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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住叠翠轩的胭脂水粉，他家东西贵是贵了点，但用着十分好，有一股子花香，再加上粉质细腻，上妆服帖，极受女子喜爱，据说宫中的贵人们用的也是他们家的东西。
明雅如往常一样选了两套自己与柏氏喜欢的玉簪粉，又听说叠翠轩新研究出几款不同颜色、花式的口脂，便叫人拿了几款去雅间试用。谁知刚走到楼梯口，便被人堵住了去路。
“明姑娘，我家姑娘请你同坐呢！”
明雅仔细一瞧，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裴雁秋身边的人。“你是裴大姑娘的侍女？含光吧？”
“奴婢正是含光。”
明雅颔首，叫她带路，听到开门的动静，裴雁秋放下茶盏，起身相迎，等侍女退下方道，“不想还能在这里遇见，刚沏的桂圆红枣茶，驱驱寒气。”
“我刚从城外来的，也是偶然经过想买些东西，不然还遇不到你。你也是来买胭脂水粉的？”明雅见她面色红润，眉宇舒展，心知这段时日过得不错，“如今心愿成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有得必有失吧！”裴雁秋长舒了口气，原本她都做好远离傅绰、远离京城的打算，却不想一道赐婚旨意砸的她晕头转向的。尤其是在知道这是傅绰求来的时，心想着老天爷终于偏爱了她一回。“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无论是以何种身份，我都愿意。”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殿下呢！”明雅还从未喜欢过一个人，自然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不过看裴雁秋满脸幸福的模样，觉得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了。
“当然，殿下与我而言犹如黑暗中的一颗星，闪烁在我的人生里。”说到此处裴雁秋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你可别笑话我。”
明雅拿起一盒胭脂闻了闻，笑道。“怎会，我替你高兴。当时我听说你被鲁国公带到宫中的事时候还暗暗担忧，眼下你苦尽甘来，与你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裴雁秋感动非常，轻握住明雅的手道。“以往你我并不亲近，也是这一年来方才好些，你对我竟是如此关切，怪道殿下与你相交。你的确是个极好的人儿，我心里记着这份情呢！”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裴雁秋缓缓摇头，“你不知道，我原先并不知道自己非鲁国公嫡女，也当自己金尊玉贵的贵族小姐，可后来知道了犹如晴天霹雳，巴蜀那一趟人人都当我是去探亲的，其实我是被鲁国公府放逐了的。若非忌惮着欺君之罪，还要我替裴燕回铺路，今生是在难回京的。”
明雅再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事儿，越发心疼于她。
裴雁秋拭泪道，“所以我说，若是旁人成为太子妃，我宁可那人是你。你我遂交情不深，但我知道你嫉恶如仇、本性善良，又是能文能武，岂是那些贪权慕势之辈比得上的？”
明雅不好意思的挠头，“我哪有说的你这么好，噢、我记起来了，那次你我赏梅，你好像就说了这话对吧。”
裴雁秋点头，“当时说这话我是真心的。”
明雅咧嘴一笑，“可是叫你失望了，我与殿下真真是兄妹之情。”
“我知道。”裴雁秋含笑道，“之前就听永兴公主说过，皇后娘娘十分看好与你，若不是你与殿下极力拒绝，如何轮得到旁人？”
“可殿下是储君，将来会有太子妃、也会有别的女人……”
“这些我心中明白，从喜欢殿下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准备。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属于我一人，所以能常伴殿下左右，是我毕生心愿。”
望着裴雁秋坚定的目光，明雅忽然释怀了，她所在意的并非旁人所在意的。明雅挽着笑，“那我便祝愿你好。”
“那我也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闻言，明雅忽然忸怩起来。“说你，扯我做什么！”
裴雁秋抿嘴一笑，有些事儿需要她自个领会，说透了就没意思。
最终明雅挑了一款牡丹红、一款蔷薇红的口脂悠悠回府，一入门人人喜气盈腮的，虽然年轻却是叫人高兴。但明显不是因为过年，叫明雅十分费解，招来洒扫庭院的仆从问道。“发生何事了？”
“姑娘，你还不知道呢，是咱们大公子回来。”
“当真？”
“在前厅与老爷夫人说话呢！”
明雅心中欢喜，提着裙摆疾步跑去，如蝴蝶飞舞在庭院中。
明雅扶着门框，果真见一俊雅飘逸的男子，只见他轻裘缓带，，柳眉凤目、长身玉立、飘然若仙。不是明落还能是谁？
明雅嘴角一翘，喜悦之情爬上眉梢，唤道。“哥哥——”
明落正与明澈夫妇说完近况，刚端起茶碗放到嘴边，闻得明雅欢呼声，连忙放下站起身来，下一刻明雅便扑进他的怀中。“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我也好去城门口接你。不是说南方雪大？你路上可否平安，有没有冻着，快坐下来喝口茶。”
明雅那张嘴连珠炮似的不见停，明落又欣慰又觉好笑。“我走的陆路，而且雪灾虽严重但离洛阳好远的，并无大碍。知道你如今是大忙人，怎敢让你来接我？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过了年便该准备春闱了。”
明雅点头，“哥哥本来与表哥同年考试的，以往你因不喜为官悠闲拘束，只考到举人便没再去倒是可惜了。连表哥都说他比不上你才情出众。表哥那人甚少有佩服之人，可见哥哥是真的厉害，而且跟着大儒学了这么几年，学问才气只怕更上一层楼，春闱必定榜上有名，”
这番话说的明落心里欢喜不已，虽然自己从年少时便有颇多赞誉，但他从不以此为傲，只是从明雅口中说出来，他自个都生出一份自豪来。“让我好生瞧瞧，唔——果然长大了，风姿不俗，往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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