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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多少钱，我爹不管我，却又不给我银子，允许我去青楼，却不允许我失身，我知道他是想把我养废，却又不想让我太废。”
“只有继承家业，我才能挥金如土。不过，那是个不孝的想法。”
无奈何。
少年掏出了余下的五两，都快咬碎牙了。
得想个法子赚钱了，虽然想法很多，但基本上都行不通。
感觉还不如从张墨月这只铁公鸡身上拔毛。
不过一想到要抱大腿，这五两银子又算不得什么了。
现在连买笔墨纸砚的钱都没有了，想给苏小妍写点言情小说洗洗脑都没有资本。
给广大的穿越者丢脸了。
对了，写话本，上一世看了那么多，什么《憨憨郭大侠的小娇妻》，《神雕大侠与玉洁师父》，又赚钱，又能哄苏小妍。
门房小伙也是第一次见有跟他讨价还价的。
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客人了，倒像是茶话会。
吟诗作赋，行酒令，颇有趣味。
这花魁娘子自然便是令官。
花魁娘子就寝之时要从这些人中选一个，当然也可以不选。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掀开帘子进来的二人。
“在下方士方羽。”
少年立刻秒懂，毕竟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在下秀才张玄。”
只见，兰花旁一书生向他们点头示意，见少年时微微皱起了眉。
月白袍子，头发由玉簪扎起。
甚是英俊，甚至有点清秀绝伦的意思了。
不会是男扮女装吧！
“江……方兄，如何带一布衣来此。”
“前些日子那首《水调歌头》便是他做的，你那日不是点评挺高的吗？”
书生先是有些惊讶，接着略微点头，“还行！”
可以流传千古的东西到你这就变得还行。
“不知，张兄是否有意去云川书院，届时，不仅学费全免，还有补贴，书院的资源你也可尽用。除此，还可脱离你的户籍。不知张兄意愿如何？”
这就拉拢了？不是苏轼的（划掉）我的词只是还行吗……少年想着。
现在应该有不少的书院在向自己抛橄榄枝，一旦自己入了这书院，不说自己日后的成就，单是这首词就与云川书院挂钩了，这首传世之作就是在为其打广告。
虽然说云川书院出名，只是这进书院什么的，还不如来些钱财靠谱。
“你对此事有多大的话语权？”，活了几十年，自然不像是年轻人一样冒冒失失的。
“在下不才，云川书院云冰。”
姓云的多的是，谁知道你和云川书院有什么关系！
见少年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人处事倒是老道，想到他是能写出这词的，也释怀了……云冰有些红了脸，似乎要说一件比较羞耻的事。
“家父云川。”
原来是少东家啊！只是你红脸干嘛？莫非……
江云见少年疑惑，想到了一些有趣事。
“这书院本叫云路书院的，因为他爷叫云路，根据这小子的脾性，估计百年之后就叫云冰书院了。”
少年似乎想到了这书院被世代不要脸的家伙改名的事了。
这年代，读书人最在意的就是脸面与名声。
“你知道他爷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少年示意他继续说。
云冰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按在桌子上。
江云与张墨月一样的抠门，一样的粗鄙，这样一看倒是有了夫妻相。
“不准改书院名！他的祖爷爷当初也是这般。”
想必他家祖上也是世代都不能瞑目的。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这传世之词日后就与云川挂钩了，怪不得院长这么眼热，给了这么多好处，而这个云冰能亲自来，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那其他书院呢？换了名称，名气就下来了，不怕被后来居上。”
“其他书院也是这般，其实这些院长什么样，学院什么样，学子心里都有数。”
少年有些懵逼了，以前的认知被打的稀碎。蒙轩书院（划掉），算了……
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现在有多香。
简直是一群饥渴的汉子对着一个脱光了的寡……算了，我是读书人，这思想真是粗鄙。
