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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沈续抱怨：“都是假的了，你带静水来做什么。”
“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听见了，非要来。”
苏静水的脾气，他们都知道的。
老爷子笑笑，对苏静水说：“现在看见了？”
“我没事，一会叫人送你回去，小姑娘好好上课，别惦记我这个老头子。”
沈续往窗前的沙发上，懒懒一坐，笑：“小姑娘在路上差点哭出来，您说您闹这一出……呵呵。”
老爷子心头一软，目光慈祥地看着她。
刚才，苏静水担心是真担心，但让沈续这么一说，又显得她又脆弱又矫情的。叫老爷子的目光，细细一打量。
苏静水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别扭了一会，才想起问：“您既然好好的，为什么要住院啊，还说是心梗？”
沈家祖孙两人交换了个神色，姚林起身出去，把房门关上。
只剩三人的房间，陷入一种诡秘的安静之中。
……
临南一中的女生宿舍，是有门禁时间的，晚上十一点半，准时上锁，管你晚回来一分钟，还是一秒钟，只要落锁，就是哭天抢地都进不去。
所以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苏静水就被司机老黄给送了回去。
澡堂早就关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又是烤串又是医院的，苏静水被汗浸得有点难受，在水盆里兑了点热水，用毛巾擦了擦身上。
等收拾完，熄灯躺在床上，苏静水望着天花板上，道道斑驳光影，交叉纵横，像一种天机暗语，叫人忍不住乱猜。
就如刚刚，在医院里，老爷子说他假装称病，是为了沈氏股票，是正常的商业操作，可为什么她就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呢。
是因为沈续过于平静？
还是因为病房外的姚林过于严肃呢？
而且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发生在马培出现的节点之后，都只是简单巧合吗？
苏静水有预感，一场****，已经蓄在云端，何时、落在何人头顶，只看运气。
那……她和沈续的运气，又是什么呢？
……
医院里。
高级私人病房的墙上，最明显的地方，贴着四个大字——禁止吸烟。
而会客区的沙发上，祖孙两人，人手一根，吞云吐雾。
沈老爷子快有十年没抽过了。
十年前，家庭医生说戒，不戒就活不到抱曾孙那天，可把老爷子给吓坏了，可能人生第一次害怕吧，打杀一辈子，不就是为看着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代吗？！
那次之后，沈老爷子痛痛快快就把烟给掐了。
一戒十年，他如今又重新抽上，味道并不如想念中的美好。
不过是解解烦躁。
他问：“下午的上礼，一切顺利吗？”
沈续翘着二郎腿，把烟头从左手换到右手，往烟灰缸里按灭。
“顺利。怎么能不顺利，如今沈氏风光正盛，谁敢不给面子，现在江湖上都认识了苏静水，看马培还敢不敢动她。”
沈老爷子点点头。
“马培那个小子，虽然带了心腹来临南，但毕竟人手有限，在咱们的地方，想动静水，必然要惊动今晚参加过上礼的人。”
这群江湖人，只要知道苏静水身份的，都就能保她一份安全。
这是沈续为苏静水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没有按照顾沉说的，把苏静水藏起来，而是，直接把人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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