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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账去哪了？”
许山立在一旁，身躯如高山般挺拔：“少爷去西坊玩石头去了。”
“混账！”老爷子一掌拍下，俨然气得不轻。
“刚刚支给他一千两银子，回头又跑出去不务正业，真真是一点好事都做不出来吗？”
“前脚刚放走，后脚就出门！”
“一钱都拿不住，真真是混账！”
看着老爷子怒气升腾，许山开口道：“我去看看少爷，别再被人坑害了。”
“把他拎回来，打板子！打二十板，不，五十板！”
许山讪讪一笑，点头应是，随后便出了主阁。
在路上，许山摇头叹息一声。
看来这一次老爷子气的不轻，等少爷回来又要挨一顿狠的了。
········
“苏大人，您…您慢点，等等在下。”
金钱贵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快步跟在苏白身后。
“哦？有什么事吗？”
“看您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伺候您了吗？”
“别来这一套！”金钱贵这话刺激地苏白浑身起鸡皮疙瘩。
拿出怀里一大沓银票和地契之后，在手中点了点。
金钱贵的眼珠跟着苏白手中纸张一上一下，仿佛那不只是银票，而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想要？”苏白拿着厚厚一沓，在手中摔打的啪啪作响。
“想…”看着金钱贵的头也一上一下的跟着甩动，苏白笑了起来。
点出两份地契后，递给金钱贵。
“给你。”
金钱贵喜笑颜开，连忙将地契接过，随后又眼巴巴地看向苏白手中的其他物件。
“看什么，没了，甭看了。”
“可是，那不是还有一份……”金钱贵眼巴巴地看着。
“那跟你有啥关系，我冒那么大风险帮你，我不要抽成的吗？再说，不是给你五万两银票了么。”
金钱贵连连点头：“合适合适，这当然是应该的。”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听到苏白亲口说出，那小脸依然委屈地皱在一块。
“行了，快回去吧，早回去一会儿就早养好伤，我也能早一日见到你。”
不顾金钱贵求生的眼神，苏白推着他奋力向外走着，最后在金钱贵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关上了大门。
“终于安静了。”苏白长呼一口气。
走在回阁的路上，苏白点着手里的银票，心中暗暗算着。
李玉堂这小子单是送银票就送了十一万的，加上史洪那傻子的五万银票五万欠条。
给了金钱贵五万两后，银票收益也来到了十六万。
三张地契里，自己抽成一张，那份估计也有个十来万，这么一想，这短短一会儿赚了不到三十万两银子。
好家伙，暴利啊！
苏白眼睛发亮。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种钱赚不长久，靠作弊赌石，久而久之别说四少了，整个西坊都能记住自己，从而不卖给自己石头。
“可惜啊，只能捞一波。”苏白遗憾地说道。
摸了摸怀中的地契，苏白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只能留一份。”
十万两银子的地契，是苏白综合了之前的记忆，仔细拿捏出的一个数字。
这种程度的损失既能让金钱贵挨一顿毒打，又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我真是太善良了，为了挚友竟能考虑的如此周全，唉。苏白啊苏白，你竟有如此大义，令人佩服。”
苏白得意地向自己的小阁走着。
“少爷大义，确实令在下佩服。”
苏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蓦然的身形一抖，僵硬地转过身，苦着脸道：“山叔，你，你咋来了。”
山叔亲自来接自己，那可就算摊上大事了。
山叔笑了笑，继续说道：“老爷也想听听少爷的大义，不如移步一叙。”
完了，二进宫。
西内了。
·············
苏白跪坐在乌木桌前，双手伏在腿上，腰绷地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银票和地契铺满了桌子，老爷子一张一张的看着，尤其是当看见史洪那一手烂字写的欠条时，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
“挺厉害啊，苏白，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赚了这么些银两。”
苏白沉默了一下，刚想解释些什么，突然又说不出口。
不管输赢，赌就是错的。
而犯了错就该认罚，都被人抓到赌博了，那也没什么可狡辩的了。
更何况，爷爷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为自己好。
想到这里，苏白低声道；“苏白错了，认罚。”
“咦。”许山见此情形，轻声惊讶道。
往日的少爷固然也认罚，但那时候的认罚跟现在似乎不一样。
往日的少爷是屈服在老爷的武力下，被迫认罚。而现在的少爷，那眼神…似乎真的是长大了。
老爷子也察觉到了，深深地看了苏白一眼后，缓和了声音。
“两个月内的花销扣完，板子二十个，一会儿自己去后院里领去。”
苏白低声道：“是。”
二十板稍微咬咬牙就能扛过去，更何况老爷子语气不重，这板子应该也重不了。
“出去领罚去吧。”老爷子挥了挥手说道，示意苏白可以出去了，接着摸向桌角的新象棋。
苏白见此连忙抬头说道：“爷爷，我有一事想说。”
这孙子今天竟然还敢跟自己聊天了，脑子没怎么长，胆子倒是涨了一些，不错！
想到这里，老爷子心情好转了一些：“什么事？”
苏白回忆了一下幻香的来龙去脉，随后认真说道：“我怀疑，有人在针对我们永阳四少。”
老爷子本来捋着胡子，正等着看看这孙子能说出什么来，结果一开口就惊到了自己。
一惊讶，宝贝胡子捋下来两根。
“有人针对你？针对永阳四少？”
许山站在一侧，听到此言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全永阳城谁不知道，永阳四少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人有被针对的价值吗？
“行了行了，不管怎么说，爷爷高兴了，板子不打了，走吧。”
老爷子笑着朝着苏白挥了挥手。
苏白并未起身，而是沉着冷静地开口道。
“我有一物，可做证据，这证据就是，幻香！”
老爷子看苏白一脸认真，当下也正色道：“证据？若你真有证据，那你的证据在哪？”
“就在那里。”苏白指向桌上的银票和地契。
“这些物件与我们四人贴身已久，早已沾满了这幻香的味道，此物足以证我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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