“粗鄙！”，少年晃了晃被按着的手臂。
“读书人的事被你这武夫说的如此粗鄙！有辱斯文！”
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飘出了一个天香国色的小丫头帮他捶肩按手。
少年看的眼神一跳，原来，自己不是独一个，不是，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和谐的……
读书人都玩的这么花的吗？还养鬼妻！
小倩要是到这个世界，估计得跑，宁采臣得哭……
此后，云冰便不说话了，只是看向少年的眼神依旧热切，连花魁娘子抛来的媚眼都无视了。
也不怪花魁娘子，连少年都觉得美丽是和性别是没有关系的，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心动……不能再想了，这思想有点危险。
便又瞟了一眼那个天香国色的小女鬼，虽然比不上苏小妍，但反正是别人家的，不看白不看。
只是这小女鬼被吓得不轻，再不敢捶了，一缕烟飘到了玉扳指里。
云冰眼神一跳，深深的看向了少年……我的鬼奴每日受浩然正气影响，不会怕有正气的东西，所以这少年身上有莫不是更厉害的鬼物！
就是这样，读书人养鬼就是正大光明，其他人养鬼就是心术不正……至少云冰是这样认为的。
还没等云冰开口，外面又来一人，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漂亮大狐狸。
“在下江云。”，进来之人开口说道。
这人也是相貌不凡，只是比之云冰，江云还是要差之一等。
“狗贼，尽败坏我名声！”，江云气怒的锤了一下桌子。
声音不大，恰入少年耳。
他猛然看向江云，“他是不是叫方羽？”，他以为江云称自己为方羽是胡诹的。
江云沉默不语，倒是云冰说道，“他不是方羽还能是谁？”
这两人倒是妙人，于是他也不免想起了他的冤种老哥张玄。
天道十八重，修士十八层境。
方士到了四层境便是炼丹，需要以身试丹，以至于经常吃错药，以至于外面普遍认为方士情欲旺盛。
那一年，方羽吃错了药，身体大片溃烂，于是传出了江云得了花柳的传闻。
而江云更是异类，要寻求灵魂上的伴侣，可是在教纺司寻找，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而且这个家伙也是真厉害，江侯爷不许他在外面胡来，他居然真的是只聊聊人生……
于是，外面就传出了方羽那方面不行的传闻。
方羽看不惯江云的假清高，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来教纺司干嘛，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吗？
至于江云则是看不惯方羽的生活作风，至于为什么看不惯，后面会明白的。关键这小子还爱告状。
这两人还真是二代圈的卧龙凤雏。
有云冰在中间调节，于是二人的关系又很微妙，私交可以，又彼此看不上看不起。
虽然都不上道道，但都是属于靖王势力。
于是在少年看来，靖王要完……
“狗贼！”，异口同声，二人互看一眼，就看向别处。
云冰看起来本就高冷，来了这个人，少年也有些拘谨，于是一时间又没人说话了。
倒是江云拍了拍少年的肩，“不必如此局促，别把他当人就行了！”
“你，你等着！”，方羽已经要向江侯爷告状了，最好克扣完他的银两，让他连“裤衩”都穿不起。
这是二人的常态，云冰没有理会。
“你是不是养了鬼？”
“何以见得？”，少年眼睛微眯，心跳加速，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聪明人的做法是直接承认，毕竟人家能问出来就说明人家已经有了判断，你承不承认反而无关紧要，扭扭捏捏反而别扭。
更何况，要下黑手的聪明人不会把事情摆在明面上。
而蒙轩这只老狐狸也不否认，想多套一点话。
此刻正在斗气的二人也看向了少年。
“你身上的阴气远胜于常人，我的二层境鬼奴受浩然正气影响，不惧正物，却不敢看你一眼，只能说你养了一只凶物，起码有四层境的厉鬼。”
“那你作何打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少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少年突然有些压抑不住愤怒，若是动了苏小妍，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但又很快平静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幕落入云冰眼中。
