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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暮寒去拿。
曲轻栀觑了一眼，他搬着一大箱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栀栀，过来。”他把东西摆到客厅，唤她。
曲轻栀走过去，发现竟然是做雕像的用品。
“玩会儿？”谢暮寒似是随意地道，“你今天画的那幅人像素描，画得很好，有艺术天赋。”
曲轻栀戒备的看他，转身抱起搁在茶几上的那幅画，冷着脸道：“我没说要送给你，你别痴心妄想。”
“你喜欢就自己留着。”
在她那里，或在他这里，都一样。
反正她画的是他。
“你在塑造我？”曲轻栀见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疑道，“这很容易？”
“比起我的工作，这很简单。”谢暮寒抬头对她微微一笑，“来，我教你。”
曲轻栀蹙了蹙眉。
他明显是照着她的五官，在白胚石膏人像上画她。
那么，她刚好就可以……
曲轻栀坐下来，谢暮寒耐心的指导她，以他自己的五官容貌去刻画。
“我会了，不用你教了。”曲轻栀推开他。
“好。”谢暮寒已经上色完成，在他的巧手之下，白色原胚竟然果真变得与曲轻栀非常像，就连她此刻的刘海都被他完美复刻下来。
他去洗手，回来看见曲轻栀专注认真的雕画着。
她很用心。
她塑造的是他。
谢暮寒站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心底淌过一阵暖流。
她的反复无常只是因为心理病，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并不是她真正的想法。
如果她不喜欢他，就不会把他这样牢记着。
“还缺一点点……”曲轻栀喃喃着，拿起旁边的工具针，在雕像的左眼下戳了一个细小的洞，再用黑色颜料点上，看上去像是一颗泪痣。
“这是什么？”谢暮寒问。
“要你管？”曲轻栀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她站起身，一点都不想碰到他，侧着身子闪开，去洗手。
“这两个雕像就摆放在我们的卧室吧。”谢暮寒扬声道。
曲轻栀在洗手间里没听到。
谢暮寒把一男一女的雕像抱到卧室，放在床头。
他还特意把两个‘人’的角度调整了下，面对面，只差一点点就要亲上。
是十分亲昵有爱的姿态。
他观赏了会儿，眼底浮起笑意。
他会治好她的。如果她一辈子也好不了，始终反反复复，那他就一直一直陪着她，给她很多很多爱。
“喂！你把我做的人像搬到哪里去了？”曲轻栀洗完手，跑到楼上卧室一看，顿时心底一抽。
他竟然……
“就当是新居礼物吧。”谢暮寒转眸看她，墨黑的眸子深邃而温柔，“将来如果我们有孩子，就给他们看，这是他们爸妈当初刚搬进新家的时候，亲手做的纪念品。”
曲轻栀的眼眶猛地冲上一阵酸意。
她用力别开脸，一言不发的跑下楼。
跑到他看不到的楼梯转角，她狠狠闭眼，抿去涌上来的泪意。
对不起，对不起。
是她太坏了！
将来他想怎么对付她，她都甘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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