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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六问：“花语燕会怎么样？”
顾钊：“我们有专门关押这些“异端”的收容所，她大概率会被送到那儿。”
“那戈俊誉呢？”梅六追问。
毕竟这个男人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开端，如果花语燕要受到惩罚，那么这个男人更加难逃此咎。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有点不能接受，精神有点受刺激，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蛊虫开始反噬了......”
梅六听出来了顾钊话中的回避，她看着顾钊，眼神犀利，“我是问你，戈俊誉会怎么判？”
“梅六，这一切的主导是花语燕做的......”
顾钊话没说完，可是梅六已经懂了。
“所以，因为这一切的主导是花语燕，所以花语燕会受到处罚，但是戈俊誉不会是吗？”梅六的语气里满是冷意。
“你知道的，戈俊誉已经被蛊虫附身，他活不了太久的。”
“这不一样！顾钊，这不一样！”
梅六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哪里不一样，但是她觉得很憋屈。
如果是前世就好了，她有的是办法折磨戈俊誉。
可是为什么要折磨戈俊誉？
梅六想，一定是花语燕哭的时候太难看了......
她不想看到一个本来应该风光月霁的女孩子，这么凄凉的独自哭泣吧......
一定是。
顾钊，“梅六，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活在这个国家之下，我们就要遵守这个国家的规矩，规矩就是规矩，在规矩之下，戈俊誉的罪过，没有那么重，至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结果，你能懂吗？”
梅六看着一脸严肃的顾钊，她想说她不懂，她想说她也不想懂。
可是他们对峙了半天，她发现自己张不开口。
他们本应该是意见相左的陌生人，既然道不同，便分道扬镳便好。
可是，顾钊望向她的眼神中，除了坚定，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梅六以为是她眼花，仅仅是一个眨眼，对方便挪开了视线。
顾钊的背影在夕阳下，有一种熟悉的萧条感。
梅六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她是不是曾经认识眼前这个人？
为何眼前这个身影，总是和记忆中那个牵着她衣角的身影重合。
“神仙姐姐，你别丢下我......”
“王梅，我不许你离开我......”
到底是谁在说话呢？
......
聂宣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脸懵逼，不是，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这突然是搞哪样？
他看着顾钊梗着脖子背对着梅六的样子，明明脸上一副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却偏偏要和梅六置气。
另一边的梅六，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顿时头大......
他冲着顾钊使眼色，关键时刻，还得是他啊！
他走到梅六身旁，“小六，你放心，戈俊誉那个王八蛋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老大他就是口是心非，公事公办......”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才算是将降至冰点的气氛缓和一些。
“小六，你这么厉害，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聂宣心里打着小九九，要是有梅六的加入，他们以后可就轻松多了。
“考虑什么？”
“考虑加入我们啊？”
顾钊虽然没有搭话，但是耳朵却没闲着。
“不考虑。”梅六回绝的很快。
顾钊没忍住急切的追问：“为什么？”
他能感受到到梅六骨子里，是个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可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因为没钱啊，你们一个月四千五，傻子才去......”
傻子顾钊和傻子聂宣，相互对视，皆是无言......
“不过，可以勉强给你们打个折，下次有案子找我，给你们打九五折，别太感谢我。”
聂宣想说，其实十万和九万五，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气消了的顾钊心想，还好我足够有钱......
虽然灵异调查局就像顾钊说的，并没有几个人，但是里面的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也是玄门世家的佼佼者。
所以四千五的工资也只不过是明面上的意思意思。
真正在这个部门的人，如顾钊聂宣之类，谁也不靠这三瓜俩枣的工资生活。
而顾钊也并没有梅六说的那么废物。
他是主修道家传统五行术的，而聂宣则是天生五感通灵。
所以聂宣对于鬼魅之物更加的敏感。
将梅六送回家后，聂宣坐在车上，还在不停的和顾钊念叨：“老大，你为什么不让梅六加入我们啊？”
工资这种事，本来就是个幌子，如果顾钊愿意，梅六想要的价格都不是事。
顾钊透过后视镜看到聂宣一脸急切的样子，“还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
“聂宣，调查局虽然是掌握在玄门世家手中，但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没几年好活了，我们顾家就算掌权，但也不是一言堂，我怕.......以后护不住你们。”
聂宣看不到顾钊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话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调查局中没有人敢惹顾钊，一是因为顾钊确实有实力，再加上现在玄门的掌事人是顾钊的爷爷。
别看玄门已经衰颓，人丁稀少。
但是该有的派系之争可是一点也不少。
梅六身上的秘密太多，能力也太过于强大，顾钊想，他没有完全的能力可以保证梅六在他死后也可以独善其身。
与其以后身陷漩涡，不如放她做个自在人。
可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顾钊命短几乎是玄门中一个无人不知的事实。
毕竟谁也不想招惹一个背景强大的短命鬼。
“老大.......你那命数，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顾钊没有说话，只是望向窗外，车辆行驶的很快，外面的树影斑驳，几乎是匆匆便掠过一片。
就像是他短暂的生命。
人人都说顾家，出了个年纪轻轻的天才。
可是逐渐的，那种艳羡的眼神变成了可怜。
精彩艳绝变成了天妒英才，纵使顾钊心再大也难免有芥蒂。
.....
那间挂着444号房屋里。
梅六倚在窗边，开始回想起自己被打断的记忆。
那个拽着自己衣角的男孩到底是谁呢？
明明很熟悉，可是却死活都想不起来。
她陷在回忆中，一时出神，却被一道声音拉回了现实：“小六~小六~快给我开门......”
梅六看着透过落地窗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的江嘉，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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