“想必这只女鬼对蒙轩兄也是不一般的存在，就如同这只大狐狸对方兄一样。”
“姓云的，你别以己度人，你自己养小女鬼，都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婉儿对我是精神上的慰藉，不是肉体上的。姓江的，你看什么看，我还不至于这样！”，方羽一下子炸了起来。
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
婉……婉儿？……少年的认知再一次被打的稀碎……这是跨越物种的恋爱？……哪怕生殖隔离也阻止不了？……想着，少年又觉得自己有些污，太过于粗鄙，不是读书人所为。
云冰也没有搭理他，继续看向少年，“我没有什么打算！”
“只是这鬼物的修炼需要每日受到阴气的冲刷，这阴气又是极其阴冷的，时间久了就会洗去心智，变得阴冷无常，以至于弑主。”
“你要每日喂食一滴精血，为其度些阳气。”
“加入我们书院，我会给你最好的养魂玉，给你让其修炼的鬼法！”
少年早已意动，只是他在想另一个问题。
云冰见状继续说道。
“鬼屋阴冷凶残，不为天下人所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养吗？”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正确的御鬼方法，还有，也没人敢说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书院有多大！书院也不只是读书人，这粗鄙的……额……这江云兄也是我们书院的！”
江云在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鬼法，人能修炼吗？”
“不能，人怎么能修炼鬼法，从未听过！”
少年有些惊了。
……
他能怎么样，当然是抱大腿了，反正他们只是要那首词，做个记名弟子也挺好的，又有靠山，还有自由。
这些二代们虽然吊儿郎当的，但和想象中的纨绔还相差甚远。
不过养的女鬼大多是天香国色，不然这弑主的东西谁愿意养。
方羽触了触少年的胳膊，“你的鬼奴能不能借我用用？”
“她不是我的鬼奴，她是我的鬼妻。”
“哦！那你的鬼妻能不能借我用用？”
“滚！”
“不借就不借嘛！生什么气吗？”
这个世界鬼奴的地位还是比较低下的。
……
夜宿教纺司，他大概是这千百年来只住宿，不要姑娘的人了。
倒是江云热切的看着他，知己啊！
少年一把把他推开了。
要不是苏小妍跟着，谁跟你是知己，素来都有才子佳人传佳话，哪个惊才绝艳的不与花魁有点关系。
而他，是想与二十四桥明月夜都有点关系……算了，想想就行了。
屋内，灯下站着一少年。
“不许动！”
少年将玉簪插到苏小妍的发髻上。
青玉流转，玉簪垂下的小玉玲摇曳，发出清脆的铃声。
少年一时间看的痴了。
“真好看！”
苏小妍感受到那热切的目光就想回去。
“不准回去！我有些正经事和你说！”
苏小妍别过头去，“你说。”
“你冷吗？”
脸又红了。
“之前有点，签了契约留在你身上就不会冷了。”
怪不得你这么喜欢赖在我身上。
“你也会失去神智吗？”
“不知道。”
“那我也给你弄一个养魂玉给你带着玩。”
“嗯。”，声音细不可闻。
“你也要吃精血吗？”
“不用！”
“小妍姐姐是在心疼我吗？”
“不是。”
“但是我想让你吃！”
他还是怕她失去神智的，何况用血养她还可以加深契约间的联系，毕竟一开始他们也是以血为契。
“你别……”
“你吃与不吃，这血都流了，你想让我的血白流吗？”
“你就是无赖。”
“那我要做你一辈子的无赖。”
精致的唇上多了一抹妖异的红色，像晶莹流转的红宝石一般。
“不许低头，看着我！”
少年不禁看的痴了，这血还能引发原始的冲动……
“你说这漫漫长夜，这又在教纺司，这孤男寡女的，光聊天是不是不太应景。”
说完少年就躺在了床上，袒着胸的。
“错了，错了，小妍姐姐，别回去。”
“那你把衣服穿好。”
“那你回去吧，我看看那一瞬间我能不能抱住你！”
“你！”
没想到此刻的房门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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