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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曹国公府一探浪费了不少时间,教坊都已经关门,回家的时候青禾也早已睡下。
他暗忖自己点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童子军毕业。
不过听着青禾细细的喘息声他也不忍心喊醒这个丫头。
青梅竹马更似朋友是一方面,关键李莫开好歹是个受过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
虽然平时吃喝嫖赌一个不落,不过强迫别人干什么事那实在不属于他的作风。
这种玩意总得讲个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气氛到位,干柴烈火。
强扭的瓜怎么也不甜。
路过偏厅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侍女突然拦住了他,施礼说道:“殿下,王妃在内堂等您。”
“找我?”
李莫开挠了挠头,心道这便宜后妈起的还怪早,拔腿朝着屋内走去。
顾安饶一袭素衣,端坐于桌前,筷子指着桌上的早餐说道:“吃点再走。”
“好嘞!”
李莫开毫不客气,风卷残云的开始享用今天的早餐。
“我听说你昨天在教坊作诗一首?”
“嚯!不能够吧?一晚上的功夫您就知道?”
“没看出来啊,也许当初应该让你父亲送你去读书的。”
“谬赞谬赞!亲爱的母亲大人言重了!以我以前那没开窍的蠢样,教书先生来一个能被气走一个。”
顾安饶把筷子一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真当老娘在夸你呢?”
“啊?”李莫开傻眼了,“那……母亲大人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到教坊干什么去的?寻欢作乐!荒唐无能去的!你倒好!一晚上功夫就能折腾这么多幺蛾子出来!有才有什么用!太显眼只能让人盯着你当豺狼虎豹般防备!”
“我草,冤枉啊!我就是准备荒唐去的!姑娘我都看上了!还是俩!就准备搞点花的呢!”
“不用说的那么详细……”顾安饶扶额叹息,自己这便宜继子开窍了之后跟一活宝似的,自己骂起来都有点不对劲……
“那现在怎么办?”李莫开挠着头,装傻这种事不是自己的强项啊!
自己是一个非常真实且诚恳的男人!
“在子时卫跋扈一点……切记多生是非……那里面都是些官家子弟扎堆,却偏偏家中不是多有权势……得罪他们,总比让更重要的人盯紧了来得强……”
‘好家伙,您这是手把手教便宜儿子怎么树敌呢是吧?反正最后倒霉的都是我自己?’
李莫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女人有点多此一举。
胡乱在口中扒了些饭菜,他拍拍肚子满意说道:“记得了,那我就当差去了,亲爱的母亲大人没睡够的话赶紧回去补觉,睡眠不足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油嘴滑舌……”
顾安饶说着,心中却有些动容。
自己今天起得的确比平时早,就为了堵住这个臭小子交代事情。
她眼皮子打架连吃饭都没胃口,听到李莫开这么一说心里却有些暖意。
‘多少是会关心点人了,也算有所长进……’
表情柔和了一些,她目送李莫开转身离去。
——
子时卫衙门,李莫开手揣俩大烧饼跨步走进大门。
家里为顾安饶准备的早点都是些素菜,这对于一介体修来说是完全不够吃的。
于是他蹬着自行车赶到了内城,在街边买了俩烧饼又连忙骑了回来。
没错,他昨天去工巧坊的时候买了辆自行车让坊里的人送到家里,和骑马相比,狂蹬三八大杠反而让他觉得更加亲切。
‘话说这是谁的发明,真特么牛逼!老子是不是把内燃机这种东西也给他教教,说不定再过个几年我就能开车出门了!’
将爱车递给目瞪口呆的门房,却没曾想贺敬之竟然也这么早就来上班,看架势似乎在等待自己。
“早啊贺百户。”
“千户大人早!”贺敬之连忙行礼,“卑职恭候大人多时了。”
“啊?你等我干什么?”
“卑职正是大人手下百户,指挥使大人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大人熟悉熟悉衙门,天还没亮卑职就赶来了。”
“辛苦辛苦!”李莫开拍拍他的肩膀,“吃烧饼?”
“不了不了……现在带大人看看您的大堂,后面还有您在衙门里的住所。”
贺敬之万分负责的带着李莫开行走于衙门中,将资料库、监牢、贮备室、校场等地一一介绍开来。
一路走到座没挂匾额的宅子前,贺敬之行礼道:“这就是大人您的讲习堂,堂名得由您自己定。大堂后面是您的住所,条件肯定比不上王府,好在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好好好!”
