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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年京城各家豪富撒了大把银子造龙舟斗富，估计是运木料呢。”
“龙舟一年只能用一次，但建造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不少，况且用完了每年还要修缮，这又是一笔银子。”凌瑾掰着指头算了算，忍不住咂舌。
“要不说豪富呢。”
凌瑾点了点鼻尖，兴奋道。“那我们岂不是有热闹可以凑了？”
“哎，提前说好可不许再拉我去了，我要参加诗会。”
明雅和凌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嘁——”
晚间回府，明雅将摘得的兰草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留着，另一份给了柏氏。
柏氏命侍女收下，拉着明雅的手坐下。“呦，你这脸颊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晒到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让你戴帷帽没听话吧？”
“出门着急就没拿。”明雅就着柏氏房里的梳妆镜瞧了眼，蹙眉道。“是有一点点红，等会我回去抹点药膏就好了。”
“不用这么麻烦，我这就有。”柏氏打开蝴蝶纹的白瓷盒子，用银簪尖挑了一点在手心化开，再用指腹轻敷在明雅的脸上。“这是上次皇后娘娘赏的，听说是御医调制的，闻着也不错，味道淡淡的，你拿去用。”
“既然是皇后娘娘赏的，还是娘你用吧。”
“我平日又不出门，放着白费了，即使是皇后娘娘赏的，任凭什么好东西还不能给我的女儿用？”
明雅恣意笑着，配合着点头。“没错！我就知道娘你最好了。”
柏氏捋顺明雅的长发，浅浅的笑容透着温柔。“本来说好端午节我们一家人过得，恐怕是不行了。白日我才收到旨意，皇后娘娘召各家夫人进宫过节。”
“这么突然？以往从无先例的。”
“大皇子婚事将近，皇后娘娘自然着急，眼下太子殿下也回来了，许多事情该提上日程。”柏氏对明雅从无隐瞒，尤其是这几年明雅长大，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母女两个都会商量着来。“我问你一句，你也别不好意思，实话告诉我。”
“嗯。”见柏氏郑重其事的模样，明雅也严肃起来。
“你和殿下一起长大，也算的上青梅竹马，可有别的心思？”
明雅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柏氏的意思，无奈笑道。“娘，你想哪里去了，我和殿下只是兄妹之情。”
“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前儿池夫人来找我还说起你的婚事，只是我没应承。我们家的女儿又不愁嫁，总要挑个自己喜欢的，像我和你爹这样才好。”
“那可就难办了！”明雅心中感动非常，故作调皮道。“谁不知道你和我爹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神仙眷侣，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又说好话糊弄我！”柏氏嗔道，但却与有荣焉。
当初她与明澈成婚时，家中姐妹都不看好，说明澈大老粗一个。但这种事情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明澈对她的好，她们自是看不到的。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恩爱有加，心心相印。不似那些姐妹家中妻妾成群，鲜花似的姑娘熬的都褪了鲜活气，偏还要在人前撑面子装大度，可悲又可叹！
明雅舒舒服服的泡了个兰草浴，整个人如脱了壳的鸡蛋，白里透红，气色好得不得了。她对着镜子端详了会儿感叹道，“果然是皇后娘娘用的东西，就那么一点，脸上晒红的地方就恢复了。就是不大够用，银盏回头你找个药房问问能不能配出来一盒。”
“明儿奴婢就去，姑娘东宫送来的粽子尝尝。”
“什么时候送来的？”难怪柏氏为问那话了！
“就白日里，夫人已经回过礼，奴婢刚看过都是蜜枣的，想来殿下也知道你嗜甜特意吩咐过。”
“就知道殿下最疼我了。”明雅用筷子尖挑了一小口放进嘴里，香软的糯米在舌尖化开，都不用蘸糖吃，很符合明雅的胃口。“味道不错。”
糯米沉重本不宜多吃，尤其是睡前，因此明雅只吃了一个，重新漱口。“最近各家送的粽子多，你们平时也吃些，别浪费了。”
银盏抿嘴笑，“还用姑娘说，夫人早就交代过了。”
端午那日，明雅先送柏氏入宫后，才去接凌瑾，她准备了个大包袱，哼哧哼哧爬上马车。“我还想你要去百味楼一趟，稍晚些才过来。”
“今日人人去看赛龙舟，百味楼不是很忙，所以我就没过去，你怀里抱的东西？”
凌瑾拆开包袱，一个个给明雅看。“随便准备了点东西，你看我们要是饿了有玫瑰饼、渴了有乌梅汁，热了还有扇子，反正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明雅哭笑不得，“有这么夸张吗？搞得我们俩要离家出走似的。”
“用的，你不知道今日护城河边人多，就算有钱，渴了饿了未必买的着。”
明雅对她的话存疑，直到她看见护城河两边的小摊贩被游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时，不禁对凌瑾竖起大拇指。
凌瑾一脸得意的带着她到凉棚下落座，“幸好我聪明，早早叫我仆人过来占位置，否则我俩想看赛龙舟就只能爬树了。”
“往年赛龙舟可没见这么多人，都是来看豪富比赛的？”
“赛龙舟谁没见过，重要的是彩头。”凌瑾将包袱放到桌上，里头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据说京城首富罗家拿出了世间罕至的半人高玉珊瑚做彩头，据说还是前朝皇宫里的东西，可谓是大手笔。”
“的确是大手笔，连裴家大小姐都出动了。”
凌瑾随明雅的视线撇过去，也觉稀奇。“呦，她竟然也来了，她不是回蜀地探亲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裴大小姐也爱凑这种热闹？”
明雅摇头，表示不知。
这个时候裴雁秋也看到了明雅和凌瑾冲她们点头，明雅隔着老远点了下头，算是回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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