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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时的手颤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哦。”\n 她说着。起身走向洗手间：“我去洗一下苹果和刀。”\n 他没应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n 慕锦时走进洗手间里面。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n 没什么异常。\n 她收回视线，低头认真地将苹果和刀洗干净，然后就出去了。\n 将苹果用保鲜膜包好之后。她才看向他：“你想洗澡吗？”\n 宋就一听这话，脸又黑了：“慕锦时！”\n 她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好都快两个星期没洗澡了。我就是好心地问一问！”\n 他现在伤口正是关键时刻。哪里能洗澡啊，沾了点水。要是发炎了就不好了。\n 宋就这人，有洁癖，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觉得自己哪儿都不舒服。\n 他忍不住，“我要去洗澡。”\n 听到他的话，慕锦时有些慌了：“别啊。你这伤口医生说不能沾水啊！”\n “我自己擦身，可以了吧？”\n “可是你擦身也不方便啊！”\n 她话音刚落。发现宋就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n 慕锦时觉得心底毛毛的：“怎，怎么了？”\n “难道不应该你帮忙吗。未婚妻？”\n 他后面三个字咬得十分重，慕锦时觉得脸有些热。“不太好吧？”\n 她当然不会跟他说，前些天他昏睡的时候。她也帮他擦过身。\n “你又不是没看过。”\n “……”\n 她坚定了隐瞒自己帮他擦过身的事实。\n 慕锦时抿了抿唇：“有点冷，万一感冒了不好。”\n “我身体素质好。”\n 他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要告诉我，你害羞？”\n “害羞谈不上，就是怕您到时候恼羞成怒。”\n 宋就冷哼了一声：“那就帮我擦身！”\n “好吧。”\n 这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虽然这是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干的。\n 以前她觉得这卫生间还挺宽敞的，可是宋就也进来之后，慕锦时就觉得有些逼厄了。\n 宋就不能够久坐，慕锦时想了想，视线落在那马桶上：“坐那儿？”\n 他看了一眼，脸一沉：“不擦了！”\n “是你不擦的。”\n 他嗤笑了一声：“我明天让李秘书买个椅子回来。”\n “……”\n 她就不应该嘴贱的！\n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n 宋就这些天都早睡早起，作息健康得很。\n 慕锦时刚想问那苹果他不吃的话就她吃了，他自己就拿过去了。\n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吃苹果。\n 明明就是一苹果，为什么到了他的手上，就好像不仅仅是一个苹果，勾得她也想吃。\n 注意到她的视线，宋就偏头看向她：“你也想吃？”\n “没有。”\n 她摇头，不想承认嘴馋。\n “哦，这个苹果还挺好吃的。”\n 他说着，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的：“又脆又甜。”\n 慕锦时听着就笑了：“你收了他们家广告费吗？这么卖力表演？”\n 宋就将最后一口苹果咬了，没回她。\n 吃完苹果，他抬手招了一下：“过来。”\n 慕锦时以为他要拿什么，也没多想，抬腿走了过去：“宋总，要什么？”\n 他这些天跟个大爷似的，慕锦时揶揄他的时候就叫他宋总。\n 宋就嗤了一下，“跟你说件事。”\n 他说着，示意她错过去。\n 慕锦时挑了挑眉：“什么事这么神秘？”\n 头刚凑过去，就被他摁住了。\n 他刚吃了苹果，唇腔里面全都是苹果味。\n 嗯，是甜的。\n 慕锦时也不敢推他，一直等到他松开手，“万一有人进来——”\n “没人。”\n 他看着她，目光有些沉：“甜吗？”\n “甜。”\n 慕锦时不敢看他，他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n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慕锦时才开口：“我给你拿牙刷跟漱口杯。”\n “嗯。”\n 他看了她一眼，抿了一下唇，有些贪恋刚才的柔软。\n 宋就睡着已经是十点多了，也不知道宋总是返老还童还是怎么了，让李嘉明买了一本睡前故事书，让她在床边念，不念他就不睡。\n 慕锦时也是服了他了，以前没发现，他还挺有童心的啊！\n 虽然已经是五月底了，可是前两天a市下了一场雨，这晚上还是有些冷。\n 慕锦时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花园里面还是觉得有些冷。\n 十点半的医院灯光都暗了许多，周围静悄悄的。\n 她坐在那长椅上，想起他两个多小时前说的话，只觉得眼睛有些热。\n 不知不觉，她跟宋就认识已经五年了。\n 当初走的时候，她是真的狠了心不想再回来的。\n 其实如今想起来，当初她最恨他的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也不是因为他跟夏如梦结婚。