闹剧般的婚礼结束，弗雷尔里饭前饭后都在议论这件事。
不少人认出了来过公司几次傅冀年，对于他的身份有所耳闻。两个帅哥和一个美女，这充满话题性的三角恋，让不少人津津乐道，各种版本口口相传。
“你们说今天ann会不会来？”
“打赌不会，那天抢婚的帅哥看起来不是善茬。”
“唉，什么时候也有两个帅哥为我争风吃醋啊，真羡慕。”
陆时晓刚一进门就听见公司的人正在议论纷纷，她若无其事地从同事身边走过，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今早，傅冀年问她是回公寓还是来上班，她选择了上班。
现在就算回公寓她面对边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晓晓。”
忽然，有人在喊她。
陆时晓抬头看见边言正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你果然第一时间会来上班。”
边言站起来，缓步靠近陆时晓，“我有点担心你的状态，所以向傅冀年问了你的去向。你会不会介意我来找你？”
“怎么可能。”陆时晓低垂着头绕到另一边，心里完全没有准备。
她放下包拉开椅子，犹豫着说，“抱歉，我连累了你。”
“别道歉，”边言坐回沙发，“那场婚礼虽然并不完美，但是至少我是第一个看见你穿婚纱的人。我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这算什么，不过是穿婚纱的样子而已。
可她当场被傅冀年带走，边言作为新郎才是最没面子的人。
“不要自责，当时的情况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边言看透了陆时晓的沉默，“我是赌输了的人，不值得你同情自责。晓晓，抬起头，好好过之后的生活。”
“你不再陪我了是吗？”
陆时晓本能地提出问题，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自私的话。
既然无法在一起，又何必留在身边。
“犯什么傻，”边言失笑，“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闻言，陆时晓攥紧手，复杂地看向边言没有阴霾的笑脸。
这一刻除了感动，她更觉得心安。
从相遇到这里，边言是一直陪着她的人。如果因为无法结婚而看着边言渐行渐远，她根本就无法接受。
可这心安多么自私。
边言一定没有忘记她，陪在她的身边，只会收获痛苦。
“你也是，好好生活。”
陆时晓声音发颤，眼眶很热很热。
她低垂着头，那种失去和心痛的感觉，与她三年前目睹傅冀年与沈凛意在一起时的心境，如出一辙。
她忽然有些庆幸，没有真的与边言跨越那一步。
如果身心都已沦陷，那么这一刻的痛苦会令她无法振作。
“别这么难过。”
边言走到陆时晓的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只是不以恋人的身份待在你的身边，我会作为你的朋友永远守护你。”
“我不要你守护。”
陆时晓咬着唇抬眸，湿润的眼睛中有泪跌落。
“我希望你能幸福。边言，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闻言，边言微怔，不自觉收紧了扶住陆时晓肩膀的手。
他真的能够幸福吗？
从小时候到现在，他经历过的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与陆时晓短短交往的这些日子。
对于未来，他已经不做设想。
幸福也好，坎途也罢。
他只希望能够一直陪在陆时晓的身边，直到有一天她不再需要自己。
“我答应你。”
陆时晓捂着唇点头，抱住边言，忍不住轻声哭泣。
拥抱过后，他们会回到曾经的立场与身份。
但即使重新开始，他们也一定不会疏远避开彼此。
“虽然不愿意说那句话，但还是要为一切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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