‘靠北,哥们也有办公室了!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他嘴里大口咬着烧饼,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跟在贺敬之身后。
此时,堂内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
只见这人佝偻着腰,苍蝇似的搓着双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小跑到李莫开身旁。
“李大人,我的好大人啊!卑职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盼来了!贺敬之?去去去,上一边儿去,别在旁边站着碍事!”
贺敬之冷哼一声,竟然乖乖让开一条通路。
“你是?”
那猥琐汉子连忙说道:“小人席鹏!子时卫副千户!现在是大人您的下属啦!”
千户之下乃是百户,加个副字多少有点尴尬。
虽然叫起来好听,不过这位席鹏的本职实际上就是为千户处理文职工作,说是李莫开的秘书恰如其分。
也就是贺敬之这小子够憨厚,放着其他百户基本不会正眼瞧他。
席鹏热络的凑过去说道:“大人,卑职带你去大堂转转,也好说道说道今后的差事,您初来乍到,子时卫可忙得很呢。”
李莫开听到这话就一个头两个大,果不其然到哪都逃不掉打工的命。
就算当了亲王世子,纨绔的生活距离自己也似乎很远。
子时卫有两大职责,其一便是协同城防军守备内城。和那些苦力不同,他们的职责更偏向于监军,主要是负责统帅全局。
另一个职责便是搜集情报。
臣子欺君罔上,朝野风气不正,子时卫可以直接上门抓人,就算对方是一品要员也没有屁用。
作为皇帝鹰爪,他们的官职可能不大,但是权力绝对上天。
所以不论六部三司,没几个人看他们顺眼。
李莫开接手的业务主要是城防,屁股刚一挨着凳子席鹏就抱着大宗小卷屁颠屁颠的过来。
城防军人员名单、辎重补给、巡逻路线、当差时间表,能想到的东西全都被甩在了自己的眼前。
‘靠北!!!’
他痛苦扶额,随意翻阅着文件,“这都是老子要处理的?”
席鹏连忙说道:“那自然不是的,怎么能让大人误了体修的进展?这些事向来都是卑职处理,每逢月末给大人看眼报告就行。”
“嗯……”
李莫开闻言反倒是拿起了一本资料细细翻阅,过了片刻说道:“咱们堂,一共就只有三千两纹银当做差费?”
“回禀大人……?G……前任千户真不是个东西,贪污腐败私吞了弟兄们不少差费……留给咱们的就剩这点了……”
“哦,我记得贪污公款是要直接发配边疆的,等回头我要面圣去告上一状,一定要彻底查清差费的来龙去脉,这样也好给手底下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席鹏笑容一僵,“哦哦,是卑职记错了!一万两纹银,这才是咱们的差费!不过多多少少还是被前任千户贪墨了一些,倒也还算说得过去。”
李莫开点头说道:“那他还算是个人……对了贺百户,按照咱们晨国律法,欺上犯下这罪该怎么算?”
贺敬之在一旁严肃道:“按大晨律例,重杖五十,剥夺官籍,发配属地入监候审。”
“我去!这么严重!”
席鹏的冷汗沿着额角一点一点滑下来,艰难扯出个笑意,“哦哦哦!卑职又记错了!我这脑子……?G……是两万纹银!这是咱们堂今年的差费!不过杂七杂八算下来恐怕还剩下的不多!我现在就去给大人取册子!”
“不用了。”
李莫开嘴角扬起笑意,勾着席鹏的脖子小声说道:“贪一点很正常,数目不大的话本世子默许了。马无夜草不肥嘛,我懂这个道理。不过席大人,丑话兄弟也放在前头,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多少有些不仗义了。以后招子放亮点,你老老实实的办事,我不会亏待你。”
席鹏毛骨悚然,这位世子的行事作风如此老辣,完全不像个十七岁的年轻人!
“卑……卑职记下了……”
“好……”李莫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去把衙门的工匠喊过来,本世子已经知道要给咱们堂取什么名了!”
贺敬之好奇道:“大人想取什么堂名?”
李莫开嘿嘿一笑,“就叫扣扣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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