\n 她知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n 那个孩子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更是由头至尾都不知道。\n 而他跟夏如梦结婚是为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她不怪他，也没什么好怪的。\n 情侣之间好聚好散的多得是了，走不到最后的也不是只有他们。\n 她恨的是他后来的理所当然。\n 可是如今，他却说，他后悔了。\n 后悔了当初选择了梁家没有选择她。\n 那那些年，算什么？\n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那样一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对她说后悔了。\n 今晚的月色不错，她抬头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拿了包烟出来，刚夹了根烟出来，突然想到前几天他让她戒烟。\n 她从前不会抽烟的，后来学会了，是因为他。\n 如今要戒掉，也是因为他。\n 也算是，有始有终了。\n 慕锦时笑了一下，起身将手上的烟和打火机都扔到垃圾桶里面去了。\n 身后的两个人跟着动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自己大半夜的下来吹风，是真的为难人家。\n “我回去公寓了。”\n 她这些天还得去科达，所以晚上都不在医院这边睡了。\n 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去开车了，慕锦时上楼取了包包，刚走出住院部的门口，车子就来了。\n “谢谢。”\n 以前她不喜欢被人这人跟着，她当初要离开宋就的时候，他就派人跟过她。\n 他以为她不知道，可她又不是傻的，天天被人这么盯着，察觉不了的，大概是脑子有坑吧？\n 可是现在，她却习以为常了。\n 这样也好，她是安全的，他也是安全的。\n 许清歌来的那一天，慕锦时亲自去接她跟马琴。\n 许清歌怀孕两个多月了，也看不出什么来。\n 马琴看到她第一眼就哭起来了：“慕慕，真的是吓死我了！”\n 自从慕锦时出事之后，马琴天天都做噩梦，这一次她非要跟着许清歌过来亲眼看看她没事才觉得安心。\n 因为当时宋就情况危急，她只报了平安之后就没想那么多的事情了。\n 现在想起来，那一天她本该是给马琴送晚饭的，结果后来却出事了，估计马琴心里面早就自责起来了。\n 听到她这话，慕锦时觉得感动：“阿姨，我没事，虚惊一场而已。”\n “亲眼看到你没事，我才算是放心！”\n 一旁的许清歌开口：“妈，这里机场，我们到酒店再说吧。”\n “也好。”\n 马琴知道两个人有话说，到了酒店公寓之后，她跟着李嘉明派过来保护他们的人去了菜市场买菜。\n 慕锦时跟许清歌在酒店里面，两个人也是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n “宋总什么时候能出院？”\n “再过几天应该可以了。”\n 许清歌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的无名指上，笑了一下：“打算结婚了吗？”\n 慕锦时想起宋就说过的话，点了点头：“嗯。”\n “梁立阳逃回美国去了，他不是中国公民，我们奈何不了他。”\n 许清歌说着，顿了一下：“宋总有什么打算？”\n “我不清楚。”\n 她说着，抿了抿唇：“他暂时还不知道美国那边的事情。”\n 许清歌看着她，没说话。\n 两个人都是沉默，最后慕锦时笑了一下：“怎么了，现在看到我都不开心了吗？”\n 许清歌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有些感慨。”\n “你可不像是会感慨的人。”\n 许清歌冷冷地也了她一眼：“怀孕了多愁善感不可以吗？”\n “可以可以，我投降！”\n 她说着，举起双手。\n 许清歌向来就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她还是没忍住：“我听说你联系了萧逸。”\n “这你都知道？”\n 许清歌看着慕锦时，见她神色坦然，倒也没有隐瞒：“他这些年，隔三差五都问我你的近况。”\n 她那时候以为慕锦时和宋就没可能了，所以对萧逸，也是存了点私心的。\n “他说你想跟开公司。”\n 慕锦时也没否认：“嗯。”\n “你——”\n 见她这个样子，慕锦时就知道她误会了，“你别乱想，我只是有个计划，暂时不适合公开，我没打算去哪儿，你放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不是草木，我也有心的。”\n 固执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是坏事。\n 她早就想得明明白白的了，许清歌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n 确认了之后，许清歌也松了口气：“你在这边，夏家会不会动你？”\n “他们这些年虽然在a市扎了根，但是并不代表他们能动我们。”\n 她说的是我们，许清歌一下就了然了：“这就好。”\n 这时候，慕锦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n 许清歌瞄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