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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断了茉莉的多愁善感,她抬头看了看南老三,满眼的渴望“爹爹喜欢茉莉吗?”
南老三像是被她的眼神刺到了一般,结巴了一下“你这,你这孩子,说,说啥呢?你可是我亲闺女,难道我还能讨厌你不成?”
“那爹你以前为啥从来不抱我,也不和我说话呢?”
南老三一脸疑惑“你不是天天腻在你阿奶身边嘛?”他可不想天天往老娘跟前凑。停顿一会儿又怒道“再说了,你出生那天我不是抱你了吗?你还是老子接生的呢!”
茉莉听了有些惊讶,她出生时因为睁不开眼睛,有些慌乱,所以真不知道南老三抱过她,甚至还是他接生的。她是知道的,村里的男人从来不会抱孩子,好像一种传统的传承,这和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是有一定关联的。
“那爹你到底喜欢我吗?是不是也和娘一样更喜欢哥哥呢?”茉莉是真的渴望有父母的,但是,如果南老三不喜欢她,也像别的村民一样重男轻女,那她以后也只是把他当一个长辈看待了。
“两个臭小子有啥好的!天天甩着俩大鼻涕,不是上树掏鸟蛋就是下地挖泥鳅的,还是软萌萌的闺女好,闺女是小棉袄啊!”南老三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闺女刚出生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茉莉真是又软又萌,和两个臭小子完全不一样的女儿,白白嫩嫩的,他忍不住想抱她,又怕伤害到她。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抱了,僵硬的维持一个姿势整整一下午,直到他老娘烧香拜佛回来抢走了他的茉莉。就连茉莉这名字也是他坚持要取的,因为那一天的茉莉花开的格外的美、格外的香,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只是,他娘总是认为茉莉是个福娃,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生怕她福满盈亏受到伤害。
小林氏其实是一个特别疼爱孩子的人,看她对两个儿子的表现就知道了。只是他娘虽然总说只让他媳妇儿照顾茉莉,其实根本就是他娘自己一手带大茉莉的,小林氏根本就插不上手,久而久之便放手不管了。
两个儿子都是小林氏带大的,和这个一天都没管过的女儿相比,在小林氏心里自然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南老三,他确实和别的农村汉子一样,从来没有抱过也没有管过两个儿子,但是对茉莉又不一样。只是他满腔的父爱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就被掐断了头。现在,看着自家闺女孺慕的小眼神,听她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这种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但他又害怕茉莉伤心,只好拐弯抹角的说了。
“爹爹,阿爷阿奶对我很好,以前我觉得有他们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我贪心的想要更多了。我其实很羡慕哥哥姐姐们,他们虽然没有阿奶的偏心,但是他们有爹娘爱,有小伙伴一起玩儿。我每天坐在院子里,爹娘不愿意靠近我,因为没有养我,所以没有太多的感情。哥哥姐姐连话都不和我多说,生怕说错话被阿奶打骂。阿爷虽然疼我,但他是一家之主,总有忙不完的活。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在阿奶忙完手头的活之后陪我的那段时间。所以,爹爹以后可以多陪陪我吗?可以喜欢我吗?”茉莉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第一次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和愿望,她握紧拳头,紧紧的盯着南老三,心里有多紧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南老三呆呆的望着茉莉,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来,不只是他一厢情愿渴望着做一个好父亲。原来,他的茉莉从出生到现在都在承受着让他无法想象的孤单。原来,她竟是这么渴望有他这样一个爹。
“好。”南老三郑重的点头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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